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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非典僵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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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在这院子里瞎溜达,去了几个正在装修的业主家,看看他们是怎么装的,再顺便问问,还有没有其它要卖房的。
还别说,这一问,打听出来不少的情况。这房子的手续暂时还没办下来,以后可能要等上两三年,才会下证。现在业主们的手里,都是正式□□。
有正式□□就好办。以前我家买过房子,对买房手续还是比较了解的。
晚上回到家,和妈妈一说,妈妈对这事还是很攒成的。要求明天和我一块去看看,我当然很乐意奉陪。
母亲这么愿意也是有原因的,她和楼下邻居打过仗。起因是,她总是怀疑楼下偷她的电,讲她的闲话。她是一个好美好浪的人,有时打扮的,是有那么一点出格。比如十一国庆,她去大姨家串门,就穿着锻子旗袍,白色皮鞋,脸也抹上了粉,粉还没抹均,一走直掉渣。头上还扎了一个大大的黑纱头绫子。如果我是路人我也会多看两眼的。
可是凡事你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实质。别看我妈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那心肠才好呢,在我看来我妈简直就是活雷锋。无冬立夏的免费扫楼道,帮人干活。只是审美观有点让人不敢恭维。
时间长了,那楼下姓曲的就说,我妈不是正经人。每次我妈碰到她,她就对我妈说难听话,最后跟全楼宣扬我妈去稿破鞋了。
时间又长了,这事让我知道了,我站在她们家门口,骂了她整整一个小时。什么恶毒骂她什么,她愣是没敢出屋,最后我要拉着她去派出所没完没了。邻居们连拉带扯把我拽进了屋,我一看,见好就收巴,这才做罢。
从此两家的仇,算是做下了。再从此全楼都知道我是泼妇,那楼下姓曲的长舌妇,见到我这个泼妇吓的溜溜的。
对付这种恶人,你就要比她更恶毒,更不讲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和妈妈吃完早饭,很快就到了清水湾。由于昨天我已经来过,所以去哪里都是轻车熟路了。
清水湾是个不大的小区。开发商在这里,盖了十栋住宅楼。我先给高雪打了个电话。
“雪糕,雪糕,我是刘小琪呀。你在哪呢?”高雪外号叫雪糕。
“我在单位呢。老同学,你找我有啥事?”高雪接到电话很意外。
“我和我妈在售楼部门口呢,要买房,快来接驾。”我在电话里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臣妾马上迎接圣上驾到。”这是我们中学时说话的模式。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高雪和李小美是妃子,我则是皇上。
高雪很快就来了,而我要求直接带我和母亲去看户型。我要的户型是二室一厅,面积再七十平米以内,楼层在四层以下。我把要求跟高雪说了一便,高雪看了看手中的本子,拿着一大串钥匙,带着我和母亲向9号楼走去。
9号楼在小区的紧里面边,以小户型为主,已经有几家住了进去。高雪领我和母亲看的是一楼,里面没什么可说的,普普通通的毛坯房,三阳的格局,即卧室,厨房,阳台都在阳面。窗前还赠送一个小花园,可以种点菜什么的。
母亲对这房子很满意。
“小琪,我们就要这套吧?”母亲征求我的意见。
“挺好的,嗯!买吧!”我对母亲说。
“这可是我们内部留的这么几套,咱们是同学,我才拿出来。”高雪对我买好说道。
“你联系包工头吧!”我对高雪说。
高雪拿出电话播了过去,叫人过来。不一会过来一个男人,正是我昨天见的那个包工头,包工头一看是我也愣住了。
“就是她们要买房,这是我同学,你便宜点。”高雪对包工头说道。
“1700怎么样?”包工头眼睛闪了闪,对我说道。
“1550!就办手续,我们存折都带来了,不信给你看看。”说着我让母亲把存折拿了出来,递给了包工头。
包工头仔细的看看,把存折还给了我。
“现在就办手续?包工头惊讶的问我。
“现在就办!你带上身份证和存折。”我表情坚定的说。
“你先把钱付了再办手续。”包工头说。
“不行,先办手续后付钱!”我严肃的对包工头说。
“可以先办手续,办好的手续你拿着,到银行我付了钱,你再把手续给我。”我继续说道:“要不然,我交了钱什么也没有怎么办?”
“你这存折是真的。?”包工头还是不放心。
“是假的!没听说买房的能把卖房的给骗了?骗了你,我能背着这个房子跑路?”我和包工头开玩笑。
“就按你说的来吧!”包工头看我不让步,只好同意了。
办手续还算顺利。我重点检查买卖合同,□□是否正规?合同是否正确?又让那个包工头给我打了一张收条。这么大的事不能不小心哪!
房款和进户费加上各项杂费一共有十二万元,钥匙当天就发给了我。
母亲回到家依然很兴奋。
“小琪,你这个同学没白认识,居然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母亲笑着对我说。
“她也从中赚了中介费了,那个包工头能白让她牵线搭桥?昨天我就打听好底价了,至所以不甩开她的原因,就是以后咱们和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面尴尬。还有就是,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包工头,用高雪,总是比较保险的。我想那包工头,最少会给高雪两三千的中介费,我这边也不能白了她,明天会给她送五百的。妈你不用但心欠她人情,以后她结婚我多给她点红包。”我向母亲解释。
“小琪,明天咱们去买装修材料吧?我想早点搬。”母亲对我说。
“好啊!明天去城西的,装潢材料大市场去逛逛。哪儿的处理装潢材料很多。”我对妈妈说。
“干嘛要买处理的啊?这么好的房子,你用处理的?买的起马,你备不起鞍?又也不是没钱,你这个守财奴!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女儿?”妈妈笑骂我。
“对!你认命吧!我是守财奴!我是葛郎台!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爱咋咋地!”我回道。
母亲瞪了我一眼,不甘心的回了屋。
又是新的一天,我和母亲在争吵中买了,大部份的装潢材料,地板,瓷砖,地砖,坐便,内墙漆,做了简单的装修。当然那装修材料都是处理的,但是质量没问题,有的是样品,有的是尾货,有的是外表有点划痕,但不影响使用的。母亲在这问题上,跟我吵的脸红脖子粗,她总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比如给我买的华丽丽的衣服,闪亮亮的鞋子,家里那即站地方,又不笨重的欧式大沙发,等等等等。。。。。。她还学会了先斩后奏!我痛恨浪费!浪费是可耻的!
很快的,用了半个有的时间,我们的装修就已经结束了。我当然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能不出血就不出血,实在要出血的就想办法少出点血。
母亲也没忘记给大姨打电话,告诉了我们搬家的消息。大姨在电话里说:“英华,你知不知道,十一国庆你和小琪走以后,二姨被小琪气的都犯心脏病了,差点没打120抢救去。”
我听母亲跟我学着大姨说话,心想,该!气死你!让你心黑!让你没良心!
这其间我也做了很多事,去中介所,登了卖房的信息。如果卖不出去就暂时租出去,当个包租婆。
卖了冬储菜,腌渍酸菜,北方人冬天都腌渍酸菜的。又买了一百斤大葱,腌了十斤芥菜疙瘩,十斤的雪里红。
我这个葛郎台冬天去买新鲜的蔬菜,那是很心疼,很心疼的。要知道,在北方的冬天,市场里的新鲜蔬菜会卖到七八元一斤,比油贵,比肉贵,比鱼贵!但是,我栏不住妈妈,妈妈每天还是会买很多鲜菜,她的购买欲望十分的强大,成车的买,就因为市场卖菜的,给了她一个优惠价!她没考虑我们是否吃的完,最后这些蔬菜还是烂掉了。
不知不觉,到了新年,这个新年我们在新家过的冷冷清清,年货还是要买的,只是备的不多。
过了年的二月份,非典到来了。
这场席卷了多个国家的非典是我的始料不及僵梦。
四月的某一天,妈妈开始在家发烧。烧的很厉害,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不一会,救护车就来了,我和妈妈被迅速的隔离了,当时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总是以为恶运不会降临到我们的身上。
这辈子我和妈妈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老天怎么就不让好人活长命呢?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我是祸害,所以我长命,我妈是好人,所以就这样的去了。她去世的时候我还知道,医院瞒着我。两个月之后,等我健康的出了院,医生告诉我妈妈去世了。我不相信,那么健壮的的一个人,送去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骨灰盒了?
我开始怀疑,他们有没有好好的救治我妈。但是当我知道照顾我妈的医生也去世了。我心理释然了,我只记得那个医生对我说:“我们尽力了。”
我给了那个医生的家属两千元钱,就什么也没有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