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贾琏》四时惟夕

20、第20章

　　前文说到薛老爷听说贾赦病了，便上门探望，两人谈起桂娟失踪的事情，贾赦表现的十分发愁。

　　薛老爷并没有想到，桂娟失踪一事，是贾赦一手导演的。毕竟桂娟是一个人出门时被掳的，整件事情也没有什么破绽，贾赦的表现也打消了薛老爷最后一丝疑惑。

　　薛老爷在贾府老宅没待多久，他急着回去，把消息传递给太子。安慰了贾赦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薛老爷前脚离开贾府老宅，金陵县令张大人后脚便来拜访。

　　贾赦还躲在房中装病，在正堂里接待张大人的，还是贾琏。

　　“学生见过张大人，张大人请坐。”

　　张大人坐下之后，便急着问道：“贾公子，贾将军人呢？”

　　“大人如不嫌弃，只管叫我的名字便是。父亲大人听闻姨娘失踪的消息，已病倒在床。”贾琏面上带出一丝愁容，答道。

　　“哦？”张大人似乎也发起愁来：“这可如何是好呢？关于贵府姨娘失踪的事情，本官还有些事情想要再问问。”

　　“这有何难，学生这就让当天随着姨娘出府的小厮过来，大人只管问便是。”贾琏说完，便转头吩咐站在身边的云绮。

　　张大人便不再追问，端起了茶杯喝茶。不过一会儿，云绮便领了四个小厮来到正堂。贾琏便对张大人道：“大人，当天随着姨娘同去梵香寺的小厮、随从，共有十二人。另有姨娘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和两个婆子。这四个小厮，便是当时虽姨娘同去的，其余的小厮随从，正在外寻找姨娘的下落。”指着地上跪着的四个人，贾琏道：“大人有什么话，便问吧。若是要传他们去衙门，也是使得的。”

　　张大人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如今也不过是再问问事情发生的经过。咦，不是说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么？”

　　贾琏也道：“说是被一起掳走了，只那些随从小厮们跑了回来。”

　　张大人点点头，便开始问起话来。

　　贾琏坐在一旁，听着张大人和地上跪着的四个人一问一答。小厮们回的话，和那天说的没有差别，张大人也没有问出什么来，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贾琏送走了张大人后，便去见贾赦。

　　这会儿老宅中没了外人，贾赦不耐烦躺在床上装病，早就起了身，坐到了窗前。

　　贾琏一进门，便看见贾赦坐在椅子里，双腿搁在脚踏上，两个丫鬟分两边蹲下，给贾赦敲着腿。

　　见到贾赦这般悠闲的样子，贾琏不由得满头黑线。贾赦抬眼看到他，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人，问道：

　　“那县令走了？”

　　“张大人已回衙门了，临走时，说会再加派人手寻找姨娘。”说到这里，贾琏有些不安：“父亲，这件事可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贾赦闻言，给了贾琏一个赞赏的眼神，笑道：“我儿果然聪明，放心吧，整件事为父都没有出面，查不到为父的身上。”

　　贾琏又问道：“那姨娘到底被带到了哪里去？”

　　“这我怎么知道呢？”贾赦狡黠一笑：“她是被流民掳走的，我怎么知道那些流民会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

　　又道：“我要的就是她‘失踪’，倘若她再出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待会儿，你便帮为父写封家书回京，简单地说说这件事就行了。你娘如今是双身子，别吓着她。”

　　贾琏心道，等到你想着送消息回去，黄花菜都凉了。也不多嘴说自己已安排了人传口讯回京，只答应了，一会儿便回书房写信。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贾珠并没有回老宅，只是让身边伺候的人回来问了问，见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便丢开手不再管了。

　　这时候，他正看着他母亲王氏从京中写来的信，信中，王氏把太子拉拢贾政的事情告诉了贾珠，让贾珠一定要和薛家打好关系。不仅仅是因为薛夫人是他姨妈，更重要的是，薛家如今和太子关系良好。若是贾珠能和薛家现在的当家人薛老爷打好关系，必定能给贾政带来不小的助力。就是贾珠自己能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贾珠看罢了信，心中也有了些打算。

　　今年他已十四了，再过一年便要束发。而且他是二房的长子，他明白，贾府的爵位，今后一定是贾琏继承的。他若想要出人头地，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考。他已耽误了三年的时间，要不是三年前家中来信一定要让他回京，他也不用等三年才回金陵参加乡试。

　　如今他的母亲王氏，也算是给他指了一条路出来——只要能和太子拉上关系，今后太子即位成为皇帝，何愁他们二房不能出头呢？

　　老太爷虽对父亲另眼相看，但再偏疼父亲，也越不过嫡长子袭爵的国法。贾珠心里想到：大伯似乎也和太子有所来往，他身边那个姨娘听说便是太子赐给他的，但如今那姨娘失踪了，说不得太子会对大伯有所芥蒂。只要把握好机会，大房总不会一直这么风光的！

　　想到这里，贾珠便收起了手中的信，磨好了墨，展开信纸，准备回信给他母亲。

　　等贾赦打发回京城送信的人都回来了，桂娟姨娘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知道的心里都明白，这桂娟姨娘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等贾赦择了一日，摆了酒席与张县令吃酒，席间，和张县令谈起了此事。贾赦只是多谢张县令派人帮忙寻找桂娟，但如今桂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失踪已有三个多月了，活着回来的希望已十分渺茫。

　　等贾赦和张县令吃过酒席以后，张县令回到衙门，便在卷宗上了了这宗失踪案，卷宗上写明，桂娟已死。

　　至此，太子赐侍妾给贾赦的事情便算是告了一段落。至于贾赦回京之后，如何上门向太子请罪，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当初微服到金陵城的七皇子涂致远和北静郡王水溶两人离开时，留下了几个暗探，时刻关注着贾府老宅中众人和薛府众人的一举一动。

　　贾赦的姨娘失踪一事，几个暗探一得到消息便快马送到了北静郡王府，比京中贾府的人得到消息的时间还早。

　　得了这个消息，涂致远和水溶两人又想到当初打探贾赦在金陵的举动，两相映照，便明了了贾赦的做法了。

　　贾赦如今算是拉开了和太子的关系，唯一能够让太子掌握住贾赦的筹码已经不在了。

　　太子本就是个十分自负的性子，他送出去的美人不在少数。这些女人不但是他拉拢朝臣的工具，也算是他安排在这些朝臣身边的探子。

　　太子绝对想不到会有人主动对他送出去的人下黑手，虽然桂娟失踪看起来算是一场意外，但是贾赦没有照顾好她也是很明显的。

　　贾赦在太子面前少不了会吃些挂落，在旁人看来，贾赦是倒霉透了。但在明白贾赦举动的涂致远和北静王两人的眼里，贾赦并不愿站在太子身后，甚至是把太子伸出来示好的手给推开了。

　　“贾将军是个难得的明白人啊。”涂致远涂致远挥了挥手中写着调查贾赦的报告，说道：“当初怎么就觉得他是个只知道顶着祖宗爵位混日子的纨绔呢？”

　　水溶坐在一旁，手上捻着一颗棋子，正思考着棋盘上的残局。听到了涂致远的话，摇头缓缓说道：“当初荣老国公贾源帮着皇家打天下时，虽是一名武将，却有着‘狡狐’之称谓。代善公这么些年的行事作风，也不是个任由人拿捏的，两代国公教出来的袭爵之人，又怎么会是糊涂的？不过两个字，‘藏拙’罢了。”

　　涂致远听着水溶对荣府几位当家人的评价，有些兴味盎然。回味了一阵之后，又想起了在香叶寺见到的那一幕，便问道：“不如说说贾家那叫贾琏的小孩吧。在香叶寺初见到他时，只觉得他并不像个不到十岁的稚童，果不其然，只凭不到八岁的年龄便考过了县试，倒是有些才华。荣府一贯有些张扬，怎么也没听说过贾家有个小才子呢？”

　　水溶闻言，皱了皱眉：“不张扬才是对的。古有‘伤仲永’，若是有些许名气，大肆张扬之下，难免逃不过这一说。”

　　“得，不过白话一句罢了，若他真是个有才的，又怎么会‘伤仲永’？不过是表哥你关心则乱罢了。”涂致远语气带上了些许无奈：“溶表哥，你如今也未及冠，说话这般老气横秋，也不怕华发早生？”

　　水溶不答。涂致远只当他是生气了，便拱手作揖道：“是我的错，溶表哥，我便在这里陪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置气吧？”

　　水溶错开一步，开玩笑，皇子的礼也不是他能受的。正想答话，却不防门外走进来一个人，笑声朗朗：“小七又怎么得罪了你溶表哥，待会儿便罚上几杯酒罢。”

　　“五哥？你怎么来了？”涂致远诧异地直起身子，问着眼前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