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我买单》狼烟烟

3、第 3 章

　　“现在的学生都反天了。”刘老师见识到那个男生的厉害，委屈带着气愤的到校长办公室告状。
　　“刘老师，你就忍忍吧，这个学生实在是不好惹，他爸爸是中景集团的老总，也是咱们学校的大股东，连我都要让他三分。”校长无奈的摆摆手。
　　“你好，我叫孟东凡，你叫什么名字？”
　　沈歌正在复习着上节课的内容，就看到一双手伸了出来。
　　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沈歌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这个男生就像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象牙白的牙齿在发光，颀长的身姿，还有轮廓分明的脸庞，只是，眼睛有些小，不过并不影响他的整体感觉，总之沈歌发誓，这是她遇到的最好看的男生。
　　“嗨，你在想什么？”孟东凡很奇怪这个女生，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却有着莫名的触动。
　　“哦，呵呵，我叫沈歌，沈浪的沈，歌声的歌。”
　　孟东凡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喂，你喜欢看武侠小说？”
　　沈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见孟东凡没有在意，才放下心来。
　　“我只看过一本，就是《武林外史》。”

　　记得看这本书还是在自己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电视里到处都在放，黄海冰侠骨柔情、玉树临风的样子记忆很深，特别是结尾处他蓦然回头，手里拈一朵花，放在唇边轻轻笑着，沈歌觉得自己都陶醉在那个微笑里。
　　白飞飞和沈浪的感情历经波折，可最后却是死在爱人的怀里，沈歌看到结局时，哭的止不住，缓了三天才平静下来，在她眼里，这是天作之合，却始终躲不开命运的纠缠，那时的她就开始幻想，如果有个男生也这么对我，那我也甘愿为他去死，在爱人的怀里死去该是多么的安心和满足。

　　“呵呵，没想到你看起来内向安静，竟然也喜欢打打杀杀。”孟东凡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带着探究的眼神盯着沈歌。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只是觉得那部电视很美。”沈歌认真的解释着。
　　不喜欢打打杀杀？可从孟东凡眼里，却感觉到这个女生不一样的气场，虽然整个人瘦弱不堪，却自内而发的坚韧与倔强。

　　上课铃很快又打起来，孟东凡腾的从桌子上跳下去，好像蹭到桌脚，沈歌就看见他咧着嘴，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好像察觉到沈歌的注视，孟东凡回过头来，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让沈歌扑哧笑了出来。
　　这节课是历史，老师讲的是原始社会的发展，看着书上远古人的头颅，孟东凡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自己的头颅长什么样呢？
　　45分钟，讲的东西并不多，只是重复的讲着原始社会的发展，还有原始社会的文化，沈歌环顾四周，大家都恹恹欲睡，对于历史大家都抱着听听看的态度，而沈歌却觉得中国的历史博大精深，蕴藏的文化更是精妙绝伦。
　　叹了口气，貌似那个冲撞老师的学生一直没有出现，而大家还是很默契的坐在后边，前边空荡荡的，沈歌心里突然想起了那个男生，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犯了错学校却没有处罚他？

　　言凉无聊的踢着小桥上的石子，轻轻地抬脚，用脚尖往前一送，小石子就飞快的飞到水面上。
　　稳稳的在上边打起了水漂，撇了撇嘴，却又很潇洒的走上桥中央。
　　半趴在桥上，看着水里的鲤鱼在机灵的跳来跳去，荷叶上有着鲤鱼落水的水珠，盈透晶莹，顺着荷叶缓慢的滑动，最终又落回到水中，溅起涟漪圈圈，惊吓的鲤鱼快速逃离，水面又恢复了平静。
　　抬头看着新教学楼，很清楚的就看到自己班级的那扇窗，看到老师在里边奋笔扬书，再看看讲桌前的几排桌椅上并没有坐任何人，言凉不屑的笑了笑，骂了句“懦夫”。

　　“嗨，放学去哪？”孟东凡赶在沈歌离开前拦住了她。
　　沈歌停下手里的动作，心里有只小鹿在乱跳。
　　“哦，我回家。”
　　孟东凡眼珠一转，想了想，“你家住哪？”
　　“良镇街道。”
　　孟东凡记得那个地方，好像那里是有名的钉子户吧，记得前几年因为政府的拆迁，不少那里的人在政府门口打坐抗议，据说好像死了一个人。
　　“你怎么回家？”孟东凡又问。
　　“骑自行车。”沈歌继续收拾着东西，有些焦急，时间有些晚了，妈妈在家里该饿了。
　　“我送你吧。”
　　孟东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他知道一个男生突然对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女孩说这话显得有些莽撞，可是就是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看来自己的脑子和原始人一样，进化的并不好。

　　沈歌自然没有答应孟东凡的请求，她不知道这个男生为什么会想要送她，他们只是开学第一次认识，沈歌对孟东凡有了些小小的失望，觉得这个男生挺轻浮。
　　骑着爸爸买的大金鹿，他们家里没有多少钱，这辆金鹿还是爸爸辛苦工作两年才换来的，如今成了唯一可以想念爸爸的东西。
　　想着已经离开他们的爸爸，沈歌心酸，甚至有些怨恨这个社会，这个肮脏腐败的社会。
　　“妈，我回来了。”沈歌锁好车子，走进一栋破旧的二层楼里。
　　沈母正躺在床上，细瘦的胳膊像根棍，暗黄泛白的皮肤，还有无神的双眼，她的眼睛是因为沈父的死而哭瞎的，因为父亲的意外死亡，她哭到流出了血，然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沈歌啊，回来了？在学校怎么样啊？”
　　沈歌走进厨房，边打开炉灶边伸出头，“一切都很正常。”
　　沈母欣慰的笑了，自己的女儿就是懂事，小小年纪就会洗衣做饭，从来不会问家里要一分一毫，却能月月拿回不少的钱，活了大半辈子，女儿的确为家里吃了不少苦头，沈母心里挺过意不去。
　　“妈，来，尝尝我做的鲫鱼汤。”
　　沈歌回来的路上，邻里的王伯伯正巧钓了些鲫鱼，便给了她两条。
　　沈母靠在床头，喝着热腾腾的鱼塘，被热气熏的眼睛湿湿的，不自然的别过头。
　　沈歌知道母亲心里的苦，也知道母亲觉得愧对自己，可是沈歌只是静静的抽出手帕，轻柔的擦拭着母亲脸上的泪水，然后等她缓和后继续喂着汤。

　　孟东凡坐在变速车上，看着远去的沈歌，那辆显眼的大金鹿对他冲击不小，现在哪有女生骑这种自行车，那个沈歌还真是奇怪。
　　蹬上脚踏，刚想离开，就看到了站在电线杆下的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