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圣佚事记》渣木

5、5

　　苏颂此时正在书房里研究星图，不想有人打扰，早把小厮都支到别处去。此时却听得外面有脚步声。“老爷，李家公子求见。”

　　苏颂想了一会儿，却也没想出这个“李家公子”是谁。“知道了。”既然这个时间来了，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为一般的事。正在苏颂准备起身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熟的青年。那人进来先掩好门，再转身朝着苏颂深深一揖。“晚生凤初，深夜叨扰，还望大人海涵。”

　　苏颂这才想起来他是谁。“原来是保节啊，好久没见了。”面前这个人还是九年前见过，当时还是跟在师父身后的蒙童，如今已经长得这般高了。“这么晚找我一定有事吧？这有椅子，先坐下。”

　　“晚生不敢欺瞒苏大人，此番前来实在是为了紫微星异象。晚生看过大人在《皇宋新义报》上发表的那篇文章，有几个问题不清楚，想来请教前辈。”凤初诚恳地说道。

　　其实在凤初亮明身份的时候，苏颂就差不多猜到他是为何而来。不得不说，对这个后生的身份，他还是有些顾忌——毕竟他是李昌济的徒弟，而李昌济，则是雍王的幕僚——虽然这些情况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

　　“哦？保节有何不解之处？”苏颂决定先装傻。

　　“晚生不解之处乃星象之解。”凤初仍然一脸诚恳，心里却暗骂苏颂老狐狸。

　　苏颂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凤初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得到老狐狸帮忙，还得先给他吃颗定心丸才行。

　　“大人，我们都相信天象为地象之表，不瞒大人说，晚生其实希望通过详细了解天象以知天命，帮助大宋战胜叛军啊。”

　　苏颂迟疑片刻，缓缓说道：“你师父是雍王的人，见你已经是很大忌讳了，叫我如何信你？”

　　“苏大人不必多虑。家师和大人的目的相同，都是除逆党，保大宋。其实家师绍圣初与同门的潘潜光有大仇，故托我不惜代价破坏他的图谋。晚生曾夜观星象，紫微星异变实乃地上有变，晚生担心才疏学浅有所错漏，故而请教前辈。”

　　一番话说的苏颂稍微放心了些。是啊，知道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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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凤初，苏颂也转身回房时，才发现凤初竟脱掉了长袍，从院墙边一跃而上，消失在黑暗中。苏颂苦笑了一下，“姓李的小牛鼻子教出的徒弟果真和他一个德行……也好，省得教皇城司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