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三同人）风涯》靡魂

6、煎熬的晚宴进行时

　　“卓七允！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七允愣了愣，“呃？你说什么？”

　　“在维也纳的时候你已经拿我当做挡箭牌了，现在却要用若绮吗？！如果你连起码的道德心都没有而只会一味地去拖累别人，你这样只会让别人瞧不起你——”

　　“王大哥！不是这样的——”方若绮急忙喊道。

　　“全部闭嘴吧。”卓七允冷漠地拦下方若绮的话，她有些恼火，事实上她正处于暴怒边缘，手臂青了一大块也擦破了皮，此刻正火辣辣地疼着。

　　似乎只要碰上王瑞恩就没好事，在维也纳她就已经摔过一次了。

　　我真不该多管闲事。

　　卓七允嘲笑地扯了扯嘴角。

　　起身拍了拍衣服——她可没有人扶。

　　直接掠过王瑞恩踏上阶梯朝出口走去。

　　但步子还没移多少就被人拽住。

　　“童前辈。”卓七允没有回头，她记得这触感——有一层厚厚的茧的手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被这样的力度拽住了手臂。

　　但这次他的手抓的正好是她受伤的地方。

　　那股疼让七允皱起了眉头。

　　“受伤了？”童靖阳没有管卓七允想要抽回手臂的意图，他只是移了一下位置仍旧牢牢地扣着七允的手。

　　对于这个像划在钢板上的声音，七允无端感到疲倦，她垂下眼皮，“请我喝酒吧前辈。你请客，你付钱。”她勾了勾嘴角，尽管童靖阳看不见。

　　“好。”童靖阳抓着她的手臂一同离开了这个此刻气氛诡异地凝固住的停车场。

　　“王导演，”黎华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的话太重了。”

　　他看了一眼方若绮，眼睛射出锐利的光芒，“也太过紧张。”

　　王瑞恩的身体瞬间僵硬。

　　——————————

　　AIF07包厢。

　　“所以说王大哥你误会七允了，如果不是她帮忙，我可就惨了呢。”方若绮略带责怪地看了王瑞恩一眼。

　　“他也是因为在维也纳发生的事情才会理解错的。错也并不全在他。”周映彤举着酒杯淡淡地说道，“不过对一个女孩子说那样的话的确是有些重了。但是我们王导的性格不就是这么强硬的么呵呵。靖阳去哪了？”

　　她的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

　　童靖阳正抓着卓七允的手，他把她拉进了包厢。

　　“喝酒喝免费的就来这，今天的寿星会买单的对吧？”童靖阳朝方若绮望了一眼，然后拉着卓七允坐下。

　　包厢里方若绮和黎华坐在一起，周映彤坐在方若绮左边，王瑞恩坐在周映彤旁边，关古威坐在王瑞恩旁边，高明权和范晓爱坐在黎华旁边。

　　王瑞恩在看见卓七允那一刻神色变得奇怪，他没有和卓七允对视，因为卓七允的眼神环视包厢一圈后没落在他身上。

　　而是落在他旁边的关古威身上。

　　“阿威，你怎么也在？”

　　关古威刚要回答，童靖阳就拽过关古威，然后把卓七允塞到王瑞恩旁边的位置上。

　　包厢里的人都一副古怪的神情看着童靖阳的动作。

　　而卓七允只是挑了挑眉毛就安静地坐在那了。

　　“我想，勇气这回事，对某些人来说并不难吧。”童靖阳挑衅似的斜了王瑞恩一眼，他抓过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

　　这回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王瑞恩和卓七允。

　　过了一会儿，王瑞恩动了动唇，似乎准备要说什么。

　　“童靖阳。”卓七允却开口了，这次，她没有用敬称。

　　她拿过童靖阳的酒杯，阻止了他狂饮的举动：“说要请我喝酒，那只要陪我喝酒就好。”

　　“你还要护着他？”童靖阳有些不耐。

　　卓七允嗤笑出声，她的眼睛也在笑，在包厢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尤其幽楚动人。

　　“我只是想喝酒。”她举起杯子朝方若绮扬了扬，“生日快乐方天后。”接着，将剩余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童靖阳沉默了下来。

　　关古威连忙拿过酒杯去敬方若绮，“大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来越漂亮~”

　　其他人也急忙应和着。

　　终于，原先冷至冰点的气氛在关古威和高明权范晓爱的带动下热了起来。

　　可这热起来也是有热起来的麻烦的。

　　比如现在，一轮接一轮的唱歌，在高明权和范晓爱唱完了三首对唱情歌后，麦递到了方若绮手上。

　　又是男女对唱的情歌。

　　拿着另一只麦的人，自然只会是黎华。

　　方若绮唱着歌——她的声音的确有如天籁，听着的人都会如沐春风的感觉。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声音依旧干净和美好。

　　黎华的声音也美丽得很，男人应有的磁性，那低沉，又浑厚的嗓音娓娓道来那炽热的情感。

　　七允静静地看着他们。

　　胶着视线的他们，眼里只有彼此的他们。

　　她忽然有些羡慕，羡慕他们的感情。

　　如此纯粹，如此直接。

　　至少在这首歌里是的——他们看着彼此，眼里满是柔情。

　　听的人着迷，正是因为唱的人入情。

　　她是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学生，是欧怡青和纪翔在的地下乐团的一员，她会唱歌，也会作曲，会作词。

　　她第一次写歌就是为那个人写的。

　　可是现在她不想记起那首歌的内容，那首被锁在柜子最深处的歌。

　　她累了，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

　　这样的感觉她不愿意再有第二次。

　　是谁说的？暗恋，足够苦的。

　　她抿了口酒杯里的液体。猩红色的液体像是在叫嚣着什么。

　　她的心口传来一股又一股的湿热。

　　连眼睛都热得她不得不低下头。

　　有时候唱功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啊。

　　七允抬头笑了，她的视线从那两个人身上移开。

　　高明权和范晓爱明显沉醉在这样甜蜜的情歌里。

　　周映彤微笑着喝酒。但她眼神似乎飘出很远很远。

　　也许飘回了过去吧……

　　王瑞恩……

　　当她的视线落在王瑞恩的脸上，心口突如其来的疼痛掩盖了那股湿热。

　　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眼神。

　　到底能不能形容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和他的表情组合在一起竟略微觉得扭曲。

　　扭曲得让人心疼。

　　他看起来沉浸在那两个人幸福的对唱中。

　　只是他看向方若绮的眼神，充满眷恋，这一刻是眷恋，下一刻却是痛楚，压制不住翻涌不停的痛楚，再下一刻竟是平静无波。

　　冷静，沉默得让人全身抽痛。

　　像是不受控制的，七允倾了身子，嘴唇微微靠近王瑞恩的耳边，在王瑞恩察觉到要回过头时，她幽幽地说道：

　　“你爱得，有多深？”太深了。

　　她在心里答道。却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对谁说。

　　王瑞恩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像被人抽了一鞭子。

　　他撤开身子，敛了所有神色，不再看卓七允，接着快步走出了包厢。

　　卓七允冷冷地笑了。

　　是报复吗？报复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卓七允？

　　“我一直都不是纯洁无暇的人。我不是。”那个人眼里装的女孩才是——纯洁得如天使的女孩。

　　【 “你爱你的天使，爱得有多深了？荻原圣也。”

　　“不要再说这些愚蠢的话。” 】

　　愚蠢吗？愚蠢吗？——

　　包厢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重得人呼吸不畅。

　　七允吸了口气，站起身，也走出了包厢。

　　——————————

　　包厢外，灯红酒绿，酒的味道很浓很浓。

　　七允朝大厅走去。

　　就在拐角处，她看见一个人影倚在那个角落。

　　即使缩在阴影里，她依然一眼就看出来那个轮廓——

　　是刚才在她之前离开的男人。

　　她走过去。

　　王瑞恩猛地抬头，那眼神刺得她眼睛发涩。

　　像是受伤的刺猬。

　　不是惊恐，却带着不安。

　　她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对不起。”为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她可能真的喝多了。

　　喝得脑袋一团乱。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喝的也不少，他的酒气比刚才在包厢里的重得多了。

　　她记得时间应该还没多长，她低头看了一眼男人的脚下，有三个酒瓶。

　　Shit！他这是在牛饮吗？！

　　这样狂灌会醉的吧？！他疯了吗？！

　　“王瑞恩，你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狠力猛地拖向前方。

　　步伐不稳让她直直撞进了王瑞恩的怀里。

　　王瑞恩的手臂虚搂在她腰上。

　　“抱歉。”距离很近，王瑞恩吐字时的气息喷在七允的脸上。

　　觉得脸的温度过高了，七允动了动身体想要往后撤。

　　但王瑞恩皱起眉毛，似乎在纠结什么事的表情让她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王瑞恩闭起眼睛，呼出了一口气。

　　等七允回过神要退出这个怀抱时已经晚了，王瑞恩的手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

　　七允恼怒地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在微笑。

　　像孩子般淡淡地没有痛苦地笑着。

　　“你……”见鬼，他的微笑明明很普通，但是——

　　“你的心跳，有些不对劲。”王瑞恩勾起唇角，此刻他的笑容竟让七允觉得比黎华的笑容还要魅惑人心。

　　直到唇上传来的温暖惊醒了她。

　　王瑞恩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面容一直是极好的，在这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她的脸显得更加妩媚美丽，她的额头饱满光滑，鼻子小巧而□□，她的呼吸有些不稳——就和他抱着她时那骤然加速的心跳一样，充满诱惑。她的嘴唇微闭着，不厚的唇在此刻却偏偏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弧度很好，质感看起来也很好。

　　吻起来，会是怎么样呢？

　　他的大脑还未思考出结果，他的身体就已经先作出了反应。

　　他的唇印上了那片淡粉色的唇。

　　卓七允的气息越来越紊乱，她慌乱地想要挣脱。

　　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出这个健壮男人的怀抱。

　　他的怀抱……很温暖……

　　温暖得让人不忍离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方若绮愿意放弃这样的温暖。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觉得无力，然后放弃了挣扎。

　　任由王瑞恩的唇贴着她的。

　　王瑞恩的拥抱突然变得很紧，紧得像是要把她压进骨血。

　　七允吓得开口就要说话，王瑞恩的舌头却趁机闯入。

　　攻城略地的热情强烈得让七允有些招架不住。

　　她急促的喘息着。身子已经软了大半。

　　然而王瑞恩似乎一点都不怜惜的狂热地吮吻着她的唇，追逐着她的舌尖，吮咬着。

　　渐渐地，七允的手臂搂上了他的背。

　　看起来宽阔的肩，厚实的背，到底承载了什么样的情感？

　　眼睛湿润得视线都模糊了，七允仍旧睁着眼睛，她想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看他的表情，看他不再痛苦。

　　希望他不再觉得痛苦。

　　在这一刻，她由衷地这么希望着。

　　她的思想一点一点地被王瑞恩的吻磨去。

　　她已经忘记了他们吻了多久。她忘了那种小说上说接吻时触电似的酥麻感觉持续了多久。

　　她忘却了一切，甚至没有警惕。

　　这样的事，这样浓烈的吻，早已被一片冰冷的镜头记录下来。

　　她不知道第二天会有什么等待着她，她忘了这是那个难缠绯闻的发生地，她更忘了这里是八卦记者陈乐群经常出现的地方。

　　“卓七允！”一个冰冷的充满硬气的声音打破了那本不该出现的激情画面。

　　她的手臂被抓住——又是受伤的地方——她被人狠狠地扯出了王瑞恩的怀抱。

　　王瑞恩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没有放开。

　　“你疯了吗！？我告诉过你——”

　　“我知道。”七允稳了稳呼吸，站直了身体，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但童靖阳的力气不小。她挣不开。

　　“不能碰！我说过了不能碰！”童靖阳怒吼了起来，“可你做了什么？！”

　　“童靖阳，”七允冷漠地说，“你凭什么对我的事那么上心？嗯？”七允那略微加重的尾音昭示着她的不满。

　　童靖阳不再言语，却也没有松手。

　　墨蓝色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定。

　　七允回头看着王瑞恩，她想，她看懂了王瑞恩此刻的眼神。

　　挽留？不舍？或者还有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字眼——祈求？

　　她转回去看着童靖阳，声音很稳很稳：

　　“你看见了吗？他眼里的人不是我。”

　　“你——”

　　“而我，我的心里，不会有他。你不是看出来了么？我想的人是谁。”

　　她背对着王瑞恩，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她发现王瑞恩抓着她的力气松了，于是，她轻轻地抽回了手。

　　“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他。”

　　王瑞恩的身体贴在墙上微微颤抖。就像听见了他喜欢的那个人心底最深处的回答。一直就知道的答案。

　　那个答案，却是他连梦都要避开的。

　　卓七允微笑着瞄了眼被童靖阳抓着的手臂，童靖阳默默地放开手。

　　她转过身，径直走出这个拐角，走进了大厅。

　　卓七允，那你知不知道当一个女人面对一个男人时，出现心疼的表情，会意味着什么？预示着什么？

　　是不是还未发现？他就是试图去阻止啊。

　　不过……阻止什么呢？太可笑了。

　　这个圈子不会这么简单的。撞上王瑞恩，也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事。

　　童靖阳残酷地看着七允的背影。

　　他没有拦下那个镜头。

　　卓七允，你该知道什么是娱乐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