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三同人）风涯》靡魂

4、令人恼火的新闻

　　清晨，淡淡的阳光照进翱翔天际。

　　“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撼动整座大楼。

　　“要死啊金大哥！！你下手这么重干嘛！！”七允揉着被按得生疼的脑袋，抱怨道。

　　浓浓的药油味在空气中飘散着。

　　金皓薰一手抓着药油，满脸抱歉，“对不起啊七允，我一下子没注意好力道。”

　　“为什么要和她道歉，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骨气？”纪翔手提着两袋早餐，挑眉站在门边。

　　“谁让你喝这么多？要不是王瑞恩送你回来，你喝死了都没人知道。好意思冲别人吼吗？”纪翔说完，径直走去会议室，把袋子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地冲他们喊，“吃早餐！”

　　七允奇怪地看向金皓薰：“诶？今天太阳是没从东边出来么？”

　　“我也很想知道。”金皓薰纳闷地想。

　　纪翔的性格一向难以捉摸的，不过有一点倒是一直没见有变化——就是挖苦讽刺金皓薰，把好心说成恶意，把关心当成阴谋，两个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然而刚才纪翔那番话……

　　“啊——不管了，我好饿，先吃东西再说。”

　　“也许他没睡醒？所以才会帮我说话吧？”金皓薰点点头，像是在自我催眠，然后跟着七允走出休息室。

　　七允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喝着咖啡，“这么说，昨天是王瑞恩送我回来的？”虽然头还是很痛，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除了酒就什么都没吃过，肚子早就抗议不停了。

　　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什么——七允猛地抬头：“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纪翔的身子倚在窗边，双手插在口袋中，语气悠然：“这个你最好是去问王瑞恩，奇怪的事我们是没看到，奇怪的话倒是有……”

　　“奇怪的话？！我说了什么？！”七允停下嘴里咀嚼不断的动作，着急地问。

　　金皓薰咬了口油条，喝了一大口牛奶，“‘圣也’，你昨天一直在念这个名字。”

　　于是某人彻底愣住。

　　两秒后，继续低头狂吃。

　　“那个人是谁？”纪翔微微眯起眼睛，他的语气变得不太好。

　　“话说——金大哥，你说，王导演也算是帮了我嘛，我是不是应该去道谢呢？我记得今天上午是去EAMI录音，下午就是去全球制片拍片的对吧？啊，你说应该怎么道谢好呢~~嗯嗯，我想想好了~~”七允自说自话着，顺手抓着一根油条，再抓了杯咖啡，溜到休息室里去了。

　　这家伙……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七允！喂！七允！可是你宿醉啊！你的状态行不行？我本来还打算帮你请假的啊！”金皓薰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七允已经把休息室的门关上了。

　　纪翔望着那扇门，嘲讽地勾起嘴角：“我看请假是不需要了，卓七允的精力还很是充沛。经纪人~”

　　“啊，有件事我忘了说，今天早上买的报纸，也许她会有兴趣。”纪翔向桌上的那份报纸抬了抬下巴。

　　“什么报纸？”金皓薰放下油条，抽出了那张被垫在早餐下的报纸展开——

　　【深夜迷情知名导演与歌唱新人酒吧甜蜜相拥】

　　金皓薰瞪着印在娱乐版头条上的照片，惊恐地吼道：“什么？！这不是王导演？！还有——这个不是——七允？！”

　　“什么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休息室的七允，一把抢过金皓薰手中的报纸。

　　“……我为什么会抱着他？”

　　七允以僵化的状态缓缓地抬头看向金皓薰和纪翔。

　　“这种事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光是照片看来，很像投怀送抱，怎么我不知道，你喝醉了还有喜欢抱人的习惯？”纪翔眯着眸子，手指轻击桌子。

　　“我没有这种习惯！”七允怒吼道，她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一头墨色长发，淡紫色的眼睛，还有银蓝色的耳钻，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出诡异的光芒，她的手臂搂着那个向来严肃到家的男人的脖子，连头发都严肃地梳于脑后的男人——王瑞恩。

　　神色很是亲昵，虽然闭着眼睛，却是满脸的安心，甚至……还有喜悦。

　　一只手捂住脸，七允无奈地对金皓薰摆出忏悔的表情。

　　“我喝醉了嘛……对不起啊金大哥……我一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我想这种东西应该没什么的吧？子虚乌有的事嘛，只要不去理会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

　　“八卦新闻，要是澄清的话只会越描越黑的。所以随他们去好了。”

　　“这样说是没错，但是毕竟你才刚出道，根基还不稳，现在又出了绯闻，对你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的。”

　　“无所谓啦，正所谓清者自清~管他呢。”七允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从桌上抓了片吐司，转身欲走。

　　“等下，七允，你和王导演……真的不是在谈恋爱吗？你真的没有喜欢他吗？照片里你的样子……”

　　嘴角狠狠地抽搐着，七允好笑地看了眼金皓薰。

　　“我和他见面，好吧，算上维也纳一次，片场一次，酒吧一次——虽然我没什么印象，但是怎么说都只有三次对吧——三次就会喜欢一个人吗？见过三次就是谈恋爱，那恐怕很多人和他谈过恋爱了吧？——更何况，我对一见钟情吧，是十分的没、兴、趣。”

　　“虽然是这么说……但你……”金皓薰担忧地看着卓七允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他是从心底喜欢这个女孩的，因为她的倔强，也因为她的刻苦，只要是休息日，她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练习室的。

　　虽然她的努力像是为了什么——也许会是她口中的那个人，但是如果真如那样，一旦放入情感，便全身心投入的话。

　　这点很不适合演艺圈，甚至可能毁了她自己。

　　如果有一天她喜欢王瑞恩，那恐怕结果是不会好的。

　　因为只要在演艺圈中待过些时日的人都知道，王瑞恩的心，在天后方若绮的身上。这样的故事，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纪翔偏过头，正巧看见陷入沉思的金皓薰。

　　那样的眼神，看起来像是算计，又不全是算计的精明。

　　精明……他发现了什么吗？

　　等金皓薰回过神，纪翔已经移开了视线。

　　全球制片导演办公室。

　　深褐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

　　尽管已经年近三十，皮肤却依旧如同二十岁少女那样光滑细腻，身材依旧魔鬼不变，柔软的栗色长发温顺地披在身后，她的大眼睛水灵的让人心动不已，这些年在演艺圈的磨砺，已经让她成长了许多，天后的气质，高贵，典雅，都一丝不差。甚至还保有些天真的痕迹。

　　“不是说今天中午没空一起吃饭的吗？怎么还过来了？”王瑞恩背对着方若绮，倒了两杯咖啡，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方若绮的眼神暗了暗：“嗯，黎华今天中午有事，所以午餐取消了。”

　　拿杯子的手顿了顿，苦笑了一下，王瑞恩转身将一杯咖啡递给方若绮。

　　“毕竟是天王，工作繁忙的时候是这样的。你要谅解他啊若绮。”

　　方若绮闷闷不乐地喝了口咖啡，不满地叹了口气：“可是他从来都没顾过我的感受。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王瑞恩皱了下眉，似乎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面前抱怨黎华。就像一个女人抱怨自己的男朋友陪自己的时间不够多。

　　她的男朋友是黎华……

　　王瑞恩又一次警告着自己。

　　他抿了口黑咖啡。

　　苦涩的味道，还是那么苦的，却已经因为习惯，什么都无法改变。

　　或者说，不想改变？

　　“算了，不说这个了。王大哥，今天早上的报纸你看了吗？”

　　“嗯。看了。”

　　“那么……是真的吗？”

　　王瑞恩笑了笑，问：“什么真的？”

　　“就是你和卓七允啊，她是个不错的女孩。我那天也有看见她的表现，她对角色的把握度就好像是天生的，很自然的好，虽然细节方面的处理还可以更进一步，但对于新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其实，王大哥也是很欣赏她的吧？一般来说，在新人里，王大哥执导的片子可是很少有让人一次过的呢。”

　　“那个女孩，很特别吧，我看的出来，王大哥，其实对她也是很特——”

　　“你想太多了。”王瑞恩沉下脸，打断了方若绮滔滔不绝的话。

　　“作为导演，欣赏有实力的人，这点或许真如你所说。但是我对她，并没有你所想的特别的情感。”

　　似乎被王瑞恩的表情吓到，方若绮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着：“我只是说说的。王大哥~”

　　“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王瑞恩坐到沙发上，丢下了这句话，神色倒是缓和了些。

　　“但是，这样的报道，实在是有些暧昧了，不打算处理吗？”

　　“没有必要。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我不会花费精力在上面。”

　　“卓小姐，你怎么会在这？”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引得办公室内的两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卓七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瓶罐装咖啡。

　　卓七允现在的想法是——尴尬死了……

　　本来是想趁大家中午都休息的时间，去向王瑞恩道个谢，再道个歉的，然后顺便再问问帽子的事。下午一旦开拍了就不会有时间能说上话的。

　　因为觉得别人帮了自己，又反而让别人惹上这种绯闻，心里自然过意不去，再加上，那个帽子啊帽子啊——

　　于是，既要道歉道谢，又要有求于人的话，两手空空的总觉得不太好。

　　所以就在全球制片附近的小商店顺手买了瓶罐装咖啡。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

　　自然而然出于不想打扰的意愿，就停下脚步。

　　打算走的时候又听见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出于好奇，脚步就一直停在那听着了。

　　却没想到平时总在柜台待着的小姐，这会儿会神奇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还见鬼地喊了自己的名字！

　　她是背到家了吧……一星期到底要倒霉几次啊卓七允……

　　“你是来找王导演的吗？啊！这么说报纸上的事是真的咯？”柜台小姐像是发现宝藏一样兴奋地说道，“那这咖啡也是给导演的吧？啊！好甜蜜啊！”虽然音量不高，但是很明显，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眼睛还一个劲用暧昧的目光盯着那罐咖啡。

　　沉默的气氛，沉默的呼吸，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这么严厉的人掌管的公司，为什么会有那样神经大条的人存在啊！？

　　七允无语地按住了额头。

　　“沈芳。你最近是太闲了吗？”王瑞恩开口了，低气压的话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柜台小姐倒是很识相地立刻就闭上了嘴，转身就溜了。

　　“七允来找你一定是有事和你说，王大哥，我先出去了。”方若绮体贴地拉过卓七允，淡笑着对王瑞恩说。

　　王瑞恩淡淡地开口道：“在大厅等我吧。你还没吃午饭。等下一起去。”

　　方若绮愣了愣，然后温柔地笑了：“好的。”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王瑞恩还坐在沙发上，神色如常地喝着咖啡。

　　卓七允则还是站在那，显得局促不安。

　　如果刚才没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就好了，如果没有那个柜台小姐搅合就好了，现在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感觉说什么都像是在描黑，她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也不是口才不好的人，但似乎面对王瑞恩的时候，总是变得笨拙了些。

　　见鬼了么真是……

　　卓七允抓紧了手里的咖啡。

　　“有什么事就说吧。”

　　“呃……”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呃……对。”

　　“那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什么意思？”

　　“身为导演，对于有实力的演员，我是会给予肯定，以及栽培。但只有这些，不可能有其他的。你明白吗？”

　　“我看你好像误会了吧，导演。”卓七允的语气冷得似冰。

　　王瑞恩愣了一下。

　　“以为我是借绯闻来示爱的？还是来威胁你的？啧~~不好意思啊，有一点导演是不知道的吧——我对大叔不感兴趣的好吧。并且，我还没有你想的这么肮脏。我的确是有事找你。第一，为了昨天的事，来表达谢意，很感谢你把我带回翱翔天际；第二，为了那篇报道——说实话，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你说的不存在的事，不需要理会，但是出于礼貌，你为了帮我而惹上这种非议，所以，我理应来表达歉意。尽管我喝醉后究竟发生什么事我是一点都不清楚。”卓七允攥紧了咖啡走到王瑞恩面前，脸上带着微笑。

　　“第三，我一直想问你，在维也纳撞到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见过一顶红色的帽子，鸭舌帽。有银丝绣的樱花图案。如果在你那里，麻烦把它还我。就这样。我要说的事，已经说完了。”

　　“你……”面对那一堆气势汹汹的话，王瑞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个女孩在压抑自己的怒火，尽管她在微笑。

　　“你是很好的导演。不过——”七允勾了勾唇角，眼神冷得像冬季的寒雪，“很自以为是。”

　　说完，七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