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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寄居之宴 ...

  •   “那个叫作千代的……我好像之前见过呢……”
      纳尼?!
      听到这句话,千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
      明明就可以走出这间令人压抑的和室了,还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门都拉开了,身后竟然还蹦出这么一句话。
      “不回来说明一下吗,小千代?”听这种欠抽的语气,就知道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冲田了……好像很为有理由杀了她们俩而高兴得不得了似的。
      她就说吧!!说了一个谎,就得用N个谎言来圆……这下子,再怎么不想转回去千代也只能做好十全的心理准备——不然估计会被砍的吧…
      更加重点是,圆谎这个技术活,明显不可以指望雪村千鹤那样单纯的人。说来说去,千代自己还是要为刚才雪村千鹤随口说出来的话想办法--#
      背对着干部们做了一个苦哈哈的鬼脸,给了一边担心紧张的雪村千鹤一个安心的眼神,千代随即在转身的一瞬间,换上一脸悲痛的表情。
      用双手半遮着脸,配合抖动着双肩,语气颤抖着细声说道,“我和姐姐……来京都之后……身上的钱也快用了差不多……别无他法只好在酒馆打工……也许,永仓先生是那个时候见过的……吧”
      好样的,千代少女,你的演技是无敌的!!!
      “啊咧?这么说来……新八几你确实是天天去喝酒诶。”“新八几是不喝酒就会工作毫无干劲的人呢……”
      “不要这么说嘛,身为江户人,当然是最喜欢剑术、酒和女人啦,啊哈哈!!”
      “女人就不要说出来了吧……”
      诶?!她就这么一说,本来想蒙混过关的,没想到竟然猜了正着。看来天照大神也很同情她的吧,不然也不会有这种好运气。
      透过捂脸的手指缝,千代悄悄地看了一眼所谓的“新八几”。千万别是眼睛君啊……那位吐槽之神的身影在她心中可是Kila Kila 不容亵渎的!!!不过,啊哈哈君你也不许盗版!!
      唔……这位魁梧高大的新八几……
      不就是总是去森川酒馆喝酒的那个不喝酒会死星人吗?!你去喝了那么多次酒,竟然都没记住千代少女她吗竟然现在才说眼熟?!亏她还想给你打折真是太没有革命友谊了(本来也不是你战友)!!!
      “嘛,说来说去,只是在酒馆见过而已嘛。快让这个家伙走吧,看样子快吓哭了呢。”双手枕在脑后,藤堂平助似乎很不愿意她再呆在这里。
      对对,快让她走吧,再不让走她…她…她就真的哭出来给你们看,哼!!!
      无视了四周各式各样的眼光,千代力图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一脸哀求之色地看着土方。事实证明效果很好,鬼之副长虽然冷酷无情,面对少女含泪(伪)的企求目光,也完全没有办法。
      向一边错开目光,干咳了几声,挥手让尽职尽责的斋藤带着她们离开。
      跟在认真履行副长命令的斋藤后面,千代和雪村千鹤老老实实地亦步亦趋。
      刚才在和室短短的一小会,两人已经是耗尽了无数的脑细胞,就算不是秉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叽叽喳喳了。
      看着前面斋藤的挺拔背影,千代有点同情这个一脸沉静的年轻男人。
      真是辛苦了,帅帅的斋藤君!你看起来虽然是干部,但是又要被冲田欺负,又要被副长使唤,真是命苦的美男……跟她这个命苦的美女正好一对……(喂!)
      直到斋藤停在了最开始那件和室面前,拉开门,示意她们俩进去。
      看见两个女孩子进去以后,斋藤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刻关门走人。
      “虽然还没有对你们作出处分,不过,”斋藤面对着站在和室里面的两人,语气漠然地说道,“要是逃跑的话,你们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外面的光线从斋藤的背后照进来,发梢处呈现出幽暗的深紫。有些细长的眼睛里,一片墨蓝,微光闪烁,泛起冰冷的波痕。千代看着斋藤的冷峻面容,有些发怔。
      被冲田调侃,被副长使唤,原来这些不过只是那些人才有的特权啊。
      因为是新选组的同伴,因为是一起生死的人,于是愿意用最温和的姿态面对。
      而对于她们这两个无关的人……只是因为命令而已,不然的话,恐怕早已斩杀。
      刚才还觉得斋藤很可怜的千代,再看见斋藤现在的神情以后,觉得自己真是傻的可以。新选组的人,再怎么可爱,再怎么温和,归根到底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跟她们大大地不同。
      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怯懦笑容,千代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逃跑。不管怎样,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和雪村千鹤一起,慢慢在这间和室里面,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千代有些无力。
      这种破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森川大叔真的要疯掉了吧……可是要是告诉森川大叔自己在新选组,会不会也把他们牵扯进来……那时候大家都要一起倒霉了……
      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细小纹路,千代有些自嘲地想到,这一次自己可真是成了笼子里的鸟了,还是随时待宰的那种。
      门外刚刚远去的脚步声,突然间又转了回来。
      恩?难道是反悔了要留下她们吗?
      纸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拉开。从千代坐在地上的高度看,门的下端露出了白色的足袋,还有黑色的和服下摆。
      诶?!又是斋藤?
      无声地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斋藤,千代竟然惊奇地发现这位老兄这时候,似乎有些……局促?!
      骗鬼吧……刚才还说要她们做好最坏准备的呢……现在这种纯情样的表现是想怎样……作者你搞错人设了吧喂!!!
      “咳咳……副长说……既然是纲道先生的千金……有什么需要的话……还是可以说的……”不同于平时低沉的醇厚嗓音,斋藤眼神飘忽着,几乎是用一种模糊的话语勉强吐出几个字来,不等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反应过来,便再一次快速地关上了门。
      千代&雪村千鹤:= =
      喂……其实要不是“副长说”这三个字,你压根不会来的吧……专门跑来说这种话,确实是强你所难了哈……
      算了,反正最后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
      雪村千鹤本身可以借着新选组的力量去寻找父亲,有了正当理由留在屯所里。她这个闲杂人等,由于莫名其妙地成了雪村家的人,于是也得留在屯所。除非允许,不得擅自乱走,否则被砍。
      这就是俗称的,禁足。

      新选组会议厅里。
      望着斋藤带着领着两个女孩子走出去,土方的神情有所缓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沉淀着不可察觉的暖意。
      “哟,鬼之副长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被杀的敌人看见了一定会伤心的呢。”看着土方的神情,抱着太刀的冲田在一边笑得一脸狭促。
      “闭嘴,总司。纲道先生的千金,不可能这么杀掉吧。”迅速恢复了一脸冰霜,土方尽量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
      “也许不是这样呢。昨天晚上抓到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们是谁,不该就地处决吗?不也留下活口带回来了。土方桑,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杀她们吧……”虽然只是一番队队长,但是面对应该算是领导的副长土方,冲田依旧我行我素。眯着祖母绿色的眼睛,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土方的话。
      用眼角处瞥了一眼笑嘻嘻的冲田,土方放弃了和这个人的口舌之争。冷哼一声,算是表示自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不过……”坐在一边的总长山南沉吟道,“那个叫千鹤的倒是还好,叫做千代的那个女孩子让人,稍微有些在意呢。”
      “诶?山南先生也发现了吗?”藤堂少年一脸惊讶,“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我也发现了。平助你虽然有时候没脑子,对这个事情还是不可能会搞错的吧…”藤堂边上的有着酒红色长发的原田也开口附和道。
      “你才没脑子!!”被原田形容为为“没脑子”的藤堂少年,瞬间炸毛,一脸不服气。
      “好了,别吵了。”眼看着一群干部们,尤其是咋咋忽忽的三人组即将上演全武行,作为局长的近藤还是开口,作了总结陈词,“不管怎么样,答应了留下她们,并协助寻找纲道先生,就不要多说了。各番队队长,记得随时监视动向就好了。”
      “嗨嗨。”
      “果然是近藤局长会说的话呢。真是温柔……”
      “对待女人本来就该温柔热情啊,啊哈哈!!”
      “新八几,你态度转太快了吧喂……就那么喜欢女人?”
      “左之,不要揭穿新八几的纯洁少男心。”
      “喂,你们这些混蛋,以为说这么大声我会没听见吗?!”

      “吃饭了。”
      上午的处分会议之后,千代和雪村千鹤就这么在房间里待了一整个下午。虽然无聊到想死,但是千代还没有傻到要去撞枪口,比如逃跑什么的。万一被抓住了,怎么也说不清楚了——都说暂时不杀你了,不心虚还跑什么。
      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禁足什么的,还真是严格呢。就连晚餐,都是由井上送到房间来吃的。唉……真的要过囚徒生活了吗?她好不容易的自由啊……
      叹了一口气,千代也只有老实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嗯,两菜一汤,还有一条烤鱼,看来新选组的伙食不错嘛。难怪那些家伙力气那么大,完全是靠精粮养出来的啊。
      但是啊,千代还是最想念森川大叔的中华料理了。吃起来,多少也可以让她想起来已经有些遥远的旧日回忆,算是给予现在跟棵草一样飘摇的自己,一点安慰也好。
      小口小口地吃着饭,雪村千鹤看见千代一脸颓废,不由得开口安慰道,“没关系的千代,他们、他们说不会杀我们的……而且,刚才井上先生也说回去酒馆送平安信的啊……别担心了。”
      虽说听到安慰她很感动啊,可是雪村少女你真的很不会安慰人耶。千代转过脸,露出一个苦笑,又恢复到一脸苦逼的表情,拿着筷子使劲戳盘子里的鱼。
      去森川酒馆送平安信……就是这个她才烦啊!!!!
      先不说佐藤压根就是个冲动没大脑的单细胞生物,森川大叔那么照顾她,现在听说了她竟然和京都有名的杀人集团搞在一起……谁会安心啊!!!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什么也不说就凭空消失。千代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认可这样的做法,只希望,佐藤别一口气冲到新选组老窝来要人……
      要是真的那样,千代觉得无论如何,佐藤那个小身板也只有被看砍的份。
      总不能说,佐藤其实也是她哥哥什么的吧……雪村家到底最后要多出多少个莫名其妙的亲戚哟喂……雪村老爹最后知道这样的事情,要哭的吧……
      吃过晚饭以后,仍然是困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由于接连而来的事情,柔弱的雪村千鹤早早就抱着被子睡着了。可是相反的,千代却睡意全无。
      千代找了个蹲在靠窗的角落,透过木格分割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
      京都冬日的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什么也没有,只有最厚重的深蓝色,仿佛把人间所有的无奈不甘都包容着,一如千代此时的心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寄居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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