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爱》言闲

4、第4章 一微米

　　第4章一微米

　　司清明接过莫伤心的名片，看看上面的名字——“莫伤心”。
　　轻轻的笑了出来，原来他真的叫莫伤心啊！
　　从小对自己名字的敏感养成了莫伤心总是很留意别人对自己名字的反应，而此时司清明的反应让莫伤心反射条件的很不悦。
　　“我早在之前就已经听过莫先生的名字了，今天的工作也让我非常欣赏你的工作能力。”司清明把莫伤心的名片放到随身带着的名片盒里，也没漏看了“小白兔”的不悦。
　　“司先生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做好自己的专业本职工作而已。”莫伤心气嘟嘟，硬邦邦的选用商业语言回击。
　　这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并没有让司清明觉得幼稚，反而觉得很有趣。
　　“莫先生要不要考虑一下，到我们公司来呢。”司清明并没有稳健的循序渐进，直接干脆而且单刀直入的说。
　　并非莫伤心不值得司清明耐心对待，而是司清明现在根本没有高明泽想的那种意思，不过莫伤心的工作能力的确令他欣赏。
　　“司先生，谢谢你抬爱，我对现在的工作环境很满意，也没想过要跳槽。”莫伤心简直不敢置信，竟然有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挖人墙角，而且是在嘲笑完别人的名字之后！
　　“莫先生不妨也参观参观我们公司的环境，我保证绝对不会令你失望，我们公司对待员工的薪资和福利也一向都很大方，我相信这里的发展空间也更适合莫先生，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看，如何。”司清明扬起唇角，眼睛未曾离开过莫伤心，他此时的行为如同诱惑的蛇一般，但他并不对现在的方法抱希望。
　　一场战役并不是只靠人数和能力取胜的，它还要仰仗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才能完美的达到胜利。
　　所以这次，司清明只不过是丢了一点点的饵料，他的目的只在于让莫伤心记住他，并且在莫伤心的心里种下一颗小种子，总有一天，种子会发芽的。
　　“司先生，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没有道德观念吗，你这样的行为对我们公司太失礼了……”莫伤心有些激动，他也明白以他的立场说出这些话根本有些不妥，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发火了。
　　索性在事情没有更糟的发展前，高文泽回来了，也终止了火药味，但莫伤心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司清明对莫伤心的指责毫不在意，反正他真正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
　　“我似乎对莫先生说了很令你不愉快的话，不过我还是随时欢迎莫先生到来。”司清明站起身，让总办秘书过来送客，然后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离开了会客室。
　　高文泽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知道，但是更加疑惑，为什么司清明会有这些举动。
　　他想把莫伤心拉到自己身边再慢慢行动？
　　可是，听司清明的话又好像没那个意思，高文泽还是讶异司清明的急进的，没有任何试探的前奏，直接说明自己想挖角的动机……
　　难道是他误会了司清明对莫伤心的举动，或者司清明根本是一个EQ白痴。
　　但兵家大忌是轻敌，高文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有时候一个小小的miss就可以决定整场战役的结果。
　　高文泽把莫伤心送回公寓的时候并没有问什么，莫伤心也什么都没有说，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
　　特别是情人之间，如果无法站在同一条线上，那么哪怕只有仅仅的一微米，那一微米也足以摧毁他们之间的亲密度，哪怕那是毫无间隙的亲密。
　　“明天是周末，你不上去坐坐吗？”莫伤心看着高文泽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自然是开口询问。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也对彼此的生活越来越淡漠，莫伤心有些害怕这样的改变，他害怕那一天一觉醒来只剩下他孤单单的一个，他已经没有家人了，他不想在这个冷漠的社会一个人冷冰冰的，没有人可以诉说，没有人可以拥抱，没有人可以分担他的不安。
　　“不了，我晚上约了父母吃饭，明后天也要加班，下次吧。”高文泽脸上满是歉意的摸了摸莫伤心的的头发，微笑着安抚道。
　　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没有间隙，莫伤心在高文泽的生活中一直是一个隐形的人，虽然他们是情人，可是却各有各自的生活，莫伤心无法以伴侣的身份高明正大的出现在高文泽的世界中，而高文泽亦没想过与莫伤心执手在阳光下面对这个社会。
　　莫伤心默默的一个人下车走回自己的小公寓，那里现在一定是一片漆黑，没有人在里面等自己，冰箱里的食材也已经清空了，他的空间很安静，只有楼上那户人家的小朋友啪嗒啪嗒的奔跑嬉闹声总是源源不绝，就连偶尔想看看恐怖片都不敢，因为如果害怕了，想上厕所，想睡觉，没有人会陪着他去，也没有人会抱着他睡去。
　　莫伤心突然觉得自己窝囊，他不会抽烟，因为他觉得让科学废品聚集在他的肺部这件事让他无法接受，他偶尔喝酒，但从来只喝便宜的啤酒，偶尔公司宴会喝一喝香槟，还不尽兴，因为他忙着伺候贵宾客户，他虽然有存款，可是却根本无力供起房子的首付，也无力向银行贷款，他没有车子，就算有他也没有驾驶证，他的家人不要他了，仅仅因为他是gay！
　　手里的莲蓬头开到最大，水流不断的从头顶奔流而下，莫伤心闭着眼睛忍不住想，就算自己用莲蓬头把自己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第一时间发现他，说不定还要等到他周一没去上班的时候，大家才会发现他不见了。
　　莫伤心懊恼的随便用毛巾擦干身体和头发上的水分，有些愤愤不平的拿着电风吹在自己的头发上乱吹。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莫伤心突然想，是不是应该养只宠物！？
　　可是随后又否决了，养狗要按时配它散步，养猫又太阴晴不定，养鱼要常常换水，总而言之就是麻烦！
　　莫伤心用力的按着遥控板转台，最后在新闻台停止了，因为他竟然看到司清明的照片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