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吉祥的风

8、223

　　在天空还是黑蒙蒙一点要开始亮的意思都还没有的黎明时刻，艾德嘉被头部剧烈的头疼扰醒了。

　　艾德嘉呻吟着抱住比平时酒醉过后的反应都要剧烈痛苦好几倍的可怜脑袋，忍不住想——这次的宿醉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

　　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艾德嘉才幸运得没有在看到他亲爱师父的第一瞬间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被吓倒或者是昏倒或者是笑倒，而是头昏脑胀得先与自己强烈的头疼与恶心感奋力搏斗。

　　也正是如此，当艾德嘉努力核准自己模糊的视线，看清楚那条翘在自己身边茁壮长着黄色茸毛的粗壮大腿的主人时，才会毫不犹豫地冲下床铺，抓了个脸盆——干干脆脆的一吐千里。

　　大大咧咧的劈开了双腿，仰面睡在徒弟床上的凯恩·卡米尔被一阵急促的呕吐声吵醒了，边伸着懒腰打着呵欠，边睡眼朦胧的走到辛苦呕吐的弟子身后，一只手毫无顾忌地伸入自己围裙之后赤膊膊的汗渍皮肤上面东抓抓西挠挠，另一只手象征性的在艾德嘉弓着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艾德嘉很努力的克制着呕吐感的再度光临，可是再端佯端佯眼前的光景——一位赤身裸体穿着可爱无比的女仆制式蕾丝围裙的高大健硕壮汉——其实艾德嘉还是感觉自己还是蛮有忍耐力的，起码他没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呕吐，不是吗。

　　“师父……你这是……什么打扮啊？”

　　艾德嘉刚刚问了那么一句话，师父拍在他后背上的那有气无力得如羽毛般软绵绵的巴掌瞬间硬化为了重重的无敌铁沙掌，差点拍得艾德嘉吐血。

　　“我的宝贝徒弟啊，昨天晚上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凯恩那睡意一点都没有的面孔上面挂着奇异的笑容，轻声曼语问着艾德嘉。

　　“啊？我做过什么啦？”艾德嘉云里雾里抓不着头脑。

　　“原来如此啊～人的大脑还真是奇妙啊～不管是自己痛苦的事还是让他人痛苦的事，只要本人希望不知道就可以真的变成不知道了呢～”凯恩脸上挂着说是皮笑肉不笑也完全不为过的古怪笑容，有一下没一下的重重拍打艾德嘉的肩膀：故作感慨的叹息：“这到底是由于宿醉引起的暂时性失忆症呢～还是害怕苦主疯狂的打击报复而在潜意识里采取的自我逃避的防护本能呢～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啊。”

　　艾德嘉被师父若无其事的话语中似有似无的暗示意味吓得不轻，不但头皮发麻、眼皮乱跳，而且满头都是小小金色的星群状物体飞来飞去（这是给凯恩的巴掌拍出来），直觉感到不妙！很——不妙！

　　虽然会对自己很残忍，艾德嘉还是很努力的在他快要裂开的脑袋里拼命努力的搜集整理着残存的若干关于昨夜的记忆碎片。

　　嗯，好像一开始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国王陛下，搭了顺风车，而后……开始喝酒……而后开始产生幻觉认为希罗尼很漂亮……然后……把酒换果汁继续喝……再然后开始感觉不对劲儿，想早点回房间休息，顺便拉了希罗尼进来给他看信……再再然后……醉醺醺的希罗尼开始看信——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仿佛是低吟在耳边的真实话语，这句谜样的句子突然出现在艾德嘉的脑海中。

　　火热的气息……压抑的低咛……纠缠的躯体……不甘的泪水……

　　艾德嘉呆呆地举起双手，看着十指甲缝中红红白白的某些奇怪物质（那些是昨晚他从希罗尼身上抓破下来的表皮和一点血丝），艾德嘉马上尖声大叫了起来，马上以光速飞到自己凌乱的床铺上面，低头寻找着什么。

　　虽然想‘出乎意料’，可还是‘果不其然’，艾德嘉真的在他的床单某处，发现了一处无论是大小还是色泽都无法让人故意忽视掉的污渍——一大块暗红色的新鲜血迹。

　　被明明不可能发生但是看来还是真的发生了的意外事件惊呆住的艾德嘉为这一犯案现场张口结舌，大脑当场停摆，可是幸灾乐祸的恶魔并没有放过意识已经逃避出人类领域的可怜少年，落井下石的话语在他耳边不断得响起，提醒着少年犯人已经犯下的无法挽回的滔天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