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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才子之夜 ...

  •   大咪在楼里转了几圈,蓦地一拍桌子,“腐败!”
      楼里众人不语,看着她一个人折腾。
      “太腐败了!”大咪在楼里转着圈子,“璟轩,回头告诉厨房,别没事儿做饭放那么多油加那么多肉,人养肥了不说,你看那耗子,比官仓里的都肥好几倍!”
      “老鼠吃油我知道,但是老鼠吃肉么?”莹戳戳月月,压低声音问。
      “这个问题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嗯,我还真不知道。”月月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吃吧。”
      “我觉得不吃,以前它不都在咱们宿舍里啃葡萄干的吗?”慌慌插嘴。
      “可是上次溜进来那只不还吃了大咪的牛肉吗?”莹反问。
      “嗯那就是吃。”月月下结论。
      “还有,百里!你也真是,躲个老鼠,至于么。”大咪扶额,“我觉得你平时那么灵巧,应该不至于躲个老鼠就扭脚吧!”
      “咳咳。”慕容藜在一边咳嗽了两声。
      慌慌乜了慕容藜一眼,“怕什么,就告诉他又怎么样。”说着手臂一挽把慕容藜的胳膊抱在怀里,“我就是在躲老鼠的时候刚巧和慕容亲近了一下,就一不小心了。”
      “那是亲近一下么……”月月不自觉地有点脸红。
      “是啊,我不就在跳起来之前正在和慕容KISS么。”慌慌理直气壮。
      “是啊,你不就是跳起来的同时还往慕容身上钻结果人家没抱住你把你滑下来才扭了么。”大奶在一边望着天真相。
      “那是意外,意外。”慕容藜尴尬地摆摆手。
      “莫非你最近胖了?”大咪侧目。
      “滚!”慌慌板脸。
      “跑题了。”莹冷着脸看着面前一团不知所云的人。
      “啊啊,对。”大咪点头,“嗯要不然咱们办个替代活动吧。”
      “办PARTY!”慌慌立刻应和。
      “倒是个好建议,但是这个时代PARTY要办一时半会儿还办不起来,大家都不会蹦迪不会跳舞啊。”大咪摸下巴。
      “那办专题讲座普及。”慌慌黑脸。
      “这个有点难……”大咪抱着肩膀掐手指一副算计的模样,“嗯按照我们目前的影响力还不足以影响整个临州城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啊……”说着撇了撇慌慌的脸色,“当然,以后咱就可以了。”
      “那就办符合这个时代的而又别出心裁的。”月月点头,“哎……要不办个主题活动吧。”
      “嗯我看可以。”大咪立刻来了兴致,“我觉得这个年头的人吧普遍缺乏点乐趣,有热闹就乐意凑,所以搞点花样出来大家肯定喜欢。”
      “嗯,我看也成。”大奶表示赞同。
      “最近临州城有什么新鲜事儿么?”莹半仰着下巴问大咪。
      “嗯今儿在老王那喝酒的时候听旁边一桌的人说是今年会试快到了,各路书生都忙着往京城赶。咱临州离京城近,属于必经之路,所以应该有不少书生进城。”大咪若有所思,“要不,咱在这群人身上动动脑筋?”
      “成啊,读书人么,不就是爱凑热闹爱出风头么。”月月环抱肩膀说的好不气派。
      “……这孩子最近被读书人刺激着了怎么着?”大咪和大奶互望。
      “嗯那咱就办个‘书生之夜’吧。”慌慌提议。
      “这称呼真‘妇女之友’。”大奶抠鼻。
      “那你办个妇女之友去!”慌慌侧目剜了大奶一眼。
      “这不是封建社会办不了么,要不咱先给楼里姑娘办一个?”大奶立刻提出合理化建议。
      “别介,咱有这个底子,层次就高不了,层次不高,就不赚钱了。”大咪转着扇子掩盖奸商的嘴脸,“哎,书生之夜也不错,正好提高一下咱楼里的档次。”
      “你看我就说好吧!”慌慌得瑟。
      “你要不扭脚,还用搞这么多花样么?”莹在慌慌身后阴着脸飘过。
      慕容藜觉得身后一阵阴风,打了个寒颤,扭头问慌慌:“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么冷……”

      苏暮然在不是青楼外摆了块牌子,上书四个大字:才子之夜。那俩字是后来他改的,说书生,觉得有点普通,一叫才子,立马看得人心里就舒坦了。就因为这个,他还叫月月狠狠挤兑了一番,所谓“人不怎么着倒是挺爱被夸奖的”什么的,搞得小脸通红。
      按照老规矩,根据这次的客户群体,大咪已经着人在各大书生聚集处派发了传单,月月设计,陈瑾瑜印刷,画一群衣袂飘飘的小女子众星捧月地围着才子两个大字,上面还改写了几句柳永的《玉女摇仙佩》, “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应得当年双美”,“画堂绣阁,皓月清风,谁怜多才多艺”。陈瑾瑜在月月和大咪的指导建议下已经刻出了行书的版,把这两排字印的那叫一风流潇洒。反正自古英雄是难过美人关了,更何况非硬汉款的风雅书生,似乎在青楼胡混就是他们的天职属性,等到活动那天,来的人那叫一全和,南来的北往的,要说自己没写过十七八首的诗词曲赋,都不好意思进“不是青楼”的大门。
      留下大奶做现场指导,苏暮然还弄不大明白复式记账法的账本,拖累了莹没法享受这一偷闲时刻,剩下慌慌慕容藜和大咪三人一行坐在二楼窝在小板凳里嗑瓜子看热闹。当夜的主持人是月月,奖品则是楼里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原本看着没什么奇特的,但是有一把好嗓子,用月月的话说,一张嘴那声音就让人身心酥脆直逼妙脆角。那丫头在楼里也很少出台,究其缘由是安静的性子实在没有太多优势,又没有头牌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度,所以只是和几个书生交好,陪着吟诗作赋什么的,现在倒也派上了用场。大咪几个在活动准备期就把那丫头拉进去各种调教,慌慌教怎么吊胃口摆POSE甩架子,大咪就教她怎么说那些别有风情的词句,一边月月不时插一句做参谋忙的不亦乐乎。那丫头原来名字悲催的叫水桃,月月一听就觉着像水蜜桃,跟大咪抱怨怪不得原来这里那么不招人待见连名字都取不好谁会有心思见人啊,大咪琢磨琢磨,顺着桃字就引了诗经给她改名叫桃夭,果然名字一改,人都不一样了。几天下来小丫头进步神速,活脱脱被教成一青楼版本的蔡文姬,一颦一笑都被训练过,往那一戳,就不用说话看着都让你觉得与众不同。
      按照老规矩,“才子”们交了入场费进门,入座后有茶水餐点伺候,只是今天的姑娘们都比往常还要内敛,一律被教会了水汪汪的眼神,那眼神一瞥过来就让人觉着得自重啊自重,人家姑娘是楼里神圣不可侵犯的一部分。就连大奶今天招呼人都声音降三格,一青楼,愣是给弄出了禁欲的氛围。
      大咪坐在慕容藜身边敲着折扇,“哎,我说慌慌,你这脚可得快点好,过几天大家要都以为咱这楼是学堂,我看这买卖也就快到头了。”
      “偶尔正经正经不好吗?”慌慌越过慕容藜冲大咪翻白眼。
      “藜兄,你们家的女人,好好教育教育。”大咪也翻白眼。
      慕容藜没答话,只是宠溺地看着慌慌,顺手摸了摸慌慌的头发。
      “哎呀反正是临时的嘛,要是成功了以后我们就做主题活动好了!”慌慌靠着慕容藜继续发散思维,“什么妇女之夜啊,可以教那群深闺的怎么对付家里的小三小四,什么青年之友啊,可以教那群正直的青年树立更宏大的人生观世界观,还有恋爱小秘方午夜小问答什么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众人默。
      此时一楼几声急骤的琵琶声,大堂的灯光也弱了一些,大厅桌子上的烛火和舞台旁边的灯光成了主要光源,桃夭在琴声中上台,嘴角噙笑微微一福,美目慢慢扫过大堂,开口,黄莺般的声音,吟道:“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依。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你你,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桃夭说完便转屏风走上了一楼半的小阳台坐下凹造型。台下众书生先是一愣,也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叫了声好,大家便开始感慨那首词如何如何。月月在一边废话了几句提出要求,今夜谁能做出当晚最好的诗词,便可以赢得与桃夭一叙的机会。那些书生自然是不肯放过机会,纷纷叽叽喳喳地开始吟诗作词,好在文人还有个习惯叫窝里斗,一个人说完,一群人开始抨击,说来说去就是认为没有能比得过桃夭的那首词的,各自吵得不亦乐乎。就连楼上的慕容藜都忍不住赞了一句:“桃夭姑娘真吟得一首好词啊!”
      慌慌瞥了慕容藜一眼,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呿,还不是大……额,墨遥教的。”
      慕容藜立刻不无敬佩地看大咪,把大咪那么厚脸皮的都看的受不了了,清清嗓子,“咳咳,没,古人之功,古人之功。”
      “你教她那首叫啥啊?”慌慌随口问道。
      “柳永的,就我改写了几句弄宣传单上的那首。”大咪也随便地回答。
      “柳永是……”慕容藜纠结。
      “嗯我们那地方一种地的。”大咪信口胡诌。
      “嗯,对,他还养了一只猪一只猴子还有一头陀。”慌慌附和。
      “哎……那好像是唐僧。”大咪冲慌慌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你们说的……我不是很懂。梦露,墨遥兄弟,你们来自哪里啊?”
      “我乃东土大唐人士。”大咪撒谎都不打草稿的。
      “到西方拜佛求经而已。”慌慌跟腔。
      “拜佛求经的……中途到临州开青楼吗?”慕容藜满脸黑线。
      “嗯慕容兄弟你有所不知,印度有部《爱经》,我们是要取那个的,但是路上觉着吧……”大咪觉着自己说的实在有点厚颜,冲慌慌使了个眼色,慌慌立刻了然,接了下去:“我们就觉着和临州有缘,所以就停下来了。”
      “对,理论加实践才是真理么。”大咪点头。
      “果然是我辈不能有的境界。”慕容藜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眉目含情地看着慌慌,“哎,真是天意使然,你们若真是跑去那个……印度,我就无法与你相识了。”
      大咪在一边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慌慌冲大咪摆出一副“你咬我啊”的表情,开始和慕容藜甜甜蜜蜜。大咪在楼下眺望了一圈,看到了程慷,咂咂嘴。那程慷也不讲话,只是在角落里静静地坐着,要不是大咪特意去看,还真发现不了他。乜了一眼看到慌慌只是靠在慕容藜肩膀上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动作,大咪用扇子敲敲横栏,“哎,你看,月月的追求者三号在那坐着呢。”
      慌慌往前一探身子,也发现了程慷,哟了一声,特意从腰间抽出手帕甩了甩,“哎呀这得叫昭容妈妈好好招呼招呼,这可是咱楼里固定常客啊!”
      “呿,他来不来我倒不怎么感冒,丫来了都不怎么花钱的。”大咪冷着脸又看了一圈,“能花钱的那个没来啊……哎,最近都没见着鹅鹅鹅是吧?”
      “嗯,不来最好,我都烦死他了。”慌慌那手绢绕慕容藜的衣角玩儿。
      “哎……”想到项天歌大咪就是一阵头疼,偷瞄旁边的慕容藜一眼,大咪嘿嘿一笑,“藜兄不要介意,你也知道,我们这生意,讲的就是为人处世的圆滑,倒未必能有什么,但总归还要应承一下。”
      “墨遥兄弟不必担心,这个我还是懂得的。只是……辛苦了梦露。”慕容藜说着低头又去看慌慌,大咪在一边打了个寒颤,咂咂嘴。慌慌窝在慕容藜怀里,抽空冲大咪使了个“你可以消失了”的眼神。大咪翻白眼,起身下楼。

      此时楼下的活动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大咪下楼后绕到程慷旁边坐下,打了个招呼客套了几句,就一起听大家品诗论词。听大家的说法,在座的不是把此情此景吟成了求偶心切的淫词,就是所言诗词不知所云空无一物。大咪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看台上主持的月月。其实月月这个主持人实在水分太大了,都不用她说什么,底下的读书人就一句接一句地说下去了。此时她正在台上把手撑在木栏上,拖着下巴看着底下,眼睛一眨一眨那叫一纯洁。再瞥眼看程慷,大咪琢磨他干脆在脸上写“月月我可以为你去死”算了,这表情,配这人的“前科”,说他不是追月月简直没天理了,可能就这个天然呆还不在状态吧。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虽然说文人都喜欢吟诗作赋,但是到这份儿上基本也差不多了。大奶凑到月月耳边小声说“他们已经花不少茶水费了”,月月清了清嗓子,“各位,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没评出个第一的话,那我们的活动可要结束了。本楼的规矩或者和其他的地方不大一样,我们从来都是宁缺毋滥,所以如果没有第一,我们也不会退而求其次的。”
      台下左侧第一桌突然有人喊,“谁说的,我陈兄都还没开口过。”
      那桌人似乎又一番推举,那个被称作“陈兄”的人也推脱了一番才起身,胡乱客套了一番,随即才吟诗一首:美人挟赵瑟,微月在西轩。寂寞夜何久,殷勤玉指繁。清光委衾枕,遥思属湘沅。空帘隔星汉,犹梦感精魂。
      此诗一出,连柜台后面一直淡定的苏暮然都忍不住喊了句好,结果被莹冷冷地扫了一眼,一缩脖子,低头继续算账。
      不过那首诗确实好,读书人这点还是比较实在的,就算有再多坏心眼但是学问上似乎都还比较诚实,比不过找枪手也不会去否认别人的好东西。那位“陈兄”得了满堂彩,也不得瑟,只是轻轻勾勾嘴角,拱手客套几句又坐下。大咪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那丫文邹邹地说的是对桃夭不感兴趣作诗也不过是因为朋友盛情难却,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怎么着,我们楼里姑娘哪儿不好了你居然敢不感兴趣,小子给你丫的脸了是不是居然还敢托大!
      大咪脑子还在想着人却已经站了起来,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等着看这人要说什么。大咪板着脸拱手:“请问阁下是?”
      “在下陈子昂。”那人倒是大方,温文尔雅地行礼回答。
      “陈子昂?”大咪愣了一下,“那个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陈子昂?”
      “正是在下。”那人依旧颔首,“想不到这位兄台居然知道在下这首小诗,可据我所知……在下并未将这首诗吟给他人听过啊……”
      “啊……您是太有名了,其实我也记不大清了,陈兄应该不会见怪哈。”大咪随便打哈哈,暗自甩汗,哥们我总不能说我是在唐诗三百首上看着的吧……
      “无妨无妨。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陈子昂还是那副没有什么能破坏丫风度的德行。
      大咪这才记起来自己要干嘛,刚要开口,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里有陈子昂会不会也有别人啊,我去那要是冒充到别人头上不就囧了,于是笑笑,“啊,我只是对陈兄的词有感而已……嗯其实在下偶尔也写点东西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我的几位故友有没有来……”说完故意大声喊,“有叫李白的没有?有叫柳永的没有?有叫白居易的没有?有叫李清照的没有?”
      有一个人在一边默默地举起手,“在下……白宜居,不知能不能帮上公子……”
      大咪一摆手,“哎我和你不熟。”当下放心,“其实在下只是看陈兄的诗写得好,有点技痒。想吟首词,给诸位助兴。还请诸位不要嫌弃在下的粗鄙之作。”
      “这位兄台哪里话,吟诗作赋本就是娱乐,无须太过计较。”
      陈子昂倒是大方,搞得大咪都有点不好意思去拆他的台了。可是要坐已经是坐不下了,于是开口吟了那首被王国维引用过很多次的《凤栖梧》: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下连陈子昂都拍手叫了好,只是喊过了之后又沉吟几声跟大咪说:“公子这首词是妙极,只是这影像……似乎有所不同。”
      大咪心想可不是不同么,人家那个是大春天的凭栏眺望,咱这儿都上秋了,而且是丫头凭栏看台下,那感觉差远了。自觉理亏,于是打个哈哈:“啊,陈兄,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么。”
      “兄台此言甚是,是陈某刻板了。”陈子昂倒是真心一礼,“某以为这位兄台的词远胜陈某,这第一应是兄台当仁不让了……不曾问兄台高姓?”
      大咪惹事儿的时候没觉得怎么着,结果叫人一夸,反倒不好意思了,嘴角抽搐了几下,用求救样的目光看月月,结果月月拄着下巴正看热闹看的开心,一边的大奶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顿时无语着手自救。“说来惭愧,在下凌墨遥,乃是这楼里的主事人。今天的事儿,按说怎么也轮不上我开口,只是忍不住凑了这个热闹……”
      “凌兄莫要自谦,今日陈某对凌兄弟可是心服口服。”陈子昂一带,别人似乎也没什么异议,都附和着说什么“实至名归”什么的,大咪心说就柳永那青楼里泡出来的才子能不实至名归么,脸上倒笑的一点也不客气,冲陈子昂一拱手,“陈兄。今天是凌某逾矩了,不如这样,明日午时我凌某摆酒,桃夭姑娘作陪,在月满楼设宴,还请陈兄赏光。”
      “凌兄客气,明日陈某一定准时赴约。”陈子昂也很大方,笑笑,“今日得以与凌兄相识乃是陈某的荣幸,明日再向凌兄讨教。”说罢,甩甩袖子,带着自己的一群朋友出门。月月见已经有人走了,就开始说结束语,无非是告诉每人在门口可以领取活动纪念画一张,书生们窃窃私语着出门。程慷冲大咪笑笑,“凌兄弟做生意的方式倒是别具一格,自己的姑娘还要自己护着。”
      大咪摆摆手,“不劳程兄担心,我楼里卖的就是这个关子,你越想要的,越弄不着。”说着还横了程慷一眼,意思是你小子再得瑟你的月汐也得变成池中月水中花您老就玩儿去吧。
      送走了一众书生,当然也有本地人熟门熟路地去莹那边交钱带姑娘。用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结束收尾工作,大奶张罗着叫人收拾大堂,一屁股坐在正中间,“我发现这个省力啊,时间段效率高大家活儿还少,楼里姑娘就算少一半照样能进行。”
      “嗯,和平时的平均收入降低30%。”莹摆弄着算盘走过来,“不过我觉得等到月末竞价的时候桃夭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真邪恶……”大奶由衷感慨。
      “不过我还是有个好奇的。”莹皱眉,“干嘛不让姓陈的把桃夭带走?”
      “呿,桃夭也就现在装装样子,在姓陈的面前,就她那几斤几两,整不好就得露馅。”月月真相帝一般神圣降临。
      “那大咪就能糊弄住他?”莹不信。
      “你知道什么,大咪手机里有柳永词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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