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彼端逆转

11、当朝名妓大盘点

　　大咪和陈瑾瑜去了隔壁老王的酒馆儿。老王名叫王阿九，他老爸老妈给他取名的时候其实有点偷懒，就因为他是他们家的第九个孩子就这么随口一叫了。都说人随字走，叫了阿九，老王就跟酒埋下了各种不解之缘，比如说同样都说酿酒，老王的酒口感格外的好，要辣的可以呛得人满头烟霞烈火，要柔的那是在口腔之中百转柔肠。而且老王其实不是特别老，也就三十多岁，但是可能在酒缸旁边呆太久了，弄出个酒糟鼻都是轻的，整个人像个从酒缸里捞出来的干尸，瘦得青筋暴起，皮肤也皱出了十八个褶。
　　但是就这么一个人却让大咪感觉各种亲切。用她的话说，看王阿九长的就像大街上要饭的老爷爷，天生就招人怜悯……
　　自从穿回去又有了钱，大咪没事儿就喜欢带着那堆乱七八糟的老板去老王那里喝酒，她和老王熟络得很，一口一个“王大哥”“凌老弟”的喊着，没半点心机。这次她带着陈瑾瑜去，一进门老王就迎了出来，笑呵呵地喊着“来了来了啊凌老弟”招呼着他们进去。大咪和陈瑾瑜在二楼找了个临窗的地方坐了，和老王寒暄了几句，叫了一坛“半步倒”和二斤牛肉，叫老王准备去了。
　　陈瑾瑜全程都是一副木愣愣的表情，他“被”带走“被”安排坐下也“被”倒了酒，全程神游天外的德行。大咪看着他就觉得心脏抽搐，不是因为心疼，而是因为觉着他欠揍。话说你丫的一个男人敢不这么45度忧伤么……
　　“嗯……瑾瑜？”大咪用扇子轻轻扣了扣桌面，叫陈瑾瑜回神。
　　“凌……凌公子……”
　　“怎么，几天不见，连句兄长也不叫了？”大咪勾了勾嘴角，扬手提过茶壶，给陈瑾瑜添了一杯茶。
　　“没……凌，凌兄。”陈瑾瑜有点尴尬，急忙补了一句。
　　“嗯，瑾瑜不必见外。”大咪反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今天这么晚来，是为了……”
　　“我……”陈瑾瑜语塞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来找月汐小姐的。”
　　“哦哦哦，那是我错了，等我回去把月汐也叫过来哈……”大咪用扇子一点额头，立刻起身作势要离开。
　　“凌兄不必……”陈瑾瑜喊了一声，大咪就立刻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好整以暇地看着陈瑾瑜等他的后文。
　　“哎……实话和你讲了吧，其实，我一直很倾慕月汐小姐。”
　　大咪含笑地看着陈瑾瑜，硬是在脸上挤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但是月汐小姐……似乎对我并无好感，而且显然……她已经有了思慕之人……”
　　“啊？你说她思慕谁啊！”大咪听到爆点，立刻开始八卦。
　　“……不就是凌兄你？”陈瑾瑜有点错愕，有点遗憾，有点不甘，“不过也是了，以月汐小姐的才华，只有凌兄这种风流才子才配得上。算瑾瑜无力，这么久，冒犯了凌兄也冒犯了月汐小姐……”
　　“噗……”大咪听着听着没忍住，一不小心喷笑出来，开了头就止不住地哈哈大笑，一直笑得陈瑾瑜脸都才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瑾瑜你这简直是……误会大了！”
　　“哎？”
　　这是小二过来摆上酒坛酒碗和牛肉，大咪笑着拿起坛子给自己倒酒，又给陈瑾瑜筛了满满一碗酒，才挑着眼睛看陈瑾瑜，没忍住，“扑哧”一下又笑了出来：“瑾瑜啊瑾瑜，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若我和月汐是那种男女私情，我又怎么会介绍她单独给你认识？”
　　“或许凌兄这里不是，但是月汐小姐……”陈瑾瑜苦笑。
　　“月汐就更不是了。我们……我们只是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玩伴而已。你要她嫁给我，除非是想要她疯掉。”大咪笑呵呵地摆着手抄起酒碗喝了一口。
　　“难道……不是？可是刚刚月汐小姐不是……”
　　“哦，你说她搭我肩膀什么的吗？正常！她就从来没把我当成过男人。”
　　“是这样？”陈瑾瑜看着大咪的眼神明显有了同情的成分，“如此凌兄还可以如此大度，是瑾瑜小气了！”言罢还一端酒碗，过来主动碰了大咪的杯，仰头一“咕噜”全喝了。
　　大咪无语，这事儿……她好像还真没什么可计较的，要是反过来月月把她当男人用她才该炸毛呢……
　　“所以我说瑾瑜，我对你根本没什么威胁……啊对了，那你今晚是要来约月汐出去的吗？”
　　“不……”陈瑾瑜苦笑，“我听说凌兄今日在秀苑中赎了嫣然姑娘，怕月汐小姐难过，就来……”
　　“她难过？她明明玩儿我玩儿得不亦乐乎好伐！”大咪白了陈瑾瑜一眼，“哎不是我说，这事儿你怎么也知道啊？”
　　“此事已传遍临州城大街小巷，连巷子里的孩子都在唱，凌兄不知道？”
　　“我擦，这比上了电视的传播速度还快啊，你们这儿是不是人都太寂寞太缺乏八卦了！”大咪扶额，怪不得回去就被逼问了。
　　“呵呵。”陈瑾瑜还沉浸在伤心难过之中，完全没注意到大咪说的“电视”是什么东西。
　　“不过瑾瑜啊我真觉得你和月汐……”大咪看着陈瑾瑜，眼神尽量诚恳。
　　“嗯，凌兄不必多讲，我知道。”陈瑾瑜无奈地笑笑，“我和月汐小姐相处许久，却始终无法得到月汐小姐的青睐。此事想来是我错了。”
　　“嗯也没什么错不错的，反正就是缘分不到。”大咪咂咂嘴，“反正我楼里的漂亮小姑娘多了去了，要不回头我再给你介绍俩？保证没出台……嗯，没接过客的清倌。”
　　“呵呵，凌兄好意瑾瑜心灵，这个就不必了。”陈瑾瑜嘿嘿笑了几声，“不过说起来，瑾瑜倒是想问，像凌兄这样，为人被人倾慕，手下还有‘不是青楼’这样的……生意，怎么还会出去赎嫣然姑娘？”
　　“这事儿说来话长啊……”大咪想起来这事儿就觉得自己是叫小语给算计了，不过好在她也挺喜欢那孩子的，本来有时候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原本是要去挖嫣然的乐师的，结果没想到遇到些事情，机缘巧合就把嫣然赎回来了。”
　　陈瑾瑜见大咪不愿详谈，也不纠缠，“乐师？是楼里要吗？”
　　“嗯，就是啊。我楼里的事儿其实你也不是不清楚，其实现在能这么红火还不是就靠梦露的舞、昭容的管理和那堆新点子？那群姑娘的素质还不够好，乐师、厨子也都差很多，这没事儿了凑活事儿还行，但是梦露想跳现场伴奏的，我怎么也得找个对得起她那名声的啊！”大咪说着叹气，“哎，但是这东西是好像不好办啊，我除了意外收获个嫣然，正经事儿都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哎？凌兄不知道慕容藜吗？”
　　“谁？”
　　“慕容藜。哦，说来凌兄不清楚也不足为怪，此人行事颇为意气，原本在这临州城中为几家楼里的姑娘写过曲子，也有过几个情投意合的知己，但是突然有一天他说要去寻访什么更自然的声音，就自己背了一把琴进山去了，前些日子才回来。”
　　“你说他琴弹得好，自己还会作曲？”大咪眼睛“唰”地一亮。
　　“是不是天下不好说，但至少在临州城，他若居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了。”
　　“若是这样，那我还真要谢谢你告诉我了！”大咪说着一抱拳，“这慕容藜住在何处？
　　“城南破庙。”
　　“哦……啊？“大咪眨眨眼睛，”破庙啊！我去那还真是一神人，跟我们落脚点一样……“
　　“凌兄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大咪笑得讪讪的，“瑾瑜你很熟悉这些事嘛！”
　　“也不会，我只是做雕功不错，有不少地方都请我去做过活。”
　　“哦？那瑾瑜你觉得这临州城里的美人都在何处啊？”
　　“嗯……依我愚见……在梦露小姐之前，秀苑的嫣然姑娘，怡红院的梦怡姑娘的舞都不错，而以艳动人的自然是艳莺阁的牡丹海棠二位姑娘，但我觉得莺燕园的若萱则是清纯可人得厉害恐怕芙蓉牡丹还要逊之一筹。若说歌的话，芙蓉园的伊可人有一把好嗓子，说到曲，得是暖香阁的无双姑娘琵琶弹得好。莺燕园的萍儿写得一手好字，连许多秀才举人都自愧不如，芙蓉园的沉香则是仕女图画的出了名的好，当然，那比不得月汐姑娘的别致……”陈瑾瑜说着叹了口气，显然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不过要说最美的……其实要看凌兄你说的哪一部分，长相嘛怡红院的秀娘长得俊俏，你楼里的锦儿也是相貌无双啊，还有嫣然姑娘，端的是眉如远岱唇红齿白啊。可是要说身材，得说芙蓉园的锦绣腿漂亮，笔直，细长，而说到上面的话……其实凌兄你楼里的昭容妈妈就很惊人啊……”
　　大咪汗，“哎哎瑾瑜，这些……你怎么这么了解啊！”
　　陈瑾瑜小脸一红，“这个……只是顺便知道了……”
　　“顺便……”大咪暗自擦汗，幸亏月月和他没成啊，要不指不定成天怎么糟心呢，这明里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就一狼人啊！“嗯那多谢陈兄提点。”端起碗和陈瑾瑜一碰，“若我真能请的那位慕容藜，定要记陈兄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