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Riddle Song·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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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并不算厚的门板，这一对双子又在沉默中玩了一小会儿的干瞪眼。
这一次，首先收回目光的是霸王——他似乎无奈地轻叹了下，“进来吧。”
话音刚落，得到应允的十代就笑嘻嘻地关上了书房的房门，来到霸王那张整齐地叠放着一大堆公文的办公桌前。
“怎么过来了？”
在忙于处理文书的同时，霸王还是随意表达了自己对对方来意的好奇。
“因为你在这里啊。”十代理直气壮地说，丝毫不觉得身为舞会主办者的自己抛弃整个舞会的来宾有何不妥——“那个舞会本来就是为你而办的，既然你这个主角跑掉了，那我也没必要再留在那边呢。”
话音刚落，翻阅文件的动作几不可见地一下停顿。那双金色的眼瞳从文件内容上抬起，定焦在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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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着记载着自己的究极形态的卡，尤贝尔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上，仿佛只要这样盯着，那么下一刻这卡的表面便不再空白似的。
——力量……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只可惜，卡面依然是一阵平静的空白。
独自坐在月夜之下、高墙之上，她叹了口气后默默抬起了头，望向深蓝夜幕中那一尾萤蓝色的彗星。虽然一言不发，但她此刻的内心已经不由得一阵焦灼。
她想起自己的上一辈子，或者说是她作为精灵、因力量耗尽而首次落入沉眠之前。
在那时候的战役之中，她是先于自己的友人离世。因此，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朋友最终有没有成功结束其自身的[使命]。
——不过，应该是没有吧？
自不知过了多久的沉眠中苏醒，在一片祝福的教堂钟声中见到那一对新生的双子时，她就知道：他们的命定，还要在今世延续。
得出这个认知，那个瞬间，她内心一阵气恼。
当然并不是因为自己需要和这两个孩子一起迎接[宿命]——恰恰相反，她很开心自己能见到这对双子，能再一次见到自己自始至终都在誓死保护的挚友……而她所气恼的，不过是当初的自己在连自己也牺牲了的情况下，竟然还是没能保护好[他]。
也就是，她气的，其实是自己当初的无力。
于是乎，在见到这对双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默默决意：无论如何，一定要守护好他俩……守护好[他]！
因此，在八年前，当那些愚蠢的家伙要分开这一对双子的时候，她曾经差点要杀掉那些大人，甚至毁灭这个国家……
但这时候，霸王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我们现在的力量还不够。—）
虽然这话是用来回答大德寺的，但还让她及时刹停这个想法。
——尽管是[宇宙之暗]，尽管一出生就身怀强大的力量，但在这个复杂而又凶险的世界中，作为人类的幼儿，无论是霸王，还是十代，他们很多时候都还没能照顾好自己。
换言之，他们还需要时间来成长。
因为作为[终结]而继承了所有记忆的霸王，自己是不太担心的；所以，在这对双子被迫分开的时候，她选择守在作为[新生]而一无所知的十代身边，努力地等待重聚的一天。
就这样，她默默又等了八年……
——这一次不可以再让别人分开他俩，绝对不可以的……
紧紧盯着漫天的夜色，浮躁令尤贝尔拧紧了眉头，令她在内心如是呐喊。
——我要变强……为了[他]，我要赶紧变强！
而因为仰望的这个动作，所以此刻的尤贝尔并没留意到，自己手中的那张空白卡，正似乎有一股白光在悄然间浮现，蠢蠢欲动。
霎时间，恍惚中，似有谁人在欢快地笑。
莫名蓦地一个激灵，尤贝尔下意识地立刻扭头往四处张望。然而，被夜色笼罩的四周安安静静的，空无一人。
“难道是我错觉了？”
狐疑地轻声咕哝，尤贝尔谨慎地收回视线。不过下一刻，她的视线又停住了，定格在某个地方上，似乎是因为余光刚好瞄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此时此刻，舞会还在继续。
舞曲的音乐乘着间起的风息，自会场隐约飘来。
十代望了眼宴会厅的方向，随即又把视线投向自己身旁的少年。像是心血来潮那般，他突然微笑着发问：“呐，霸王你有学跳舞吗？”
在棕色的目光落在这边之际，金色的双瞳同时回以了淡然的视线。霸王就这样简单地给了一声：“有。”
十代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同时朝对方伸出了手。
那是个邀请的手势。
金色的目光无声下移了半分。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霸王伸手抓住之际又蓦地用力一扯，轻易就把毫无防备的少年扯入自己怀中。
顺带地，他还抢了男舞步的起势。
见到先机如此轻易就与自己擦身而过，十代虽然没有挣开，但还是立刻表示抗议：“为什么是我跳女步？！”
霸王默默睨了他一眼。
——陪你玩还那么多意见是吧……
为着这个被分明地传达出来的意思，所以尽管那个眼神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十代就是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本能地打了个激灵，连忙很识时务地改口：“我跳就是啦，真是的……”
得到了妥协，霸王终于收回了视线。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无形压力已经撤去，十代先是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才听着隐约飘来的乐声开始数拍子。
“三……二……一。”
在拍子倒数到一时，这一对双子同时迈出了舞步。
——这……应该，算是阴差阳错吧？
单手撑着下巴，尤贝尔从窗口饶有兴趣地望着书房中起舞的二人。
她可是很清楚：本来，十代是打算用舞会配合决斗的形式来找出霸王的心上人，但因为是由十代亲手操办，所以可以说自己是毫不意外，这个舞会到后来，会发展成一个桌面决斗大会的。
而这时候，在微暗的书房中，黑衣少年始终一脸平静地看着和自己对舞的少年，而红衣少年则是相对有些忙乱，似乎对自己那部分舞步不太擅长……感觉还真够难得呢……
——其实这样看来，十代的目的达到了，只是就差他自己知道不知道而已。
看着看着，尤贝尔发现，自己心头适时的烦躁已在不知不觉间褪去，脸上也悄然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十代对自己的事情，感觉素来都是很迟钝的呢。
“呵呵，太可爱了呢……”
尤贝尔笑了，忍不住如是感叹。
而情绪稳定下来的她并没留意到，先前在卡面静静涌动的光，已经消去了影踪，仿佛它不曾出现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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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那不过是件无谓而又浪费时间的事情罢了。
曾几何时，如果不是课程的规定，霸王是绝对不会去为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的。
但现在……
不动声息地凝视面前那个正努力和自己并不太熟悉的舞步努力奋战中的少年，霸王突然觉得：偶尔跳跳舞，其实也挺不错的。
——当然，对象限定为此刻的眼前之人。
“……拿我开玩笑真的是那么好玩么？”
当霸王的思绪有些飞散之际，十代冷不丁地蹦出了这么一句。
听着这含着些许挫败意味的话音，金色的双瞳把视线投注到咫尺间那张面容上——这张面容的主人似乎在闹着小小的别扭，只见他正撅着嘴巴鼓着腮帮，脸颊也是有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刚被别人欺负了的那样。
与此同时，经由对方这么一说，霸王这时候才意识到：在刚才的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嘴角似乎吊起了微细的弧度——也许是因为距离够近，所以这丝似有若无的微笑被发现了吧？
心里满不在乎地如是想着，余光见到对方还在不甘不愿地盯着自己，不知是没有及时反应过来，还是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霸王默默地把头点了点。
“呃呜！可恶，霸王你这家伙……”
瞧见对方如此坦白的承认，十代却气得一下卡壳，连带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
——本来这舞跳着跳着，自己就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在这话快要说完之时，十代的尾音蓦然变得听起来有点儿闷闷的。
那是因为，他整个人都被对方冷不丁地按到怀中去了。
紧接着，在这二人之间，安静逗留了那么几秒。
“你……你觉得这样子，有用？”
虽然这话继承了前一句的结巴，但两者意义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其实，也难怪十代会问得有些局促，毕竟此刻的他已经面红耳赤，晕头转向。
倒是霸王闻言拉开距离留意了一下对方脸上的神情，之后他才重新把人按回在怀里，下结论似的点了点头，说：“……嗯，有用。”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Riddle Song·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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