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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第二天和往常一样起床,只是今天出场的都是亲王命妇,不能如平常一样随意的穿着。遂穿着打扮比平时正式,紫色的斜襟旗袍,外罩着滚白绒边紫色马甲,明月手巧的为我梳了流云髻,带上水暖色的玉头钗,耳上一对小巧的钻石六瓣耳环,收拾一对暖玉手环。至于妆容就直接省略,前世我就不喜欢化妆品敷在脸上,更何况是古代效果不怎样的铅粉,好在我皮肤本就白皙细嫩,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省了上妆的麻烦。
穿戴完毕后,对着铜镜勾了勾唇角,只能看到模糊一片,烧纸玻璃做镜子的方法我倒是知道,只是那种东西拿出来就是一场波折,而且我对镜子也没太大的兴趣。在阿喜她们惊艳的表情下,清咳了几声让她们回神,伺候我这么久,竟然还会对着这张脸发呆。
带她们回神后,赶紧布置早膳,在她们的伺候下不紧不慢的吃完早饭,看了看清风她们几个备的礼单,都是洗三应景的礼物,不寒酸也会过于出彩。礼品由彩云彩霞带着小张子小言子小叶子先行送去,自己带着清风和阿喜慢悠悠的走去长春宫。
一路上遇到匆匆忙碌的太监宫女,对他们的行礼也是直接甩手让他们忙活自己的去,等我到了长春宫之时,后宫里的女人基本已经到齐,亲王福晋大臣命妇也坐在长春宫的正店里,都面带得体的笑容,三两的攀谈,庄妃八面圆滑的在众命妇中聊天。
进入长春宫的大殿门口,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差点没喷嚏连天,赶紧用丝帕挡住鼻子。一旁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宸贤皇贵妃娘娘到。”
在场的嫔妃命妇全部又身边跟着的贴心宫女扶着起身,动作行云流水的甩帕子行礼,嘴里说着请安的吉祥话。
“臣妾(奴婢)参见皇贵妃,皇贵妃吉祥。”
轻柔的向前扬了扬丝帕,缓声的冷漠道:
“都起磕吧。”
“谢皇贵妃娘娘。”
众人起身后,微垂着头分站两边沉默不语,正殿中间留了一条路,专门负责引路的宫女疾步走了过来问过安之后,引着我进入大殿,最后落座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刚入座就有宫女端着茶和糕点,放在我右手边的桌上,行了礼相继退了下去。
接过清风递来的杯子,掀开杯盖闻了闻散发出的热茶气,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盖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好好的茶叶,被白白的糟蹋了,而且茶叶也有一股霉味,拿这种茶叶平白的我好拿捏?不知是皇后的示意还是庄妃。轻瞥了下面一眼,最前面的几位中年女人脸上有些不满的神色,看来我这个皇贵妃可是没被人看在眼里,淡淡的开口说道:
“都还站在干嘛?快都坐下吧,本宫一向体弱,又得大汉怜惜免了请安,对宫里的规矩不懂,算起来还是第一次跟众福晋们见面,还望各位福晋见谅。”
话落刚音,之前和庄妃聊的热络的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呦,瞧皇贵妃说的,整个大金谁还不知大汉对皇贵妃的荣宠,您真的是太过谦了。”
清风躬身在我耳边轻声解释了一句,心中才有些了然,难怪这个女人敢出头,那我也放心的杀鸡儆猴了,而且这只鸡可是自动送上门来。
“哦?礼亲王福晋快人快语,本宫要是小心眼的,还会以为是礼亲王和大福晋对大汉不满。”
礼亲王福晋脸上一僵,虽说现在名义上还是四王共议,可明眼人都应该知道,皇太极已经是一面独坐。四大贝勒中的三人,尤其是是大贝勒代善,已经大事已去低调做人才是正途。前朝的事情我不想懂,可我海兰珠也不是随便就被拿捏的人,不杀鸡儆猴真的都当我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见她不答,当下疑惑的问道:
“怎么?礼亲王福晋还是对大汉下的旨意有所质疑。”
礼亲王福晋脸色难看,咬了咬牙压住了怒气,声音愤恨的回道:
“奴婢不敢,大汉英明圣武。”
轻扬眉角,嘴角讽笑神态嘲弄的开口道:
“本宫还以为礼亲王福晋对大汉宠信后宫妃嫔很是不满呢,毕竟一定程度上,礼亲王福晋算得上是长嫂,汉人有句话说:长嫂如母。礼亲王福晋对此不满也是应该。”
礼亲王福晋已不见怒气,脸上已是惊恐,俗话说杀人于无形,也不过尔耳。以皇太极对代善的忌惮和打压,今天这些话就成了明日被打压的罪名。可惜代善虽素有贤王之称,做事也足够聪明小心,心却也不小,还有一个被浮云富贵蒙惑眼睛,行事张扬的福晋。
“皇贵妃强词夺理,奴婢并无此意,相信大汉英明定不会被狐媚蒙蔽。”
看来礼亲王福晋不仅行事张扬,更加口无遮拦,一句狐媚之言,可是自己白白的把把柄送上来。在她眼中我这个没有娘家撑腰的小小贵妃,在后宫里也只有大汉的宠爱,当年四大贝勒既然能逼死大妃阿巴亥,今天我这个无根的浮萍即便是死,也同样不能让大汉有何阻拦?太过自以为是的武断,突然觉得礼亲王输的也没什么可惜,皇太极非嫡非长能生生压住他登上汉位,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宁可有狐狸一样的对手,不愿有猪一样的队友。难道没有听说过,受宠的贵人比不受宠的皇后说的上话?
浅浅的笑出声,下面那些一直偷瞧我脸色的贵妇嫔妃们,表情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庄妃表情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嫉色。不过她的嫉色到也一定程度上的愉悦道自己,在我有皇贵妃之称的面前,她这个科尔沁凤命的明珠只能站着。
“哦,本宫堂堂大金的皇贵妃,难道还说谎不成,在场的姐妹和命妇可都是一直看着呢,这些话可都是礼亲王福晋自己承认的,本宫定要请大汉为本宫评理,白白受了狐媚大汉祸国殃民的委屈。”
轻柔冷漠的声音,让大厅里的人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
“今个本是三皇子洗三的喜事,本宫刚进殿才说了两句话就被架上了狐媚之名。清风你带本宫去向娘娘致歉,本宫这就去寻大汉告别,辜负了大汉一直以来对本宫的怜惜,本宫不能继续陪在他身侧。这狐媚之名一出,本宫也只有一死方堵悠悠众口。”
阿喜和清风面色一白,跪倒在地。清风缓了缓神情,脸上惊慌为失的开口道:
“主子大汉英明,肯定能明白其中的误会,万事有大汉做主,主子可不能说什么想不开的傻话啊。”
“姐姐,这个丫头说的有理,今天是三皇子的洗三日。咱们草原上的儿女,都是心直口快,礼亲王福晋也是出了名的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思。”
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妃,这是拐着玩的告诉我,他们都是草原上有背景的女人,我得罪不起,顺带的说我小肚鸡肠内里藏奸。布木布泰果然好心计,一句话就扭转乾坤,让我落了下风。我就是小肚鸡肠又怎样,今个我要是真的服软了,我关雎宫在宫里也没有立足之地,关雎宫里尽心服侍我的奴才也早晚的没什么好下场,碍着大汉送来的面子,也只是让他们晚些死,我的奴才我自个会护着,我可是一向都是认定了就最护短。
“庄妃所有甚是,口直心快藏不住话,可见草原上的女儿都认为我狐媚主上的妖女。庄妃不提醒我,我还真的没想到呢,礼亲王福晋没有说错,她说出的只怕也是多人的心声而已。我嫁给大汉不到一个月,大汉体谅本宫,但也雨露均施,何来狐媚一说,好一个草原上心直口快的儿女。”
“奴婢不敢,请皇贵妃娘娘赎罪。”
一群所谓草原上的儿女,恭敬的下跪请罪。礼亲王福晋双目喷火,布木布泰脸上的笑意也僵硬。
“海兰珠,今天是礼亲王福晋不对在先,姑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就是,算是给姑姑一个面子。”
皇后哲哲穿着深蓝色旗袍马甲,被身边的两个嬷嬷搀扶着,刚生产过除了身体有些发福,气色精神读很好,而此时她一脸亲切的笑容,语气却很强硬。和庄妃相隔一步远的礼亲王福晋,僵硬的扯着嘴角陪着不是。
事情在继续下去,得罪人的只会是我,而不是庄妃的那句‘咱们草原上的儿女都是心直口快’,庄妃可是一句话把一边当壁画的贵妃全都给牵扯进来。而且我的目的也算达到,无所谓卖给皇后一个脸面
,她是皇后,出了月子后宫的权利有一半的权利要回到她手里。
站起身轻甩帕子给皇后行了礼,把表情调整着三分委屈,浅浅的开口道:
“皇后娘娘开口臣妾也不再多说,只是臣妾狐媚之名的留言请皇后娘娘斟酌处理,毕竟关乎臣妾的名声。”
皇后脸上笑意不减,清点了点头,语气也和蔼可亲的道:
“那是当然,嬷嬷去把三皇子抱来,洗三礼的吉时已到。”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皇后娘娘和各位贵人请稍等。”
在皇后和庄妃的热络下,不论真假气氛都一副融洽,众人更是吉祥话一套接一套。我坐在靠椅上,唇角带笑的看着眼前热络熟稔的众人,至于故意冷落一说,是有如果,只要不傻都应该清楚,这个后宫有皇后和庄妃,即使是懿靖贵妃也翻不起来花,更何况我。
三皇子被抱出来,又是一堆吉祥话,在我看起来三皇子虽然不够白嫩,只是也不复当初初生之时的红彤彤皱巴巴。洗生嬷嬷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心的把三皇子放到洗生盆里,嘴里也朗声顺溜的吉祥话:
“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随后,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再给婴儿梳头打扮一下,顺溜说道:
“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儿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在用鸡蛋往婴儿脸上滚滚,说道:
“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
洗罢,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念道:
“一打聪明,二打灵俐。”
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有祝愿小孩将来聪明绝顶之意。又拿起秤砣几比划。
“秤砣虽小压千斤。”
放下秤砣,拿起锁头三比划:
“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
再把婴儿托在茶盘里,用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或首饰往婴儿身上一掖:
“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屁股上一照,说:
“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最有趣的是,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儿往烘笼儿里一筛,说道:
“栀子花儿、茉莉花儿、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儿的……”
才出生三天的婴儿,被这样折腾,嚎嚎哭的脸都红了,不过皇后娘娘表情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欣慰,洗生时哭的越响,代表着越是吉利,同样也表示孩子是非常健康。
接着是添盆,这里除了皇后,我的份位最大,理所当然的第一个添盆,懿靖贵妃称病没有出席,接着是庄妃以此类推。
一番折腾下来,洗生嬷嬷乐的不见眼,三皇子哭到累了,瘪着嘴巴窝在奶嬷嬷怀里睡了。等三皇子被抱进内殿后,我就向皇后告辞,一番行礼终于出了长春宫,众人对皇后和庄妃恭维的话,三皇子的哭声都吵得我脑袋疼,回去后要先好好的洗个澡,在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今天的发生的事情,皇太极不可能不知道,晚上还要和皇太极费心费脑。
后宫里果然是不好混,要不成带着身边的奴才直接消失?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能是我怨念时想想而已,实施却不可行,带走她们我没有后顾之忧,巴鲁巴泰他们兄弟有能耐自保,可是带走关雎宫的奴才,他们的家人却是牵挂。
果然还是继续劳心劳力的伺候皇太极,越是这样想越怀疑当初决定进宫的选择是否是个错误。
话说这几天我更新还是蛮勤快的,不过点击不是很好,失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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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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