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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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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时,青山披着晚霞,在落日的光辉下灼灼生光,一位立在半山腰上的老者正笑容可掬的和一群青年男子说着什么,他们都身着青衣,似与这青色山系容为一体,却也在夕阳的照射下,无不宣示出此刻青山剑派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从山脚延至山顶,一路上都挂着大红色的帷幔---这是青山剑派掌门人的二公子张墨的大日子,他将在今日迎娶表妹--四川唐门掌门人之女唐茹……
说到正酣之时,那老者忽然抬头瞟了下正要落山的夕阳,笑骂道:"你们这几个小子,一个个装着要和我出来迎接宾客,却又不停的和我说东说西,这会子哪还见得到半个上山的人你们暗地里想偷下懒,拖延回山的时间,却不知半个时辰后便是吉时,我们现下回去,还不知赶得上没有”
为首的一位青年才俊忍住笑意,道:“还是师叔体谅弟子们,明里察觉了我们的意图,却还是由着我们跟了出来。”说完,他也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师叔,山上的事情师傅该都准备好了吧”
听闻此话,那老者作势要去打这位青年的男子,却被他轻巧的闪过了,老者哈哈笑道:"你们这些猴儿,就想着偷懒,山上的事情师兄早做安排了,否则哪儿真容着你们跟着我胡闹!”这青年男子微微红了下脸,没有作声,那老者瞧得他窘迫的神色,心里会了意,遂笑了笑,道:"沈迟,你的功力进步神速,竟将我这xx招式给生生的躲了过去.看来再过几年,你就要赶上你师兄张墨了…”
这名唤作沈迟的青年对着老者掬了掬功,道:“还是师傅和师伯教导有方,只可惜沈迟愚笨,哪里比得上二师兄的一半呢?”
他如是谦虚,老者也没再多说,只对众弟子挥了挥手道:“玩的差不多了吧?咱们也该回去了,否则就错过张墨侄儿的婚宴了…”
这群青衣弟子们顿时收起散漫的心,快速跟着师叔往山顶走去…他们动作之迅速,不得不让人感叹,青山剑派果然训练有素,弟子虽看起来有些不羁,而实际行动上却如此敏锐,真不愧为天下武林第一大剑派!
筵宴笑语夹杂在声声色色的吹奏乐里,无不宣示着今夜的与众不同,那些穿梭与宾客之间的青衣弟子面上也都带着微笑,这样的兴奋让谁都没有注意到掠过主厅屋檐的影子。
“吉时到!”
主婚人念完这几个字转头向位于大殿中的两位老者点点头,接着道:“请新郎,新娘!”
众人无不激动的望向殿外,入眼之处便是两抹明艳艳的大红的身影,新娘蒙着盖头,自是看不到神色,众宾客都将目光转移到新郎身上,这新郎果然如江湖传说中俊雅,他立于大殿中央,自有一身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架势,众人暗暗点头之际,却又发现那新郎虽然喜袍加身,眼中却是毫无欢快的色彩,他略带萧瑟的望了一眼红绳另一端的女子,才慢慢走到大殿上的两位老者前,两位老者欣然的笑了笑,便对一旁的主婚人道:“可以了。”
那主婚人也是眉开眼笑的回了下,便道:“一拜天地!”
待到新郎新娘跪拜之后,那主婚人点点头,又道:“二拜高堂!”
左边的那位老者对右首那位笑道:“师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右首那位轻轻拂了下茶杯,叹道:“墨儿他娘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夫妻对拜!”
新郞一直迟迟未转身,想是那新娘感觉到不对劲,原本低下的头猛然一抬,惹的那大红盖头都险些掉了下来,望见新娘这般动作,新郎自嘲的笑笑,正要缓缓低头对拜之际,只听得一声娇喝:
“张墨,你果然要娶她为妻了么?”
新郎张墨听得这声音,脸在瞬间变得惨白,眸子却由最开始的淡然瞬间变得不可置信,却又带有些许欢喜,他默默的望着那抹让自己魂之牵萦的白影从殿外的屋檐上飞入大殿正中央,两相对望之际,张墨看到她身形瘦削了许多,神色也不如往日之明丽,那双总是含笑的黑眸此时却满是伤痛,直勾勾的盯着他,张墨一时如针扎般难受,不忍再看那人含泪的双眸,他避开视线,微微垂下头,心里却涌上她曾经欢快明媚的笑脸。。。。
“呆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喂,呆子,你叫什么名字?”
“墨哥,对不起,要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了!”
“墨哥,我对你的爱恋,像天上的星星,数都数不清呢~”
“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还会回来看我的吧,墨哥?”
那时的自己将语修拥于怀中,轻语安慰道:“语修,张墨此生有你,便有了一辈子的幸福,又怎会舍你而去呢?”
诺言依稀在耳边,这让张墨的心思一时有些恍惚,竟不晓得现在的自己在做什么。宾客们先是由初时的诧异渐渐露出不同的神色来,猜测,嘲讽,叹息,渐渐蔓延开来,坐在右首的老者却早已是面带怒色,赫的站起来道:“放肆。”
白衣女子收起眼中的伤痛,倔强的抬起头,望着那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来找张墨的。”
那老者虽愤怒至极,却当着众宾客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冷声道:“今天是小儿的大喜之日,你既是来找小儿的,想必也是小儿的朋友,还请你入坐宾席,自是会有人来招待!”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一步步朝呆立在一旁的张墨走去,眼睛却瞥到了他旁边的喜服女人,这些天的委屈,伤心,恼怒顿时涌上心头,砸绕在心头的情绪让她一时失了理智,一掌朝那女子拍去。
原本呆立一旁的张墨先是见她缓缓走来,仿佛回到初见之时,他愣愣的瞧着那一手提剑,一手提酒的女子,俏生生的问他:“呆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眼见那女人的俏脸忽然变色,出手向自己旁边拍去,张墨忽然清醒过来,提起内力,将她的掌势拦住。
白衣女子见他出手相拦,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张墨被这眼中的绝望刺的惨痛,稍稍撇开头道:“语修,不可伤她。”
正在这白衣女子恍惚的期间,张墨旁边的新娘却是“豁”的揭开盖头,顺势从发鬟上取下一银簪,朝这林语修的心窝刺来,待到张墨看到之际,林语修却已躲闪不及,只任那银簪插入心窝,刺痛传来,林语修一时内心翻滚,“哇”的一下,吐了好几口血,顺着嘴角缓缓而下的血迹衬着她惨白的脸色,仿佛一朵奇异的花,在盛开之时又摇摇欲坠,在她即将倒下的一瞬间,张墨大吼一声,迅速将她抱于怀中,急唤到:“语修,语修。”
怀里的人感觉到熟悉的温暖,先前的怒意渐渐散去,只余下千万委屈:“墨哥,我不能。。。不能眼见你娶别的女人。。。”
听她语气断断续续,张墨心疼至极,他急切的答道:“语修,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我唯一的妻。”
林语修听得他这样说,余下的丝丝委屈也顿时化去,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她抬起颤抖的手,想去抚摸张墨的脸,张墨瞧见她这神色,虽然高兴于她方才的恨意消去,却又心疼她现在所受的伤,所以眼神也是一时喜一时忧。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众宾客都眼睁睁看着他们,而那两个人的眼中只剩下彼此,似乎天地之大,只有他们了。这样的情绪终让那身着喜服的女子惶恐不安,她鼻子一酸,哽咽道:“表哥。。。”
温暖的气氛被这声呼唤打乱,张墨和林语修同时转眼去看那女子,林语修虽然恼怒她方才出手伤了她,却也感谢她因为伤了自己才看清墨哥的心,并且也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所以敛然没有讲话。张墨自是恼怒她方才对语修的伤害,而想起素日来她对自己的悉心照顾,也缓下脸色望向她,可心里却百转千回,几番犹豫下来,他终是下定决心狠心道:“茹儿,我,对不起。。。”
沈茹虽是伤心,却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忍在眼中许久的眼泪簌簌而下,她还有任何言语,那大殿之上的老者却早已气的面色铁青,他原本是想墨儿会理智的处理这些小儿女情怀,却没想到他竟然违背他娘亲临终之前的遗言,还是要跟这妖女胡来。
想到张墨的娘亲,这老者心中一窒,又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张墨小心的扶起林语修,对这老者道:“爹,对不起,我。。。我不能娶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