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沫央

33、暗算

　　这黑衣人轻功是极高的，掌法也阴毒。不知他和几位师伯比起来会怎样……苏以沫暗自思索了一会儿，回想起自己被封了穴道后闻到的血腥味，自己让月心去找风辞亦，他却把月心抓回来，难道……
　　“不说话？”黑衣人目光看向沈月心：“刚刚你被她所伤，我现在把她的脸毁了怎么样？”
　　“不要……”
　　以沫抬头道：“我带你去找他们吧。”
　　“以沫。”
　　“不用，你把他们住在那里告诉我就行了。”
　　“百花谷路形太过崎岖，你现在一时半刻摸不到的，即使摸到了，也可能摸错了地方，向现在一样打草惊蛇。”
　　黑衣人哼笑：“你们也算蛇？我数十年前初出江湖时，便不知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臭丫头死在我手里。”
　　“在前辈我们自然什么都不算。”
　　“知道就好。”黑衣人阴恻的声音里竟然带出点自得。“好了，不要废话了，快点把那几个住在何处告诉我！”
　　“前辈不要动怒，几位师伯所居住的地方确实不是口述所能讲清楚的。让我替你写下来吧。”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
　　“我朋友都被你抓来了，我那还敢耍什么花招。”苏以沫扶沈月心坐下，自己到矮桌上区了笔墨纸砚，再拿到圆桌上细细写字。

　　“写好了没？”
　　“好了。”苏以沫放了笔。
　　“给我。”苏以沫让开位置，那张宣纸便被取走。
　　黑衣人黑帽下的额头青筋直跳：“你写的什么鬼画符？三岁小孩的涂鸦都比你写的字好看。”
　　苏以沫咳了声：“让我念给你听吧。”
　　黑衣人不耐的将宣纸递给苏以沫，苏以沫低眉顺眼的过来接。
　　“啊！”突然一阵白粉扬了过来，他眼睛一痛，接着眼前便漆黑一片：“死丫头！你撒了什么进我眼睛里！我要是瞎了一定要你赔命。”
　　黑衣人突然失明自乱了阵脚，苏以沫却是不管不顾，也来不及用剑，直接催动她体内微弱的内力，握拳向黑衣人腹部袭去，
　　黑衣人本来去抓沈月心时也是黑灯瞎火，那时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沈月心抓来。现在却是不能，因为他被那不明的药物袭了眼睛，担心会就此瞎掉，从而扰乱了心神。
　　黑衣人被苏以沫侥幸打倒在地，自己也无力的跌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她却管不了这么多，再次将内力凝聚与掌中，向黑衣人背上拍去，苏以沫这一拍看起来似乎也没用什么力气，但黑衣人就此晕了过去。
　　“以沫，怎么会……你……没事吧？”沈月心看着跌躺地上留着汗，喘着粗气，捂着胸口看起来很痛苦的苏以沫。
　　苏以沫强笑道：“放心，我没事。你的腿能撑下去吗？”
　　“能。”
　　“那你先把他绑起来，我现在动不了。”
　　“哦，好。”

　　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桌脚上。。
　　“以沫，我给你看看……”
　　苏以沫拒绝，“没事，你先给你自己包扎吧，我歇一会就缓过来了。”

　　苏以沫是个好弟子，勤奋好学，千语交予她的剑法轻功招式，她都能学的非常好。但是她却有一个除千语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硬伤。她领悟不了高深武学中必备的内功，无论千语怎么教都不行。也就是说若她以后一直这样，在普通的江湖武夫面前，她能轻而一举的胜利可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她的武功剑法通通是没有杀伤力的。面前这个黑衣人显然不是普通武夫的行列的，自己催动身体那点内功苗头能把他打倒还是拖了他后背不是受伤就是中毒的福。
　　千语怀疑是她两年多前在去边塞的路上弄垮了身体才会这样，所以隔三差五的弄各种补药给她补身子，可是却见效甚微。苏以沫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根本就是内功白痴还是因为她是外来者，这个世界有些东西根本无法认同自己。

　　沈月心处理好自己的腿，慢慢的将苏以沫扶到榻上：“以沫，刚才那白粉……”
　　“我师傅以往行走江湖时，被这东西害过，所以就找了这白粉来给我提个醒，以后莫要上同样的当。”苏以沫轻笑道：“那白粉一直放在角落没动过，我趁拿笔墨纸砚时把白粉也拿在了手里，没想到这次却助我们脱困了。”
　　沈月心看向那个被绑在地上的黑衣人：“都是我没用，我若会武，也不用这么容易受制与人，还让你这么辛苦的保护我。”
　　“说什么呢，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所抓。你的腿，还是被我割伤……”
　　“不是，以沫……我没用，我若会，这类话我说过好多次了，可是每一次我都无力回天。”沈月心突然哭了起来。
　　苏以沫也沉默了下，她想沈月心定是想起了她以前的事情。她们虽是结拜姐妹，但苏以沫对沈月心的身世并不知道，沈月心不想告诉她，她也没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心中也有个天大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知道虽是不知道，但是自己遇见她时，她正被官兵追捕，想想也不会太好过。
　　“别想太多了，还是先解决地上的那个人再说吧。”
　　沈月心停了眼泪：“我一定会强大起来，绝不受制于人。”
　　苏以沫心里苦苦的，不知说什么，对于沈月心的有些行为她并不赞同。沈月心今年十五岁，无论是前世的孤儿陌依还是前几年颠沛的苏以沫都不若她那样辛苦。
　　她不知道沈月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在执着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你何必这么麻烦救他？”苏以沫看着帮黑衣人刮去背上毒血的沈月心道：“还是先去通知谷里的人吧，若再有什么枝节就不好了。”
　　沈月心摇头：“你看他多大年龄？”
　　苏以沫瞟了一眼：“三十？四十？”
　　沈月心摇头：“你看他背上皮肤年轻细嫩，怎么也不像是三四十的人。”沈月心将黑衣人的脸转过来：“人皮面具？”手扣在黑衣人脸上的皮肤，‘呲拉’撕下一层布满伤痕的老旧面皮。
　　苏以沫从榻上跳下来：“真是人皮”
　　沈月心手上一僵，将那面皮快速的丢到黑衣人身上。

　　“喂，以沫，快看，长的不错。”苏以沫随着沈月心的目光打量起黑衣人，真不敢相信，那样阴冷的声音会是这人发出来的，他看起来最大也不会超过十八岁。
　　“以沫，不如，我们救了他。这样，他算欠我们一条人情债，以后我们在外也多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