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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崩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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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的秋天,刚开学没多久,我正在学生会里忙活迎新,正被那些只会添乱的女生叽叽喳喳的头疼,就被方宇的同学喊了出去,他竟然在教室里晕倒了……我懵了,赶紧往校医院跑,脑子里轰轰的乱作一团,上辈子……没有过吧,每年我俩的体检也都健康的很……
靠,老天,是不是又要玩儿我,擦,我恨恨的在心里比着中指,但……心很慌,很怕……
在病房外看着他,我有些怔愣,他的神情很……冷漠,旁边似乎是他的同学,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并不回应,仿佛置身事外……这样的他让我感觉很陌生……不,很熟悉,就像前世的他跟外界刻意的隔绝。
我转身蹲在门边,不敢现在进去,心里一片冰凉,难道自己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救赎了他,其实命运都没改变?可是……我揪了揪头发,我还在啊,上辈子的我,这时候已经死了。
压下心底的不安,我推门进去,看着冲我微笑的方宇,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很想使劲儿逼问他……但是看着他依然温暖的笑脸,我知道我问不出,就像偶尔他会失眠整个晚上,望着窗外不说话,不过倒是没再抽烟……却是从不说失眠原因的。
不理会在场的还有别人,我把他搂在怀里,证明他还在,还在。
去最好的医院检查依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不放心,哄着劝着去了心理科……“抑郁症?”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医生,擦,庸医吧,抑郁症不是那些酸文人的专利么?
咳,当然,我被那个白大褂狠狠教育了一番,可是,我还是不懂,好好的咋能抑郁了?上辈子那么苦都没抑郁……那个……不会最后的颓废也是抑郁的一种表现吧?
似乎是终于掩饰累了,方宇自从医院回来就冷漠着脸,我说十句也难得应上一句,我很急,但是我知道这急不得,我跟学校请了两个人的假,带着他去了几个医院,这时候的心理科还不太健全,有几个倒是也断定是抑郁症,还有几个就是庸医了,不知所云。
最后还是去了第一家医院治疗,那个白大褂似乎还算有两把刷子,只是……方宇不太配合,只喜欢在屋子里关着,连吉他也懒得动,医生的药也是三催四催才吃,唉,我又体会到上辈子那种无力感了,不过……我不放弃,这才哪到哪啊,咱可是重生的。
治疗的效果不太理想,不知道是不是吃药的缘故,方宇的情绪很不稳定,脾气说来就来,冲我发火倒没什么,我不在意,因为我最近查了很多抑郁症的资料,知道这是正常反应,我最怕的是……抑郁最严重的阶段,自杀……这个,我决不允许。
可是发火后,他会自责,我看着更难受,白大褂建议使用催眠疗法,他的意思是追根溯源,总有个根源诱发抑郁症,方宇一开始不肯,后来终是答应了。
我很吃惊,我从不知道方宇的心结竟然是我……他怕被我抛弃,或者说他等待着被我抛弃……就像被他奶奶,父母抛弃一样,最终他只会是一个人。
白大褂跟我说的时候,一脸讶异,似乎是差异我俩的关系,我顾不上这些,追问道,“那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永远不会抛弃他?”“……这个恐怕很难,你们……毕竟无法有正常婚姻,很难让他安心。再说,结婚还有离婚的呢。”
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是医生么?说话怎么这么欠扁?不过……婚姻啊,也不是不可能啊,国外就可以,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良方?看着一脸迷茫望着我这边的方宇,啧,是不是良方总得试试再说。
于是,马不停蹄的我忙活开了,先办理两个人的休学申请,然后申请护照什么的,再把股市里的钱提出一部分,当然到哪里我都带着方宇,我可不敢把他一个放在家里,有个万一我上哪哭去啊?
很快的,我们踏上了去纽约的航班,这一阵子方宇一直很乖,乖的让人心疼,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除了还是不太说话外,倒是很少发脾气了。
望着在飞机上睡的并不安稳的方宇,我吻了吻他瘦削了很多的脸颊,一切都会好的,一定。
在当地导游的带领下,只休整一天的我们,就直接去了教堂,可能是我们两个在老外眼里显得年纪太小,造成不少围观,导游还跟牧师解释了半天我们已经成年。
不得不说,国外的婚礼就是简单,牧师说了几句话就交换戒指,虽说我的英语不太利落,但半猜半蒙的也能知道个大概,也知道哪里该说yes,不过看起来方宇倒是都听得懂的,因为他的眼睛变得亮亮的,透出久违的活力来,在我给他套上戒指的一刻我忍不住吻上他有些颤抖的唇,礼成。
不管周围人们的欢呼,我只想牵着他的手回酒店,只想有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