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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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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提着灯笼有些慌张地朝淑芳斋的方向走着,握着灯笼杆的手心早就覆上了一层汗,“呜呜……”一阵风掠过房檐时发出低闷的声响,吓的她差点没惊叫出声。用手捂着胸口抿紧发凉的唇低喃道:“鬼天气,大晴的天吹什么风,怪下人的。”
抬眼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什么人,不由的加快脚步朝淑芳斋走去,走着走着眼前呈现出一处二层的小楼竖立在夜色之中,“可算是到了……”腊梅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起裙摆拾阶而上,几步来到殿门前用手推了推,结果怎么推都推不开,“这守夜的奴才都死哪去了……开门……开门……”腊梅用手拍着门,然而敲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
侧身将耳朵贴进门缝处,隐隐约约的她听到楼里传出嬉笑声,似乎还有酒杯相撞的声,“怎么回事?”腊梅皱了皱没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去,然而缝隙太小她仅仅能看到楼里的窗户上晃动着人影,“这还珠格格还真是‘与众不同’。”
在门外站了会,无奈下她只得转身返回延禧宫,走出不远便隐隐的看到提着灯笼急行的高无庸。嘴角扯起一抹柔柔的笑,几步上前福了福身子说道:“奴婢给高总管请安了……高总管,这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啊?”
“哟,这不是延禧宫的腊梅吗?”高无庸脸上挂上习惯性的假笑,随即上前一步来到腊梅的面前故作谨慎地说道:“十二阿哥不是昏迷不醒发着高烧吗?皇上命咱家将奏折拿到坤宁宫去……咱家就不和你多聊了,你也赶紧回去服侍令妃娘娘,替咱家给娘娘请个安……小安子咱们走。”
“奴婢一定把话带到,高总管慢走。”腊梅笑脸相送,心里却不由犯起了嘀咕,而就在这时小安子在走过她身边时,偷偷的用手拽了拽她的袖口,“腊梅姐姐,我弄了个小物件,赶明我给你送去……”
“小安子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点走。”高无庸低喝一声。
“腊梅姐姐,我走了啊……我走了啊……”小安子一步三回头地朝前走着,而腊梅脸上虽带着笑意,心里却厌恶不已。若非为了打探消息方便,她才懒得理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安子,一个废物罢了。
回到延禧宫里,令妃正躺在床上小憩,小心翼翼地来到床边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去了可是淑芳斋的紧闭,奴婢喊了半天也有人出来,奴婢在外面听了会发现……”
“发现什么?”令妃微微的蹙起眉心追问道。
“发现……发现还珠格格带着淑芳斋的那群奴才在屋里面喝酒。”腊梅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竟没了动静。
“哼,烂泥坑里的臭泥,永远都扶不上墙……那皇上呢?还在坤宁宫?”
“是,而且奴婢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高总管,皇上还让高总管将奏折拿……拿坤宁宫批阅,看情况皇上是要在十二阿哥那里守一夜。”
“愿意守就守着,那病秧子最好永远醒不过来。”令妃面上出奇的平静,连语气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摆了摆手道:“你也下去吧,本宫有点累了想睡了。”
腊梅先是一愣,随即上前将帐幔放下,来到桌前吹灭烛火悄悄的退出房外,心里不由有些不解:娘娘的反应有点奇怪……
坤宁宫中,桌上的烛台上堆满了红红的蜡泪,胤禛脸上的汗水沿着额角蜿蜒而下,消瘦的脸颊烧的越发的红,干裂的嘴唇时不时微微的抖动几下。
胤禩用手摸了摸胤禛热的烫手的脸,眉心皱的更紧焦急地抬头看向门口处问道:“冰怎么还没拿来?”再这样烧下去这孩子不烧坏才怪。
“奴才去外面看看。”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出去。
“都是一群废物”,胤禩刚想起身手却突的被握住,低头一看只见手被胤禛紧紧的握住,“不要……不要走……”昏迷中的人力气竟然如此的大?胤禩重新坐回床上双眼凝视着紧握着自己的手,片刻后他反握住了那只同样炙热的手。
“好孩子,朕决不会离开你的,不过你要快点的好起来,听到了吗?”胤禩温柔的话语像春天里的春风撩人心弦,瞬间就让床上昏边的人恢复了平静,那紧锁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了。
“皇上……皇上,冰来了,冰取来了。”小太监抱着一盆冰满脸是汗的跑进屋里,扑通一声跪到了胤禩的面前,“皇上,冰!”
胤禩用方巾将碎冰包起,随即轻轻的放到胤禛的额头上,“把冰放在旁边,你们几个把那个桌子给朕摆到床前,然后都给朕退下。”
“喳。”一阵忙碌过后,奴才们都退到了门外,胤禩边批阅奏折边时不时替胤禛换头上的冰块,不知不觉中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肚白。
困倦的双眼带着血丝,胤禩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用手拄着头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床上昏睡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胤禛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一片,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长的梦,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儿时生病的时候……胤禩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熟悉的感觉让他差点以为是真的,可当他对准焦距眼前变得清楚时,他的希望再次落空。
面前坐着的人身着龙袍,而那张脸是他所熟悉的……只是不是他所思念的人。眉不由的蹙起将头别开看向泛白的窗外,然而额头上掉下来的一包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伸手拿起包着东西的方巾,里面凉凉的还有水渗出,胤禛的心突的紧缩了下,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永璂?你醒了!”胤禩睁开眼睛时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这悬着的心终于算落了地,伸手就要去摸胤禛的额头,而胤禛却突的向后躲闪,“过来朕看看你的烧退了没有!”不由分说将躲闪的人抓住,随即将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嗯,烧退了,看来没事了。”胤禩朝一脸阴郁的胤禛笑了笑,“再让朕看到你到处乱跑,朕就让人把你锁起来!”
胤禛抿紧唇一言不发,面前的人是弘历,是自己的儿子……然而可笑的是他现在竟然变成了弘历的儿子,这份尴尬让他觉得全身不自在,甚至连同他说话都不想说,最好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还真是倔啊,真是随根!”胤禩撇撇嘴慢慢的站起身,伸了伸僵硬的四肢,朝门外叫道:“来人,给十二阿哥准备洗澡水。”
“我不洗澡……”胤禛抗议地说道。
“这里是朕说的算,还是你说的算?”
“……”
“看来你还没烧糊涂。”胤禩满意的露出一丝轻笑,随即拿人将桌子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