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寂寞凭谁诉》naturechange

17、第十七章

　　一次心动，一树花开；一次心动，一场心伤。
　　某些人的爱情，只是一种“当时的情绪”。如果对方错将这份情绪当做长远的爱情，是本身的幼稚。沈微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季飞白当时的情绪。
　　沈微言一直在纠结着，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份感情，可是季飞白隐藏的太好了，无迹可寻。沈微言又幼稚的很，甚至说也许当她碰到爱情的时候还没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这一份沈微言认为可以倾其一生的爱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听说季飞白工作了，他也找过沈微言一次。沈微言依旧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穿上了以前从来不穿的裙子。只是两人只是说些闲话，一个人说，另一个人听。
　　又听说他换工作了，辗转打听才知道他去了沈微言的家乡。沈微言这才明白，那次突然的约见原来是告别。
　　暑假回到家乡，天天泡在网上等他的□□亮，终于知道他所在的公司，开玩笑之间说是去他公司找他，他说很忙。还是按捺不住，不顾炎炎烈日，到了他公司楼下，徘徊良久，终是没有上去，只为了他那句很忙。
　　大三的时候有个要好的学姐打电话来借东西，谈笑间提起了他，说是他与女友早已分手，沈微言不知道这个“早已”是早到什么时候，更不敢知道。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那个学姐又说他好像要出国了。
　　直到收到他从国外寄来的礼物，沈微言才确定他真的是走了，也许永不回来了。沈微言把那条手链收放在柜子的最深处，就像把他收藏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坟，埋葬着最爱的人。
　　买了几罐啤酒，和胡菲、李冰，夏忆梅坐在操场上。李冰是别班的，早就根据学校安排搬到了本班的宿舍，来往也渐渐淡了。胡菲跟男友也已分手，到底是抵不过时间距离，没有原因，毫无征兆。夏忆梅跟男友分分合合，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临近毕业了，选择了偶然结识的同乡人。
　　“冰冰，你好久不来我们宿舍玩了，想起来都很久没联系了。”沈微言感慨着，以前跟李冰很要好，自从她搬出去之后，就越来越生疏。
　　“是啊，转眼间快要毕业了，这学期结束就该实习了，到时候就彻底各分东西了。”李冰也有颇多感触，“你们有没有打算毕业后去哪？”
　　“回家啊，还能去哪。”几个人倒是很一致。
　　“我可能不回家，到时候再看看吧。”李冰家在北方偏远的地方，她自然是要往外走的。
　　夏忆梅忙着和新男友联络感情，嘱咐大家早点回去就先走了。李冰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应付，没多久也走了。
　　“我以为是一辈子的，怎么就这样了？”胡菲酒量很好的，但是这会怎么像是有了醉意。
　　“这么久了，还没有忘记吗？”沈微言虽然开了一罐酒，但是向来滴酒不沾，酒到嘴边觉得有股难闻的味道，到底没喝下去。
　　“有些事是没法忘记的，你不也一样？”
　　“呵呵，是啊。”沈微言还记得胡菲刚和她男友分手的时候，那天晚上她跟自己睡，说了大半夜他们之间的事情，甚至牵涉到了父母家长。只是再多的誓言抑或家长已认定又怎么样？还是抵不过时间距离。
　　“那时候我知道你和季飞白的事，那次上课的时候你表现的那么明显。”胡菲竟提起了往事。
　　“我知道，不止你知道吧，你们在背后也说了不少，只不过我从来没……”沈微言很想说自己不是小三，可是确切的讲，自己的出现在他们的感情里确实造成了误会。
　　“算了，感情的事说不清楚，大家到头来都一样，没有谁输谁赢。”胡菲又岔开了话。
　　“你对齐嘉南？”沈微言一直都觉得胡菲对齐嘉南有感觉，只是后来知道她有男朋友，再到分手，两个人都没什么进展。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说起来，那个时候我和前男友就有问题了，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及时地面对，最后就像是回光返照。”
　　“是啊，还一直以为你们感情不错，高中就谈了，突然的就说分手，毫无征兆。”沈微言跟胡菲的男友聊过的，觉得人应该还是个老实的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甚至连个确切的理由都没有给你。”
　　“理由就是时间距离，呵呵。”
　　如果没法忘记他，就不要忘记好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沈微言深以为然，时间会治愈一切的。最后谁都没有喝醉，清醒地走回了宿舍。不值得，没必要为了谁谁谁而醉。
　　如果要给季飞白下一个定义，也许只能称之为知己，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只是在偶尔电话里纠缠，说些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心知肚明的感情，月白风清。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的乍然相见的喜悦，依依不舍的眷恋，但世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沉静，让感情不再漂泊，发乎情，只能止乎礼。但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得的温情，依然可以在午夜梦回时心生柔情，依然可以感受被爱。
　　有很多份爱，我们不能用世俗的方式承担，也不过聚散随缘，风雨由天，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就是有这样的感情啊，飘荡成缠绵而温暖的空气，就是在这样无心的眷恋里，我们认识自己也认识世间，就是有这样无缘而有情的瞬间，让我们轻轻地叹息，深深地爱恋，生命中蓝蓝的，白云天。
　　再也没有人提起季飞白，提起这段往事，一切彷如没有发生过，连沈微言似乎都不记得了。只是沈微言深深地明白，已经回不去结识他之前的清纯了，庆幸的是相遇在自己最美丽的年华，这样也不留遗憾了。
　　然后就是齐嘉南毕业了，不过他选择了留在学校，一起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由学生变成了老师，忙了些，不再随随便便地站在女生宿舍门口了。
　　这一年沈微言该实习了，在家人的安排下，回到家乡的一所中学实习，每天看着孩子们的笑脸，以前的悲伤似乎又更远了些。
　　最后一学期，每周只有两节大课，最多的事就是弄毕业论文，沈微言跟的导师喜欢提前做事，催的比较紧，沈微言干脆就整天捧着笔记本窝在齐嘉南的教师宿舍里。学校比较大方，说是教师宿舍，其实就是一套房子，两个朝阳的房间，一厨一卫，四楼朝南的好位置，跟沈微言破烂的宿舍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教师宿舍连网速都快些，还免费，不蹭白不蹭，沈微言每天睡醒了就来报道，齐嘉南给了她一把钥匙，晚上宿舍关门前才回去。一天三顿齐嘉南全包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饭煮的还不错，最起码挺符合沈微言的口味的。
　　“言言，你干脆搬过来跟我住吧，反正还有个房间是空着的，也省得你跑来跑去的。”齐嘉南一个人睡一间，还有间房间空着，搬进来的时候里面有台台式电脑，就做了书房，不过齐嘉南自己有笔记本，也不怎么用。
　　“就这么几步路，我还是走得的，再说了，被人家误会了就不好了，毕竟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沈微言捧着自己的本本坐在沙发上，眼睛不时地瞟向电视里的韩剧。
　　“行了，这件事不说了。你说你写论文就写论文，又看电视……”
　　“我可以一心二用，不行啊？”齐嘉南客厅里的电视，从沈微言来了之后，就超负荷工作，从沈微言来到走一直开着。
　　“我无所谓，反正电费又没几个钱，到时候就怕你的导师有所谓。”齐嘉南调侃。
　　“少瞧不起人了，好歹我年年拿奖学金的人，一稿已经通过了，说要我修改，他改的还挺仔细的。”沈微言正根据导师发来的修改意见改着论文。
　　“行了，饭好了，起来吃饭吧。”齐嘉南端着菜放在桌上，有模有样的。
　　“电视还没结束呢，端过来啦。”沈微言眼睛舍不得离开电视。
　　齐嘉南把菜挪到沙发前的小茶几上，盛了饭递给沈微言，自己也坐下来吃起来，“真搞不懂，这种韩剧有什么好看的，无聊啊你？”
　　“你不懂的，这就是男女有别，这部很感人的，韩剧就是长，就这点不好。”沈微言边吃边看，比刚才改论文的时候看得爽的多了。
　　“不懂……”齐嘉南虽然看着电视，但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
　　“不懂就算了，话说你什么时候学的做菜啊，今天的黄鳝烧的不错，挺好吃的。”每天烧的菜总有沈微言爱吃的。
　　“还要学吗？看看就会了。”齐嘉南对沈微言的问题不屑一顾。
　　“切，少自恋了。”
　　“那是你自己不会，嫉妒我吧。”
　　“滚，边上去。”沈微言不理他了，继续吃饭看电视。
　　“好歹我天天做饭给你吃，还免费提供电视网线，就得到这种回报？唉，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行行行，你最好了，菜还堵不住你的嘴。”沈微言夹了一筷子菜给他，“你喜欢吃番茄蛋汤吗？”
　　“一般吧。”
　　“那你怎么一周有三四天都煮这个啊？”
　　“不是你爱吃嘛？”齐嘉南一脸奇怪。
　　怪不得每天基本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沈微言顿时觉得压力很大，“齐嘉南……”
　　“我不挑嘴，没什么特别爱吃的，反正是练手，一个菜多练几次就好吃了。”齐嘉南连忙解释。
　　“原来是拿我练手的。”沈微言放下心来，“我就是小白鼠啊？”
　　“我煮的菜也不差吧，对得起你了吧，又没把你吃出什么来。”
　　“那倒是，我这小白鼠做得心甘情愿的，并且还愿意继续做下去。”沈微言赶紧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