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打酱油》独立斜阳伤晚照

41、包惜弱的故事（十四）

　　直到完颜承瑞十九岁那年，传说中的郭巨侠也没有找上门来。完颜承瑞并没有见到在燕京街头比武招亲的人，他娶了一位姓女奚烈的姑娘。女奚烈氏在清朝被称为钮祜禄氏，在这个时代也出了些著名人物，却不是最显赫的女真姓氏。好在这个姑娘本人是个聪明能干的，模样生得也漂亮，父母兄长也都是有德有才之人。完颜承瑞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小夫妻婚后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

　　此时的完颜璟已经年近八旬，身体越发衰老，朝廷上下要求立太子的呼声日益高涨。仍然有很多大臣支持荆王完颜洪靖，因为他在五位有继承权的皇子中年纪居长。但完颜璟最喜欢的儿子是完颜洪烈，最喜欢的孙子是完颜承福，在完颜璟的坚持和完颜洪烈的争取下，还是有一部分大臣妥协了。毕竟完颜璟已经是风烛之年，比起皇帝驾崩之后五队人马杀得你死我活，立完颜洪烈为太子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女真朝廷不能接受一位汉人皇后，由于完颜洪烈坚持不肯另娶，完颜璟赐高海燕女真姓氏古里甲氏，并为她选了个叫做古里甲阿邻的官员联了宗。高海燕带着一家人“回娘家”探望了“兄嫂”，完颜承瑞们拜见了舅舅舅母，古里甲阿邻的子女媳婿们拜见了姑姑姑父，两家人欢宴一回，朝廷也把玉牒上赵王妃的姓氏出身改了，完颜璟这才颁下立太子的诏书。

　　立太子的第二年，完颜璟驾崩，追谥为章宗宪天光运仁文义武神圣英孝皇帝。完颜洪烈登基册立了皇后和太子，发往各地的诏书上都写着皇后是古里甲氏。高海燕穿戴着皇后服饰，带领一群女真命妇朝拜了太后李氏，又回到自己的宫殿接受众人的朝拜。朝拜皇后的时候，领头的是太子妃徒单氏。徒单氏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个合格的太子妃，但她的性格过于沉稳，与活泼开朗的完颜承福有些不协调。

　　徒单氏的家族是女真望族，金朝的皇后以这个姓氏最多。为完颜承福选择这桩婚姻的时候，更多地考虑了政治因素，这桩婚姻也确实给完颜洪烈带来了很多有分量的支持者。尽管也期盼父母那般恩爱的夫妻生活，完颜承福还是接受了这桩不甚美满的婚姻。这个小伙子很明白，要想享受君临天下的荣耀，就得在某些方面有所付出。但高海燕觉得很对不起孩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出身拖了丈夫的后腿，完颜承福也可以选择一桩称心如意的婚姻。

　　做了皇后之后，高海燕忙碌了许多，宫中的日常事务比赵王府更繁琐，需要接见的命妇人数也增加了许多。住进皇宫之后，高海燕得日日带着儿媳徒单氏探望婆婆李太后，这位太后从来不喜欢高海燕，不得不进行的会面对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在儿子登基之后，李太后再次向完颜洪烈提出纳妾的问题，再次被拒绝了。完颜洪烈告诉李太后，他已经有了合格的继承人，况且金国这些年灾害频仍，国库空虚，正该励精图治，他无意再纳妃嫔。

　　李太后很快把注意力放在了完颜承福身上，为了多抱曾孙子，她赏赐太子数名姬妾，与徒单氏感情不深的完颜承福将她们留下了。这让高海燕很无奈，她无法指责李太后，甚至不能批评完颜承福，只得以子嗣过多会造成日后东宫不稳的缘由，命令完颜承福在嫡子十岁之前不得生出庶子来。完颜承福执行了这个命令，徒单氏的娘家人很感激高海燕，但是李太后很生气。

　　管不住儿子又管不住孙子，又没有丈夫的陪伴，李太后迅速地衰老了。章宗皇帝驾崩八年之后，太后李氏崩。完颜洪烈带着妻子儿孙去送葬，车驾接近皇陵的时候，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里跳出来一个刺客，被侍卫们当场拿下。安葬了李太后之后，侍卫首领来奏报说他们已经初步审问过了，刺客名叫郭靖，来自宋国的临安，向完颜洪烈请示这个刺客如何处置。高海燕先说道：“这个人只怕是宋国官府派遣来的，关系重大，须得陛下亲自审问。”

　　完颜洪烈原本没有打算亲自审问，听见高海燕这么说，知道必有缘故，立时下旨亲审。在从皇陵回宫的路上，高海燕已将郭靖的身世告诉了完颜洪烈，所以审问的时候没有第三个人在场。郭靖很想隐瞒一些事情，但他生来不会说谎，还是被完颜洪烈问出了全部真相。

　　原来江南七怪教了郭靖两年之后，便收到马钰的信，告诉他们丘处机已死，而且生前不曾向杨康传授武功，所以那场赌约是江南七怪赢了。江南七怪本来可以立即返回故乡，但他们既然收了郭靖为徒，便不肯半途而废，一直教导了十年之久，才带着郭靖母子返回江南。郭氏母子在故居里过着简朴的生活，娶了一个朴实的农村姑娘。两年后，江南七怪打探到段天德的下落，从他那里得知了当年血案的真相。郭靖有心为父报仇，但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再无生理，所以直到李萍去世，他的妻子也生了两个儿子，郭家有了后，他这才来到了燕京。

　　问清郭靖不是受到赵宋朝廷的指使，完颜洪烈立即下令将他处死。对于牛家村的那桩血案，完颜洪烈从来没有后悔过，但他很担心高海燕问起郭靖为什么会来行刺，怕高海燕知道自己骗了她。可是高海燕没有问起这个问题，她知道完颜洪烈不会留下后患，也知道郭靖的身世确实很不幸，但她不会劝完颜洪烈放过郭靖，对于她来说，完颜洪烈和孩子们才是自己的亲人，郭靖只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