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guien soy yo》澈之风

89、El verano es el sabor amargo del beso demasiado salado cuando se besan los amantes.

　　事实上，RONALDO并没有在第二天呼唤我。和拉莫斯在酒吧相遇的那天晚上，我醉得不省人事。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8点钟。我慌张地查看了手机，没有发现RONALDO的任何信号。想着RONALDO也许还是有点人性，害怕伤害到我才不叫我去帮他试验，纵使我才是出点子的那个人。
　　隔天下午，我还是在手机铃声中醒来。是一则简讯，打开一看，施魏因施泰格大脸就出现在屏幕中。他穿着一件小牛的球衣，笑得傻傻的。我想给他回复，电话铃又响了。原来，RONALDO从拉莫斯那里获悉我在马德里的消息毅然决然地邀我试验。事实证明，我关于RONALDO的一切猜测都是错误的。我悻悻地挂断电话，无奈地赴约。

　　走出门，发现RONALDO已经坐在他的豪车上等我了。我正准备绕到车前开门，RONALDO突然从车上发出一声疾呼，让我不要乱动。接着，打开车门，下车，绕到我的前面，为我拉开车门。这个他自以为绅士的动作就是他一切求婚预演的开端。
　　之后，他带着我像上次一样去了游乐园。他似乎对他之前模拟的求婚企划颇为执著。在我们玩到疲惫不堪之后，强制让我和他坐上了摩天轮。我们依然面对面坐着，依然尴尬不已。当摩天轮升到最顶端的时候，我专注地等待着他的求婚宣言。然而，他什么都没说。他静静地看着窗外，我不懂他在看什么，地上的人已经变得跟蝼蚁一样。地中海的日光越发灿烂，那些深色的叶片也被镀上了一层金子。
　　如果所料，游乐园一行结束后，他又带我来到了那条熟悉的河边。上一次，我就在这里向RONALDO作了最为模糊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告白。蓝天，白云，青草，以及湍急的河流，这一切意象的交融，居然变成了我心里永远的阴影。
　　这时，RONALDO直接坐到了河边的草地上并邀我和他一起并排坐着。我看着他开朗的笑容，忍不住想捉弄他。
　　“到时候，你总不能让你女朋友坐在地上吧？”
　　“那，你要坐在我的身上么？”
　　他也不甘示弱，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我倒不好意思起来，一声不吭地坐在他的旁边，规矩起来。就这样，我们两个看着河水以及对面无趣的树林一言不发地坐着，坐到我都感到焦虑。然后，我想到，我对RONALDO的感情或许就像夏天的草一样疯长，然后像秋日的草一样无法自拔。而夏天，那是亲吻恋人咸得发苦的味道。而秋季，就像现在，即是天黑之前无尽等待引起的绝望感觉。
　　“为什么我们不去吃喝杯咖啡？”
　　“你累么？”
　　“我只是很无聊，Cris，或许这些对于女人来说很浪漫，但对于我……”
　　RONALDO尴尬地笑笑，告诉我天已经黑了，我们可以走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晚上8点了。西班牙的夜黑得很晚，我以为我等不了这么久。

　　当我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RONALDO坐在我的旁边看报纸，他似乎有些紧张。而我，只是在等待飞机飞到恰当的位置。窗外的景象缓慢地变换着，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差不多了，你看着点啊，我去给机长打声招呼。”
　　他说完，就站起来，走近驾驶舱。我也站起来，几乎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地面，那里还是黑乎乎的一片。突然，黑暗中开始出现一点光芒。那一点点光芒沿着一条线型向两边扩散，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爱心。顿时，我对RONALDO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他并没有完全按照我说的做，而是让那些灯光一点一点出现，这又加大了难度。我怔怔把脸贴在玻璃上，那些明媚的光芒在整篇黑暗中显得尤其耀眼，我的心跳变得很快，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怎么样？这时是不是还应该来点烟火啊？”
　　RONALDO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而他的话音刚落，爱心的外沿就绽放出一朵朵烟火。他的计划是那么完美，让我这个企划者都羞愧不已。
　　“Mesut，你说过，任何人都会被这个感动。”
　　是的，我说过。然而，现在，我恐怕已经无法开口。我怕我一开口，就泣不成声。
　　“那你呢？你被感动了么？”
　　如果我是你女朋友，我一定被感动了。此时，灯光全部暗了下来。我的泪水一滴一滴地顺着玻璃往下流。
　　“你不是说，如果效果好的话还能在飞机打上一炮么？我们要不要试试？”
　　Cris，你在说什么？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我怀疑RONALDO所有的话都是我脑海中萌生的错觉。然而，那些触感又告诉我一切都是现实。我的肩膀被RONALDO猛地扳正。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不愿让他看见我满脸泪水，不愿让他看见我，如此——丢人。然而，他用手抬起我的脸，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然后，他的脸就在我的眼前慢慢放大，直到，他的唇碰到我的，咸得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