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guien soy yo》澈之风

104、Consuelo

　　RONALDO把我送到巷口，我们没有更多的交流，所以没有像真正的恋人们那样上演一出浪漫的苦情戏。我仅仅说了一句：“你回去吧。”之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之后我们看了彼此一眼，就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我明白，从这时开始就是某个仪式上的分别。我不知回了多少次头，但是RONALDO始终没有回头。我看见他健步如飞地往回走。
　　此时，我的电话铃声不和适宜响了。我轻轻地放到耳边，听到施魏因施泰格关切的嗓音。这是来自德国人特别的嗓音。有人说，英语像发怒的波涛，而德语听起来就像悠闲的牧歌一样。夏天的空气让人烦躁不堪，他的嗓音在我耳边回荡。挑拨着我此刻脆弱的心灵防线。
　　“Mesut，没事吧？”
　　“巴斯蒂安，我能见你一面么？”
　　“何乐而不为。”

　　窗外恋人，夫妻，学生和老人三三两两缓缓走过。街边树木茂盛，天空蔚蓝静寂。再过几个月，树叶就会枯败凋零，萎谢的花朵，将要轻吻大地，皮肤晒成棕色的人们将被厚重的外套包裹穿梭在冷漠的大街上。我看着施魏因施泰格忧虑的脸，他也看着我。我们目光相遇，却充满了无奈。
　　“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可以在阳光下绽放……”
　　“你不要说这么伤感的话。”我打断施魏因施泰格的话，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只能把那份感情埋在心里温暖那该死的冷却的心。这是一句颇为著名的话，在这个时候，我记得，但是我听不得。
　　“Mesut，你不要想这么多，你也不一定会被发现的。”
　　“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施魏因施泰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没跟他在一起？”
　　“那是他以前的对象。”
　　施魏因施泰格不知道，我此刻担心的内容，并不是自己被发现，而是RONALDO的精神状况。那张疲惫的脸，深陷的眼窝，泛白的嘴唇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我该怎么办啊？巴斯蒂安。”手中的咖啡匙也变得沉重起来，我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我恨不得召开个新闻发布会，然后告诉大家那个人就是我。”
　　“你不要这么冲动啊！”
　　“你不懂，我好难受啊。他站在那里，我想过去安慰几句，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说起，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心灰暗极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铅一样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懂的，Mesut。”
　　“我好想和他一起承担，这样我才知道他究竟有多难受。”
　　“Mesut，你不能这样。你要想清楚，你们是一个球队的，如果这样下去！你们还能在一起踢球么？你不要冲动，你要为自己考虑，这也是为他考虑啊！”
　　施魏因施泰格急促地话语终于把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我霎时理解到我的幼稚。我这些看似痴情的想法只会害了我和RONALDO两个人。我冷静下来，感激地看着施魏因施泰格。
　　“你说得对，我太糊涂了！”
　　“Mesut，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在极度悲伤的时候作出决定，那个决定一定是错误的。”
　　我点点头。他换了一个轻松的表情，继续说：
　　“再说了，你急什么。照片上那个人此时才是最应该焦虑的人啊！”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对了那个人是谁啊？”
　　“啊，不太清楚。”
　　“是圈内的人么？”
　　“你别问了，我答应过Cris不告诉别人的。”
　　“好吧，好吧。我错了。”
　　“你就别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了。”
　　“我没有！”
　　“你还没有？”
　　我不由地跟着施魏因施泰格笑了起来，他的音调就像悠闲的牧歌一样。也许，多年以后，我也会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