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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赶出吴府心酸痛 ...

  •   裴思清不等慕容沐有所反应,胡乱套了件衣裳,推开门就冲了出去,也不管屋外有没有人,只想着今日之事被吴老夫人瞧见,吴府是再也呆不下去了,越想越心凉,看到眼前一处荷花池,“噗通”跳了下去,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慕容沐缓过气,看到裴思清冲出屋外,急忙套了件外衫追了出去,看到裴思清跳进荷花池,他不慌不忙地走近,理了理外衫,风情万种地笑道:“夫人,可要为夫相救?”

      裴思清正在荷花池中挣扎扑腾,几度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了,突又听到头顶传来慕容沐的声音,怒火四起,四肢百骸力气陡增,一跃而起,双手叉腰骂道:“老娘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夫人怎么会死呢?这荷花池连只猫都淹不死。”

      裴思清这才发现,这荷花池水只及她腰,脸色顿时阵青阵白,像极了阴间的黑白无常。

      “夫人,好身材!”慕容沐对着水中的裴思清吹了声口哨,转身走远。

      日光下,被池水浸湿的外衣紧紧贴着裴思清的身体,曲线完美。

      “慕容沐,你混蛋。”

      凄厉的喊声响透整座慕容宅院,惊飞一群鸟儿。

      裴思清穿上慕容沐差人送来的衣裳,心情恶劣地回到吴府。不巧在门口遇上了王希攸,看他眼底泛青,应该是等了一夜,裴思清看着心疼,面上却不动声色。

      王希攸拉住要进府的裴思清,开口便问:“清妹,你昨晚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裴思清有心气他:“我去了慕容沐那里,我们秉烛夜谈一整晚呢。”

      “清妹,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气我?”

      “表哥,你想太多了,我与慕容沐情投意合,已开始谈婚论嫁,没你什么事。”

      “清妹,这可是你的心里话?我心中的清妹不是这般朝三暮四的女子。”王希攸一时气愤,清妹何时变得如此轻浮。

      “哦?你心中还有清妹啊,可是清妹已死,只剩下吴夫人了。王大人,您还是请回吧。”

      一声王大人让王希攸后退半步,一脸说不清的沉痛与伤心。

      “清妹,不要任性。我是为了你好。”

      “呵呵,原来我所做的在你眼里是任性,那我就任性这一次。”裴思清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曾几何时,相爱的人已变成陌路。

      裴思清浑浑噩噩地回到小院,就见一群家丁正在向外扔着屋内的东西,裴父对着一堆被扔在地上的药材哭哭喊喊,念之极力阻止家丁乱扔东西,吴家管家张着嘴吆喝催促家丁动作快点。

      裴思清看着这一片狼籍,愤怒到极致反而愈发冷静,她先上前安慰被吓得惊慌失措地父亲,随后走向正指挥扔东西的吴府管家,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是谁允许你在这放肆的,不把我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

      “是我,吴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你这个扫把星从今天起给我滚出吴家,就当晨儿没娶过你这个媳妇。”吴老夫人在忆苑地搀扶下来到这个她以前从不会踏足的小院。

      “娘,我是不会离开吴家的,我还没为连晨对您尽到孝道。”

      裴思清从清早醒来到现在滴水未进,昨晚又宿醉,此刻头疼脑涨,对着吴老夫人还得打起精神,真是苦不堪言。

      “住口,不要喊我娘,我没有你这种儿媳妇。连晨?你还好意思提晨儿的名讳,你与慕容那个畜生做出此等败坏吴家门风的丑闻,我若不是看在晨儿的面子上,早把你拉去浸猪笼了。”吴老夫人一连声的大骂,声音都因气氛而颤抖。

      “老夫人,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搀着老夫人的忆苑出声劝道,又拿手轻抚老夫人心口。

      “娘,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昨夜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肯定与慕容沐是清白的,这都是误会。”

      “误会?我亲眼所见,还能是误会?你今日还是趁早滚出吴府,就当晨儿没有娶过你这个媳妇。吴管家,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赶人。”

      正立在一边的吴管家收到老夫人命令,立马继续扔着裴思清为数不多的家当。

      “娘今日是当真要赶我走?我自问在吴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连晨的死我无力回天,也从没想过要去伤害他,娘若是那么恨我,我大可把命陪给您,再下去陪连晨。只是如今我有裴家血债在身,思清这条命还要留着为父亲母亲讨回公道,只能先欠着了,等到裴家伸冤那天,我一定亲自上门任娘处罚。”

      说完,裴思清跪在地上,对着吴老夫人拜了三下,遂起身走到还在疯癫的裴父面前,轻声道:“爹,咱们走吧。”

      疯癫的裴父似听懂了女儿的话,拿着粗糙的大手抚摸女儿因泪水湿润的脸颊,竟突然安静了下来。

      裴思清强忍心酸,伸手擦干脸上泪水,傲然地对着那些扔东西的家丁道:“你们这帮奴才还不住手,我的东西我自会自己收拾,别弄脏了我爹的药材。”

      正与念之抢东西的家丁们对裴思清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现在见她气势凌人的训话,都不自觉的停下扔东西的动作,愣愣看着她。

      裴思清走到一个家丁身边,拿过他手中包好的药材,把它交给念之,吩咐道:“不要让那些人碰这些药材。”

      之后与念之一起收拾被家丁弄的凌乱的家当,说是家当,也不过是裴父的一些药材,自己与念之的几件旧衣服,还有一些酿酒的用具和三年来用酒馆挣的一些银子,整的银两已拿去疏通官府,希望能早日查清裴家的冤案,剩下的散银除去为裴父购买贵的吓人的药材也只够糊口而已。裴思清看着统共不过两包的家当,一阵苦笑,自己当真是心太软,才落得如今这般田地,若是这样嫁于慕容沐那个混蛋,自己说不定还是赚了。

      裴思清拉着裴父在前,念之拎着两包家当在后,经过冷眼看着的吴老夫人身边时,裴思清停下来,轻声告别:“娘,这是思清最后一次喊您了,以后,还请您老人家多保重。”

      吴老夫人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

      念之不岔:“老夫人,您实在太过分了,小姐是真心真意的。”

      裴思清打断:“念之,不得无礼。”又转向忆苑,“忆苑,今日你们为何会出现在慕容沐那里?”

      “是慕容掌柜邀请的,说是有要事找老夫人商量。”忆苑不带任何感情回道。

      “呵呵,我还真是荣幸呢。”裴思清淡淡应道,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步态镇定地走出吴府。

      吴府门外,王希攸已经离去,裴思清觉得庆幸,要是让表哥看到自己如今狼狈的样子,她是万分不愿意的,自己如今能剩下的也只有那点可笑的自尊了。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三年,三年来,裴思清默默待在吴府的后院,早已习惯酒馆一打烊便回到吴府,回到那处小院,她在心里已把吴府当做了自己家,虽然只是一处小院,两间破旧的小屋,简陋,寒酸,但是却是她累了之后唯一的去处,在那里她可以暂时忘却一切,裴母的去世,裴父的痴傻,表哥的离去,连晨的早逝,还有吴家众人的冷眼,那里是她的避风港,她化去坚强露出疲惫的乌龟壳。

      裴思清回头看着这座古朴庄严的大宅,青瓦灰墙,红漆大门在身后一点点闭合,门内那些人与事与物都已与她无关,虽然三年中自己与它们的交集也不多,可真的再不见时,又是这么不舍。她轻抚门口的石狮子,那是自己与连晨一起买回的,青石台阶上的门槛有连晨等候她回来的身影,还有她嫁进吴府时连晨为她栽的树苗,如今已是一颗大树,枝枝丫丫探出围墙,是一棵白玉兰,往昔一幕幕如走马灯重现,回忆与现实重合,她才知道自己这三年来其实一直在自欺欺人,曾经以为只要自己一辈子待在吴府便能赎罪,只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自我救赎罢了,为了那沉重的自责,她宁愿一生都缩在吴府,安心的当她的大少奶奶。

      念之看到自家小姐出神凝望门口的一对石狮,双眼泛着泪光,似乎伤心欲绝,就出声安慰道:“小姐,别伤心了,对身体不好。”

      裴思清收起悲伤的情绪,对念之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连晨,连他最后一点心愿都办不到。”

      “吴府不留我们,自有留我们的地方,既是他们不领情,连晨姑爷地下有知会体谅你的。”念之实在见不得小姐总是为了吴连晨委屈自己。

      裴思清听后,淡淡道:“即使我离开吴府,连晨他还是我的夫君,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小姐!!!”

      “不用说了,我......”

      裴思清突感一阵晕眩,正要说时,已是眼前一黑,倒地不起,念之见状,吓得赶紧去扶,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小姐?你怎么了?思清,思清,你醒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赶出吴府心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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