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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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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彼时不识愁
多年前的我,我也记不清到底过了多少年,也懒得去算了,我只记得那年我似乎念五年级,那时的我还什么都不懂,顶着半张废脸单纯的和一群小伙伴玩在一起傻乐,现在想来,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容易傻乐,天天顶着一张笑脸穿梭在小伙伴之间。
五年级的话,那时候应该是十来岁吧。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是愁,天天开开心心的背着小书包拿着一毛钱二毛钱零花钱去上学,偶尔得到五毛钱的零花钱就开心的不得了,那时候最愁的大概就是作业没做起来,会被老师罚站。
之后遇到一些事情后想到这点,我都会鄙视一下自己,屁个愁,罚站有什么大不了,能跟那些废蛋们的眼光相比?
嘴上这么说,但我最难忘的就是那时候懵懂无知的年岁。
那时年少,还未识愁。
我的个性像个毛头小子,我妈常说我投胎投错了,少了一根把子,我经常大夏天不睡午觉和村上的小伙伴们在村里乱转,折一根河里的柴杆子,到处找蜘蛛网粘在柴杆子上头去粘知了,也经常扛着小抽水泵,拖着铁锹去逮鱼,打架那是不必说的,我曾和一个很胖的男孩子打架,扭在一起互殴。
我妈从不要求我做些女孩子该做的事儿,对我这种假小子的性子也不说,任由我自己发展。在学校里,我肯定不是老师喜欢的乖乖牌学生,成绩虽然不错,但一直得不到老师的喜欢,我玩的很疯,仗着自己脑袋瓜子灵活,作业经常不做,老师拿我没办法,只能采取体罚的形式。
在学校,有得玩的课就是体育课,老师带着我们一起玩,不过我很少在体育课上玩,因为那时候我都在受罚,站在操场边,两手举平,单脚站立,一条腿还必须抬着。那时候,觉得这是天下最苦最累的事儿了。
人家都说吃一暂长一智,这话套在我身上并不适用,体罚过后,我照样不做作业,星期天照样玩的很疯,到星期天晚上的时候就在那里发愁,作业没做又该被罚了。愁啊愁,愁的我躺在床上蒙头大睡,第二天交作业的时候本子上空白一片,老师大手一挥,让我站到最后排捧着课本站着听课。
老师家离我家不远,隔着两家,她拿我没办法,跑到我家去和我妈说,我躲在外面听她们说话,有的话听着不大明白。
老师对我妈说,“你们家怎么不好好管管莫颜?莫颜脸上那胎记会影响她一辈子的,现在她还小,还不清楚会带给她多大的影响,你们应该清楚的。唉!我这话不中听,不过你们做家长的也该好好想想,莫颜也十一岁了,马上到青春期,等她懂事的话,我怕她会怨你们。”
我记得这么清楚的原因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整天乐呵呵的妈妈苦下一张脸,我趴在门边很不明白我妈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我整天贪玩不学习吗?我对老师很不满,隔着门板瞪她,因为就是因为她我妈才会不开心的。
隔了一段时间,我妈才说,“胎记没什么,很多人都有胎记,再说,现在和小颜说,小颜也不懂,先这么着吧,真到那地步……唉……”
我冲到屋里,奔到我妈身边,问我妈,“妈,什么我不懂?”
我妈摸了摸我的头顶,又摸了摸我右边脸上的胎记说,“没什么,我们家小颜很聪明,什么都懂。”
我虽然疑惑,但被我妈夸聪明心里还是喜滋滋的,蹦蹦跳跳的又跑出去玩了,不再关心老师和我妈说什么。
喜滋滋的我依然不待见老师,上课的时候瞪着她,她说我会怨我妈,可是,我怎么会怨我妈呢。我不待见老师,老师也不大管我了,我不做作业她也很少罚我,她用一种那时我不明白的目光对我说,“你现在不用功,以后可怎么办。”
那时候我不懂那一种目光,直到我大了以后才明白,老师的那种目光是怜悯是同情,也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那时我真的从来没在乎过脸上的胎记,我身边的玩伴也从来没用其他异样的眼光看我,整天都和我玩在一起,小学的生活过的很快乐,一起跳皮筋一起躲猫猫一起跳格子,虽然也有吵闹,但过不了两天依旧和好如初,我并不清楚,我该忧愁,我该在乎脸上的胎记,也不清楚,我的脸和毁过容的脸有得一拼。
时间过的很快,匆匆间过完五年级,上了六年级,长了一岁的我还不清楚也未意识到脸上的胎记会带给我灾难。
但渐渐长大的我越来越注重一些细节,比如不再玩的那么疯,也知道该做些作业,性子也有点收敛了,用我妈的话说,我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了。
是的,我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了,六年级,早熟的女生经期都来了,当身边所有人开始注意男女生关系时,我也不自觉的注意着了,也渐渐的有了女生的样子。
等到六年级毕业时,我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女孩子了,从假小子变成女孩子,多了一些在意,少了一些懵懂。
然而,就是因为成长了,也明白了一些人即使不说出来但眼里含带着的比说出来还难受的一些事情。就是因为多了一些在意,我的性子一下子从活泼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