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请教主》乃幽

27、第二十七章

　　“吾之心在舞，然情在何处呢？”

　　爱恨太多，情深缘浅，匪我心存，何以消扰

　　琴起，风动，明少卿的喃喃自语消失在空气中，一如那早已消散的桃花

　　歌者叙悠然，可这心啊哪里是能够平静的呢？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春天里最耀眼的红，慢慢地从空中飘落，落于琴弦，落于指尖...

　　莫不又是风大了？疑惑之间，抬目望去。

　　冷风轻轻，花叶摇曳，却无半点飘落。

　　再上移视线，凝于那树干之上的身影。

　　斜坐于枝干之上，身姿自然，眉目之间神态潇洒，纤长的手指中扣着无数红线，奇的是那红线如蛛丝般密布天空，片片花瓣都由此落下，当真是美轮美奂，惊魂动魄

　　伸手接住一片，凑近细闻，竟不若桃花淡雅，乃是寒梅之香

　　“这院里全是桃树，哪里来的梅花，果然是梦啊！”明少卿眼带悲哀，缱绻地注视着那身影

　　“这才初春呢，冬季的身影又不是完全消退了。”东方不败见明少卿神魂飘远，收了内力，任由红梅将树下盘膝而坐之人淹没。

　　“对啊，你看，这冷风不正是因为眷恋着冬，才迟迟不肯温暖起来么。”明少卿揉搓着手里的花瓣，笑意盎然，全然不在乎身上堆满的花瓣

　　“呵呵”爽朗的笑声从半空中荡开

　　“现在是白天，你又出现了...”明少卿望着树上那抹艳红，眼里是担心？是爱慕？还是因为东方不败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而越来越多的贪心呢？

　　“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倒是少卿兄的琴，甚是寂寥啊~”本座想午睡不行啊！才不是特意来看那个这个谁谁。

　　“无知己捧场，哪来佳音献丑呢，若东方喜欢，我再为你弹一曲？”

　　“既然要弹，弹我挑的如何？”随着东方不败挑衅的话语，白色的纸张飘落，红艳之中，煞是显眼。

　　明少卿将纸拾起，笔墨未干又是熟悉的字迹，当下心为之一跳。细看之下大为吃惊，这...这些曲谱当真不俗，又是从未见过“这...这些...如此佳作为何不被世人知晓，竟被掩埋了吗？”

　　虽是对着东方不败说话，视线却无法从白纸黑字上转移开来，全身的细胞都激动地叫嚣着，颤抖地问：“这些，你..你从何得来？”

　　“那是我所在的国家，被人熟知的乐曲。既然你投我以桃花,我只好报之以乐谱了。”用手潇洒地将被风吹到眼前的发丝撩开，取笑地说

　　明少卿投以感激的笑容

　　东方不败又道：“那时我练功到关键时刻，所以才不高兴，你不要误会。”

　　“真没想到东方你也会向人解释啊！”显然，明少堡主接受了这别扭的借口

　　“又不是第一次，你那吃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东方不败很不爽地眯眼，遇到明少卿后他改变的地方还不够多么！

　　“咦，难道不是第一次嘛？”

　　“哼~”

　　看着那耀眼地身影，明少卿笑容越来越大

　　东方不败被那专注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侧过身道：“你那日送我花，我没接过，我今日送你的，也落在地上了，如此便是扯平了，不许生气了。”

　　“怎么会呢？”明少卿仰头，温柔地反问。

　　两人恢复到往日的气氛，一人练功，一人看曲，虽是无语，却并无尴尬。

　　“咦，这首曲子，不是明朝失传的《神奇秘谱》的章节吗？”

　　随着明少卿惊奇的感叹，响起的是东方不败更加惊愕的语调“你说什么？明朝！”

　　“是啊！”明少卿呆愣地看着东方不败，心中有什么一闪而逝

　　“崇祯皇帝听过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东方不败最想问的就是这问题。可又怕听到明少卿疑惑好奇的问：没听说过，那是什么。才一直没开口

　　“...听过”明少卿犹疑地开口“东方的世界是那里？”

　　“是。”语音下沉，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这里是民国，离明朝大概有三百年了。”明少卿开口，看着还沉浸在自我思绪里的东方不败，一把将其拉过，快速往外走“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清楚，我带你去书局吧，你能看看史书之类的。”

　　东方不败默默地跟着，一路上不少眼珠因为东方不败那件不能退换的红裙露出的锁骨而掉落，或许是天子脚下，或许是好运，还真没遇到想牡丹花下死的。

　　真不愧是最大的书局，从史记到杂书，无一不全。

　　原来，明朝历经十二世、十六位皇帝、十七朝，一个存在时间快三百年的大国居然被当时最不起眼的女真族灭了....

　　他看见后人记载明朝的陶器，明朝的玉，明朝的工艺，明朝的农业，明朝的绘画，明朝的建筑，明朝的国土，明朝的郑和下西洋，明朝的马踏山河....这些他耳熟能详从未在意的，已经成了历史人文...

　　“明朝发生的每一件事所产生的每一个影响，我都清晰地看到了，可这种能预知未来的感觉并不好。”良久，东方不败才开口说道

　　这样的东方不败，这样的落寞，明少卿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要见到。

　　沉默了一会，开口安慰：“我听过一句话：能知道未来，才能更容易地去改变。”

　　东方不败低声笑了一会，忽地道：“明朝如果那样灭了，还不如在我手中延续下去。”

　　“.....”明少堡主被东方副教主的野心吓了一跳“我也是汉人，但对于满人入侵却没有这么大的抵触，因为朝代变更是必然的。”

　　“可....我是苗人。”所以...所以不能忍受——三百年后天下依旧是汉人的天下，而苗族却世世代代世世代代......

　　“东方，我突然，不想问你原因了，你也别说了。”突然有些害怕东方接下来的话语，怕什么呢？怕东方说她想当武则天，还是怕听见更深刻，更让人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呢？

　　“那好。”

　　两人不再说话，挑了几本书回到暂住的院落。

　　时间在练舞和练武中流走，关于五百两白银的最终归宿，经过一层层筛选，定于人间舞团，大岷名姬，明少卿之中。

　　到了这一步，就算失败了也有二十两可以拿^_^撒花撒花~~~

　　第一场是人间舞团的节目，讲述聋哑人自强自立的故事，简单的服装，整齐划一的动作，同样的表情，表达出希望不放弃的精神。

　　连他都有点动容呢，不愧是京师第一。可惜那不远处，专属次长千金的屏风之后并无半点动静。

　　第二场，是歌颂阳光的舞蹈，运用了西方传来的舞技，热情又充满活力。

　　明少卿听见身旁小二吞咽口水的声响，看向远方的屏风，不知那位小姐神态为何

　　终于，轮到他上场了。

　　跳得是很简单的舞，刻意用了欢快的曲调。

　　就像平常一样的舞，本来也没下多少功夫去编排，却因舞毯那喜庆的红想到心中之人。

　　汝何时出现，汝为何还不出现

　　不自觉地，每一个手势，每一个眼神都带上了期盼，用夸张的舞蹈表述出心中的祈愿。

　　一舞落幕，屏风之后依旧没有笑声传出。

　　明少卿退下，却听到一句轻柔的女声，带着诚意说道：“这位舞者，你跳得很好。去领赏吧。”

　　“谢小姐。”

　　那女声接着说道：“父亲，我懂了，我应该开开心心的，不该让您担心，以前实在是女儿不懂事。”

　　“想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参谋次长双眼含泪安心地点头

　　笑，对呀！她该笑的，他说过：他喜欢她笑着想他的样子。

　　她想到那个晚归家的灯会之夜，她第一次看到缩在墙角的他。

　　她的善心，他的感激，这不是所有佳话的开头吗，她不应该整日以泪洗面的。

　　笑吧，潇湘，你该笑的

　　“小湘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最喜欢了！”

　　笑着吧，带着他最爱的笑出嫁，即便期盼永远不能实现，也要努力地活下去

　　这是一个天知地知求而不得的故事，太隐晦了，所以说秘密不能永远只让自己一个人知晓，那样连个能理解你的人都没有，不是很寂寞吗？

　　对于舞，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事。之后的明少卿收拾好行囊，高兴地准备同柴头他们会合，而后踏上旅程

　　“明公子，请留步。”身后传来男声，明少卿疑惑地转身，那淡青色的着装，不正是今日坐在上方的次长家长子吗？

　　“大公子有什么事？”双眼微眯，疑惑地看向来势汹汹的次长长子

　　“你的舞是谁教你的？”巽离开口直言

　　“我自幼喜欢美好的事物，这舞也是自学的，让公子见笑了。”

　　“不可能！一个普通人的舞，会把全场人迷得晕头转向，迟迟回不过神？”那人对明少卿的说辞连连冷笑，眼里全是讽刺之意

　　“大公子谬赞了！”明少卿谦逊地微笑，心里却十分不舒服，因为那位长子看人的眼神，这不是欣赏舞蹈的人会有的眼神。

　　“直话说吧，你是不是狐狸精。”巽离看四处无人，冷声质问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