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他命》张小闲

2、第二章

　　第二章
　　香港的夜晚，霓虹闪烁，灯火迷离。
　　Daniel看着外面快速掠过的风景，看着这样一个奢靡的香港。
　　前排的的士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子，不禁开口搭讪。
　　“你知道我在机场等了多久？三个小时啊。现在像你这么慷慨的人不多了，坐长途都不讲价。”
　　Daniel轻轻一笑，没有回话。
　　司机自顾自的说着，大概是难得遇到这么慷慨而有教养的年轻人，“这个金融海啸也算厉害了。”啊，的确，今年的大事件，这场无形却强大的海啸淹没了不知道多少国家的经济，损失不是一年两年可以弥补的。大街小巷，老人小孩，都在谈论这个，即使不知道什么叫做“金融海啸”。
　　Daniel却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看着黑暗中那座在建的断桥。
　　“兄弟，你做哪一行的？”
　　“金融。”

　　卡夫卡站在岸边拿着秒表给在泳池的学员计时，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拿着秒表走向露出水面喘气的学生，略带严厉的说道：“慢了0.3秒。”看着学生气喘吁吁的样子，又放柔了语气：“快要比赛了，下次努力些，今天到此为止，游回对面吧。”
　　卡夫卡是一名游泳教练。不可否认，作为一名游泳教练也是很辛苦的。工资也并不是那么可观。但他需要钱，急切的需要钱。
　　他擦着头发走回更衣室。游泳馆的一个经常看到的救生员也到了更衣室。卡夫卡向他打了声招呼。
　　“下班了吗？”
　　“是啊。那你呢？交完课了嘛？”
　　“交完了，我今天有点事。'”
　　“好，走了。”救生员关上柜门跟卡夫卡告别。
　　卡夫卡把擦头发的毛巾扔进柜子，翻找干净的内裤。
　　“年轻人，nice body。Like Michelangelo's David(大卫雕像似的）。”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卡夫卡回头看到一个快要年近60的外国男人，脸上有了细细的皱纹，都是可以作自己爷爷年龄的男人，眼睛却紧紧盯着自己的身体，满是欲求不满。卡夫卡厌恶地转过身，假装没看见的脱下泳裤换上干净的平脚裤。
　　“老伯都年轻过，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啦。”看来这个外国男人在香港呆了很久了，一口港台腔的粤语说的很是标准。卡夫卡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管做着自己的事情。
　　男人没有在意卡夫卡的态度，站起来微微靠近卡夫卡，压低声音说：“可怜老人家，进桑拿房给我过过手瘾吧。”卡夫卡闻言一愣，心中厌恶更甚，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这样的人，今天真是该查了黄历出来的。
　　男人见卡夫卡没有明显的拒绝，又诱惑：“你教游泳这么辛苦都是为了钱吧。才一会儿，四千啊。”
　　四千。卡夫卡停下手上的动作。四千虽不是大数目，却来得很容易……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男人见卡夫卡松动，却又不那么想答应，又急色的说：“六千啊。”
　　卡夫卡把柜门用力关上加锁，回头冷冷地看了那急色的外国老头一眼。老头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的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凳上。
　　卡夫卡举步想走。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压低了声音，“两千。不准碰下面。”说完就快步往桑拿房走去。
　　老头见这个清俊的小伙子答应了，价格还比自己出的低，心里一阵窃喜，急忙站起来跟在卡夫卡后面进了桑拿房。
　　刚从桑拿房出来的救生员看见游泳教练卡夫卡和一个满脸急色欲求不满的老头进了桑拿房，疑惑之时，又猛然想起了这个青年是谁，心里一阵发麻的同时，又泛起浓浓的愧疚。
　　当年……
　　救生员摇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件事晃出脑袋，然而眼前却一幅幅重现那个时候，当卡夫卡比现在还有青涩的多年龄，他那张布满眼泪的脸上，满是屈辱，难过，绝望。

　　结束游泳教练的工作，还要去小吃店打工送货。工作结束了就要去医院。母亲的病，是一天更比一天来的严重，让人难过。
　　卡夫卡从医院走出来，脱力的靠在墙上，抬头看看湛蓝的天，觉得无比的寂寞。早早去世的父亲，病重的母亲，不成器的哥哥。
　　一个护士推着病人过来。遇到上坡路却是怎样都推不上去。卡夫卡见状赶忙帮护士将病人推进住院大楼，才匆匆离去。
　　无论怎样，还是要努力赚钱给妈妈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