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似卿非卿入梦来》寒景柔

15、第十五章

　　过了二月，傅恒被调往内务府任职总管内务府大臣，主管圆明园事务，琐事虽说多了不少，但好歹也只是出出嘴皮子，其他的自有底下人去办理。

　　语凝听到傅恒要管理圆明园时，眼神里发出亮光，拉着傅恒的袖口，撒娇道：“爷，圆明园应该很漂亮吧？听那园子挺大的，那照顾起来会不会很辛苦呢？您给我说说那里到底什么模样，好不好？”

　　“凝儿想去看圆明园？”傅恒睨了一眼语凝，故意问道。

　　“想看呀，怎么可能不想看？可惜那地方不是凝儿能去的，不过听听也好呀。”语凝垮下小脸，失落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希冀地看着傅恒。

　　“妳现在已经是正二品诰命夫人，等到太后圣寿节时，也是要去贺寿的，到时让四嫂带着妳去看看就是，听来的哪有亲眼看的精彩？”傅恒宠溺地捏了一下语凝的鼻尖，想着这丫头还真弄不清自己夫君是什么官品不成？

　　“咦？可以吗？到时我也能去的？”语凝的语气之中颇有欣喜之意。

　　“自然是可以，再不然让姐姐下旨特许妳去不就好了？”傅恒无奈地摇头回道。

　　“还是别吧，这种小事怎么能劳动皇后娘娘？让人听见了会笑话我的。”语凝鼓起脸颊，拒绝了傅恒的建议。

　　傅恒听了这话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总有法子能让她去的，又用不着她担心，只是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心里不免浮起一阵感叹，从两人成亲之后，他连续听着妻子称了几个月的‘妾身’，真是差点没把他憋死，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严格要求几日后总算是导正了她的说词。

　　毕竟他傅恒还没专横到那种地步，让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俯首称臣般的整日自称为妾，若是妙翠这么说，说不定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本来就是丫鬟，哪怕日后抬了做姨娘，依旧还是奴才，怎么也不会成主子，自然更不能跟自己的嫡妻相比。

　　傅恒的新职务可不似之前那样不起眼的侍卫工作，所以不少想巴结傅恒或向他示好的人都不断地邀约宴请，傅恒没有每个人来相请就去赴约，只是挑了几个不会惹眼的或是还不能得罪的人，受了对方的邀请前去坐了会儿，喝几杯酒才走。

　　偏生的这一日来请的是几位宗室子弟，大家东扯西拉的坐到能够散席之时，已经是近子时了，傅恒回到家中，担心一身酒气熏着语凝，便索性到二进院的外书房内那张平日用来小歇的卧榻上休息了一夜。

　　等到隔日一早，傅恒醒来时却意外发现身边躺了个女子，而两个人都同样的不着半缕，傅恒心头一惊，将那女子连着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被子一起推下了卧榻，然后起身穿衣。

　　“爷？！”那女子被推下了地才惊醒，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傅恒。

　　“自己穿了衣裳再来解释，不要用这种脏事来污了妳太太的眼耳。”傅恒一甩手转身走出了书房，随即隐约地听到他叫语凝到正房里的声音。

　　那女子看着傅恒走出去，才一脸计谋得逞的笑意，缓慢地起身穿了衣服，一派自信傲然的来到正房之内，傅恒正和一脸疑惑的语凝说悄悄话。

　　“奴婢见过爷、太太。”女子一进门就换上了柔顺委屈的神色，跪下叩拜道。

　　“晓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到爷的外书房去？”语凝刚才已经听着傅恒解释情况，但仍旧又问了一次。

　　“奴婢昨天半夜起身凑巧见了爷回来，以为他会进正房歇息，便赶来要侍候，谁知道爷却转到了外书房去，奴婢又想到书房里似乎没有被褥，便自作主张送了被子过去，谁知道…爷…爷他半醉半醒的见到奴婢过去就抓着奴婢的手不放，然后…奴婢被爷拉到榻上又不敢抵抗，只能从了爷的意思。”晓琴说着极悲恸地哭了起来。

　　“是谁说妳一个奴婢能进外书房的？连太太都没去过几回，妳倒是比太太还有身份了？那外书房也是妳能去的？”一旁的石嬷嬷哪里不明白晓琴的心思，别说是奴婢，就是小厮也没有半夜自己跑进主子屋里的，还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

　　“嬷嬷别说了，要是让人知晓了，还当我的人都是这么没分寸的，最后没脸的还不是我，爷，既然晓琴都已经破了身，以后便算是侍候爷的人，我看就找一个好日子办一桌子酒席，让院子的人热闹一下也好。”语凝把玩着矮几上的那座过年时皇后娘娘送给小两口的银镀金累丝长方盆穿珠梅花盆景，无所谓的随口一句。

　　语凝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想出怎么打发掉这个丫头，她就已经抓准了时机爬上主子床，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我看着倒是不用多此一举，妙翠到现在也没抬身份，若是抬了晓琴的身份，那妙翠的不是得比照着办？”傅恒心中还有些怒气，便硬生生地反驳道。

　　“爷～，怎么说也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要是…要是人家知道她…，我的脸面可就没了，娘家那头还是有不少乖巧的小丫头呢，晓曼也是很守本份的，何况我都不气了，您占了人家便宜的人有什么好气的？要不连晓曼一并收了吧？省得我每隔几日就要花上一笔。”语凝甜腻着嗓音，扯着傅恒的衣角，央求道。

　　“不行就是不行，对了，梅嬷嬷说去看着小厨房煎药，怎么去那么久还没回来？”傅恒摇摇头拒绝了语凝的提议，接着又望向门口，问道。

　　“少爷，药煎好一会儿了，这时温度正好。”梅嬷嬷这才应声走进来回道。

　　“药熬好了就快让她喝下，省得又像妙翠那样，凝儿，这丫头的身份就暂时这么着，我才升职就收妾室，外头的人难免碎嘴，等过些日子咱们再议，好不好？至于晓曼嘛，我看她肯定是没这意思的，而且…。”傅恒说着，悄悄在语凝耳边又补了一句话，让语凝吓了一跳。

　　“什…什么时候的事，怎地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语凝惊愕地说道。

　　“他们可比某些人聪明多了，而且这事能明面上说的吗？志远也是前两日才来向我求了这事，我只回他说，这丫头毕竟是妳身边的人，还得妳同意才行，所以妳看着办吧，志远虽然是府里的家生子，但是从小跟着我，而且办事能力也不错，我现在外面不少事都是交给他打理的，以后前途多少也有一些，晓曼自己懂事会替主子想，趁着这机会可以更加收拢了她的心有啥不好？”傅恒在语凝耳旁又轻声地道。

　　“可…这么一来，我身边岂不是没人了？”凝儿嘟着嘴有些不情愿地道。

　　“晓曼嫁了人一样能侍候着妳，又不是嫁出门去了，顶多再买一个丫头进来替补晓琴就是。”傅恒不以为地道。

　　梅嬷嬷将药强行灌入了不愿喝下避子汤的晓琴口中，确认无误后才向傅恒夫妻回道：“少爷，太太，药已经让这丫头喝下了。”

　　“嗯，梅嬷嬷，辛苦妳了，往后，她和妙翠两个人要是侍候过爷之后，一律按今日的规矩比照办理，这件事还得劳烦妳多盯着点。”傅恒听到梅嬷嬷的话，才收起笑脸，回头扫了晓琴一眼向梅嬷嬷吩咐道。

　　“是，少爷，这点小事就交给嬷嬷办吧，您只管和太太和和乐乐的过日子。”梅嬷嬷心里还对自己没有尽心而让妙翠意外怀孕的事介怀着呢，这傅恒的话是正中她的心意。

　　“爷，奴婢为什么不能像妙翠一样有您的孩子？”晓琴双眼通红，不甘心地问道。

　　“妳既然是太太身边的人，难道就不知道爷早就答应过太太，爷将来名下的孩子只会是嫡子嫡女，绝不会再出现妙翠那样的意外？”傅恒冰冷的眼神刺得晓琴竟然忍不住要浑身发抖。

　　晓琴当然是不知道了，她那时还因为妙翠的怀孕满怀嫉妒和不满，整日想着怎么让语凝尽早替她安排侍候主子爷呢，哪里还会关心语凝身边的事？自然也是不知道傅恒许诺的事。

　　语凝倒真是有些讶异傅恒的做法，她以为傅恒那时只是哄着她玩呢，这年代谁不是求多子多孙？哪有不让人生孩子的？只不过，已经有过一次意外，在自己没生孩子之前，不能再有庶子庶女倒是真的，所以语凝也没开口替晓琴求情。

　　“太太…，求您替奴婢说几句吧，奴婢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做对不起您的事了，求求您吧。”晓琴转头向语凝叩头祈求道。

　　“爷的决定，我也不好左右，既然妳已经选了这样的路就要自己自觉一点，以后妳就搬到西厢房的西次间去睡吧，妙翠那里正好能让妳多费点心看着些。”语凝淡漠地道。

　　就算晓琴自许想要做平儿那样受熙凤信任的丫鬟，可是语凝心里明白的很，王熙凤对于平儿的信任是平儿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才换来的，晓琴绝没有平儿那般的忠心，所以她也不会让一条随时可能反咬自己的狼在身边侍候着。

　　妙翠扶着五个多大的肚子看晓琴拎个包包就进了屋里往西次间走去，从碧纱橱间隙还能看到晓琴忙碌的身影，想到那唯一的可能，她忍不住心底一惊，认为这是主母拿身边丫鬟来固宠了。

　　“晓翠姑娘是怎么着？好端端地搬进了这屋里来？”妙翠缓缓地走到西次间这头来，讨好地笑问道。

　　“能怎么着？自然是和姐姐一般的身份了，妹妹昨夜承爷垂怜，服侍了他一晚，今日太太就忙不迭地让妹妹搬过来，还吩付妹妹往后要和姐姐好好相处。”晓翠的眼神微微扫过妙翠的肚子，然后才笑道。

　　“是…是吗？”妙翠勉强地牵出一丝笑容来，她心底有些慌，自己虽然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但是自从爷知道后就不曾来过她房里，也不曾关切过她和孩子的事，显然表现出极不待见她的意思，现在又多了个姿色不亚于她的晓琴，那以后自己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