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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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凌写意在一瞬间的伤心欲绝之后，在归缓缓面前迅速地恢复了正常，向她挤出一丝微笑，默不作声地坐进了车的后座。归缓缓在叶潜之凌厉目光的压迫下，放弃了想去安慰美女的心思，乖乖地坐到了前座，变戏法一样地不停地拿出各种小零嘴，一会儿掏出薯片自己嘎嘣嘎嘣地咬，一会儿往叶潜之嘴里塞颗剥好的巧克力、桔子，以示自己无限的爱意。
机场路刚刚修好，一路畅行无阻，叶潜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凌写意，问：“写意，你今天住哪里？晚上要不要我给你接风洗尘？”
凌写意斜靠在椅背上，犹豫了片刻，说：“我哥给我安排了一个公寓，晚上就算了，过两天我安顿好了再约你一起吃饭吧。”
归缓缓把薯片递了过去：“你饿不饿，吃点薯片垫点肚子吧。”
凌写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用，谢谢。我从来不吃这种垃圾食品。”
归缓缓遗憾地把薯片拿了回来：“我爸以前也这样对我说，可是现在我发现都是他在骗人，多好吃啊，这要是垃圾食品，那些什么燕窝、鲍鱼、虫草全部是垃圾中的垃圾。”
叶潜之瞪了她一眼，归缓缓立刻想起他给的任务，撒娇说：“之之，你亲我一下。”
“我开车呢，你别闹了。”叶潜之忍耐着说。
“那我亲你一下吧，”归缓缓从座位上爬了起来，趴在他的肩头，离着他的脸庞半厘米的距离，发出了“MAU~”的一声，仔细一看，皮肤的确很细腻，她下定决心，伸出手去，在叶潜之的脸上使劲地摸了一把，迅速地缩回手，逃回到了座位上，心里不无得意地想：手感真好，明天一定要炫耀给小鱼听，这么光滑的皮肤不知道她家钱海洋有没有。
叶潜之有点恼怒，右手松开档位，准确地抓住归缓缓那只兴风作浪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归缓缓痛呼出声，立刻缩在一旁不吭气了。
“停车！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凌写意在后面叫了起来。叶潜之犹豫了一下，把车靠边停好，这是N市的城市副中心，周围有好几家百货公司和超级市场，人来人往的，很是繁华。
凌写意拉开车门，红着眼圈去拉行李箱，叶潜之也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沉声说：“写意你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我把你送到公寓就回去，不会碍你眼的。”
凌写意仰起脸，颤声问：“潜之，你告诉我你在和我开玩笑的，你没有结婚，你只是气气我，对不对？只要你说了，我就立刻跟你回去。”
叶潜之看着她，忽然微微一笑：“不，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写意，当初你要突然说要出国，要分手，我也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
“可是你也没有留我啊，我等着你挽留我，一直等到我出发的那一天！你知道我只是偶尔发发脾气，可你却这么狠心，我三年来给你打了这么多个电话，给你发了这么多个电邮，你从来都没有理会过我。”
叶潜之耸耸肩：“写意，你公平点。当初是你自己觉得我不够体贴不够温柔，没有象你那些追求者一样每天围着你转，才放弃我要出国的，现在你这样说有意思吗？”
凌写意狼狈地后退一步：“潜之，所以我回来了，我知道我错过了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啊，”叶潜之叹了口气，温柔地说，“你看你，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还是那个漂亮的高傲的凌大小姐，后面围了一群的追求者，你随便挑挑就是个金龟婿，我这种已婚男人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归缓缓在汽车里探出头来，大声问：“之之，要不要我给你们俩去旁边的必胜客占个座，你们俩好好谈谈？”
“不用了。”叶潜之回答，皱着眉头对凌写意说，“上车吧，别发脾气了。”
凌写意古怪地看了归缓缓一样，问：“她看起来很大方很豁达，一定很爱你吧，才能忍受你和前女友这样。”
“应该是吧。”叶潜之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满意地看了一下归缓缓。
“恭喜你。”凌写意飞快地拉过行李箱，跳上旁边的一辆出租车走了。叶潜之面带微笑地看着出租车的影子，良久，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来。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华灯初上，前方的路灯闪着金色的光排列成一排，不时地被卡宴甩在后面，又不时地有新的路灯补上。归缓缓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叶潜之，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慌，她抬起手，敲了敲他的手背，轻声问：“喂，你是不是心里有点难过？”
叶潜之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啊，要是想把合同作废就作废了好了。”归缓缓觉得自己有点难过，她吸了吸鼻子，心想：这一定是因为到手的房子要飞了的缘故。
“我们谈了三年恋爱，”叶潜之忽然说话了，神情茫然地看着前方，“凌家和叶家向来都是世交，我们的父亲都在政坛发展，门当户对，我一直以为我会和她结婚。可能是我太自信了，那时候有很多人追她，其中有一个人很有钱，也很会为她花心思，公然在学校里和我说要和我公平竞争，我也只是笑笑。结果就是这样，她一直抱怨我不够爱她，没有激情，然后忽然就说要出国，和我分手。”
归缓缓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好笨拙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想了一下，又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别难过了，她一定是走了以后才发现你有多好，既然这样，你就原谅她吧，重新在一起就好了。”
叶潜之的嘴角微微上扬，问：“那我有多好？”
“其实你真的挺不错的，虽然脾气有点臭，但心地还是好的；虽然有点小气，但钱还是挺多的；虽然长得挺帅，但也不太会招蜂引蝶的；虽然事业有成，但不是俗里俗气的暴发户，你不知道，全公司，不对，小鱼说了，全N市有好多女的都想着当我们老板娘呢，我看这个凌写意和你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相配呢。”
“你怎么看起来有点难过？”叶潜之瞥了一眼归缓缓，笑着问：“是不是在想着房子要飞走了所以不高兴了？”
归缓缓难过地点点头，说：“你们不会马上要结婚吧？让我再住两天，等我找到房子了我就搬走，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本来还以为可以跟你在一起一年，慢慢说好了……”
说话间，叶潜之已经把车开进了车库，他熄了火，轻描淡写地说：“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如果我提前解约，房子也是你的，更何况，目前我没有要提前解约的意思。”
归缓缓倏地瞪大眼睛：“啊？你不准备原谅凌写意了吗？”
叶潜之轻哼了一声，微笑着看着她，缓缓地说：“她既然当初选择了离开，就要接受我现在的不原谅。我是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不想接受一份有污点的感情，就算我再喜欢她，我也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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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归缓缓一直心神不宁，就连她最强的强项也出了问题，打出来的文件错字百出，被组长扔回来修改了一遍又一遍。余小鱼有点纳闷地问：“缓缓你昨天的演出失败了吗？怎么好像一副要失恋的样子？”
归缓缓愁眉苦脸地拖着下巴，问：“如果有一个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有人骗了我？要是钱海洋骗了我，我就把他大切八块，然后扔进盐缸里腌吧腌吧弄成咸肉吞进肚子里去。”余小鱼气势磅礴地挥手说。
“这么狠？”归缓缓缩了缩脖子，又问：“要是钱海洋要和你分手然后过了几年后又来找你要重新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办？”
“他敢！”余小鱼怒哼了一声，“他要是和我分手了我一定要找个比他好一百倍的人气死他！”
归缓缓小心翼翼地说：“你说实话，要是有个男人天性很小气，连以前女朋友都不肯原谅，你要是骗了他，那会怎么样？”
“翘毛了呗。”余小鱼说了一句N市的土话。
归缓缓萎靡地趴在桌上，一声不吭。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她一动不动，余小鱼看不过眼了，接过电话：“你好，这里时丰颐物业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一个好听的男声响了起来：“请问归缓缓在不在？”
余小鱼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于是把话筒递给归缓缓：“喂，电话，听声音是优质男嘛，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归缓缓接过电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往四处看看，小声地回答说：“我只是在桌上趴一会儿，你别这么小气嘛，我有点不舒服，啊？什么？我不要上来。啊？不要，你不要来押我，好好好，我忙完了就过来，我很忙的，有很多文件要打。什么？明天打？不行，组长要骂我的。啊？炒鱿鱼？好好好，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挂了电话，余小鱼狰狞地看着她，恶狠狠地问：“归缓缓，亏我还把你当最要好的朋友了，你有情况了居然不告诉我！男朋友是哪个？我们楼里哪个人！坦白从宽！”
归缓缓叹了一口气，把她拉到一旁，鬼鬼祟祟地说：“小鱼，我就告诉你一个，你千万别说出去，我有一个好看得人神共愤、有钱得人神共愤……”
“小归，有人找！”外面一个同事大声叫着。
“啊？”归缓缓愣了一下，探出头来，只见办公室的门口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双手闲适地插在裤兜里阳光照了进来洒在他的身上，令人有点晃眼，她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念叨着说：“不是叫你别过来嘛，你怎么还是过来了。”
那个男人的桃花眼一弯，嘴角上翘，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我听到你内心的召唤，所以就过来了。”
归缓缓揉了揉眼睛，傻了眼了，眼前这个人不是叶潜之，而是凌云意。凌云意，凌写意，她念叨了两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凌写意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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