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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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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想写点什么。
心如蚕茧,丝丝缕缕的蚕丝缠绕,总想找到那起头,然后抽出来。
这个头应该在哪里,竟是无从落笔。
行至此处,忽然想起《凤求凰》。
司马相如一曲,求得卓文君一生。
安意如写《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说,如果挑男人是一场豪赌,从开始到现在,她都赢了。
久久前就看过这句话,干净,利落,明快,所以印象很深。
只是谁输谁赢,爱情里本分不出谁输谁赢,只是谁先动情,谁就先少了筹码。谁动情至深,谁先淘汰出局。
不过,这是爱与不爱的一场相恋里的守则。
若是两情相悦,我不知是否应另当别论。
只是当年,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私奔,不应也是怀着长相厮守的心意奔赴前程的吗?
为何最终是无忆?
为何还有数字诗?
为何空念《白头吟》?
为何、为何、为何!
或许不过是,我们只有这么一点爱,在短短的时光里它们熠熠生辉,而当时光如放大镜把它们拉长清晰——始知,不过如此。
真的,爱情,不过如此罢了。
你以为你爱得有多深多深,能把余生所有都交付与另一个人时,是你还没渡过漫漫余生。
有几个人,能泅渡过时间的沧海,到彼岸说爱。
因了如此,才会有这么多花,以彼岸的名,开在忘川,花色如血,花叶莫见。
你无法来彼岸说爱我,我便为你在彼岸开成如血毒花。
我不知这算爱还是怨。又或是,由爱生怨?
世间的感情如圈,你可以选择不开始,或走到半路,或走到终点。
只是,你以为兜兜转转总能回头再遇故人,于是想把前面的风景看遍,殊不知是一别之后,再无相见。
抑或是从一开始就进错了圈,至死,都未遇那人。
每一面,都是诀别。
不知道是错过悲哀,还是未遇更悲哀呢?
我很喜欢那句话,爱得越晚越甜蜜。
并非时间的早晚。
遇见一个挚爱的人,未爱,再早亦是晚了;
未遇见一个挚爱的人,已爱,再晚亦是早了。
总说,未来,未来,未来。
哪里有未来呢,我们手里握的不过是现在,下一秒,生死未卜。
总说,等待,等待,等待。
哪里可以等待,苏武说,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等了19年,终于从边塞荒地回到大汉,那个与他结发为夫妻的女子,却等不到啊。
转瞬已垂垂老矣,偏偏还说天长地久。
那也是,有时尽的。
终还要,空留长恨无绝。
《长恨歌》,歌长恨。
听者只知人长恨,哪知歌者恨哪般。
不恨春花不恨月,只恨无花空折枝。
腹中本无咏絮才,强堆辞藻却难言。
荒唐语中荒唐意,谁解痴狂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