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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远行在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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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福儿随莫尘离开的日子,穆府早早的就人声人声鼎沸,一家人送送停停还没有出府。
莫尘言明不愿远送,府门外,街道还冷冷清清,穆府众人已似十八里相送,女眷已抽抽咽咽多时,沈云和老夫人拉着福儿双手各种叮咛,就是不撒手。
落从众人相送就无言的站有人群后面,不远不近,但也寸步不离,不见喜悲。他只觉得迷惑空茫,人事为什么总是要变?为什么人的欲望总是无尽头?名利权势那么好吗?
他只知道那些东西让他失去所有,甚至包括对这个世间的期望。
他从出生便生活在勾心斗角,冰冷无情的皇宫,父皇又软弱无依,母亲更是无权无势。皇子身份在外人看来光彩耀人,他并未享受过那种荣耀。
母亲只是偏远小官的女儿,因有几分才情,相貌还算貌美,被贪权的父兄送往宫中,皇后选为女官,其实也就是高级点的宫女。皇后为争权,母亲无权无貌被推出。皇叔为打击皇后势力,抓到母亲父兄贪赃枉法,驱逐罢免,母亲也被贬入冷宫,经常有仇恨皇后的宫妃挟怨报复,谁让皇后的权势大呢!他也因无权无用被欺辱多次。
他还记得被逼得杀看着他长大的宫女姐姐的情景。他可能传自母亲的傲气,从小不太合群,一次被围攻,那宫女刚好来寻他,替他求了几句,当时的太子他的大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宫女:“不错,知道护主,不过呢,在这宫里要看清形势。该怎么办才好呢?”
一行人七嘴八舌说出的都是令人闻之丧胆的惩罚,太子似刚想起他的存在:“要不你就替你主子受一刀如何?”
他看着笑的温婉的太子,只觉得手中的匕首灼烫扎人,几乎抓不稳。这时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呆楞不妨的他向前扑去,他只知一股灼热迎面而来,天地都变的通红。嘲讽鄙视的说话声,太子狂放的笑声都远去,四周静的他只听到咕咕的血流声,似笑他的怯弱,又似笑世人的冷漠无情,又像是天地在沧桑的呻吟。
后来母亲以死换得他逃出宫墙的机会,一路走来,强的欺辱弱的,富的压榨穷人,富人纸醉金迷,穷人空洞迷茫。他也和那些穷人一样似在等待,只不过穷人在等待转生的荣华富贵,他在等待救赎,结束孤独。正是因为没经历过感情幸福,所以他期待,幸福是种什么滋味?他总会在角落留有渴望,虽看尽沧桑,那个角落几近消失。
现在他似触摸到幸福的滋味,尽管他只是看着并未深处其中。不用时时担心遇上刁难,不高兴有人轻轻的哄,高兴了有人和你一起开心,有人为你存钱,送你珍贵礼物。
可是那个唯一时时关注你的人要走了,他恐慌,不知所措。“小哥,我走了,记住昨晚的话,我会很努力的。”落看着那个在拼命给自己招手,头也不回的男孩,脑中一片空白。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坐穆府的石狮子下面,直楞楞的望着男孩远去的方向。昨晚睡下时,福儿偷偷凑到他耳边:“小哥,我今天去找卖糖葫芦的伯伯了,让他帮咱们传信,别人谁我都没说,这是咱们的秘密哦。”
他只是看着男孩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眸子,听着他似大人般的叹息,想笑又觉得伤感:“以后不能再抱香香的小哥,那可怎么办吧?!”
现在他似乎还能感受到男孩气息吹在耳际的感觉,清新温暖,这就是被人记在心里的感觉吗?
‘咚’的一声,脑门一痛,只见脚边滚落一个纸团。他抬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捡起来只见里面写着:顾城歌,耀日七皇子,明日未时穆府后门竹林小木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