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异能]异变》念枫

4、第 4 章

　　2015年7月12日。

　　我不知道我走到了哪里，但是这里是一个镇子，很显然的。

　　道路两旁的房屋并不是很高，最高的看起来也就是五层的样子。

　　看路牌，一行奇形怪状的字母，完全看不懂，大概是俄语吧。也不知道我离国境线还有多远……

　　没有贸贸然顺着道路进入镇子。原因很简单，我担心会遇到大群的丧尸。

　　一般来说越是从前活人多的地方，现在丧尸就越多，丧尸这种东西会被饥饿驱动向着身边的活物扑过去，但是如果身边没有食物——人、畜或是其它的什么动物，他们就会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走，经常过了很久还在原处打转。

　　我的听觉覆盖不了这个镇子的全部地段，但是能听到的范围内，丧尸并不是很多，他们大多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大概是走出去了不少吧。

　　说起来，有一个悖论，很奇怪。丧尸很喜欢吃人的脑子，但是大脑被破坏的人不会站起来变成丧尸，只有被抓伤咬伤的人才会被感染然后变成丧尸。

　　我一直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从物种生存繁衍的角度看，这难道不是毁掉了下一代么。

　　哦，对不起，我忘了，丧尸不是物种，他们只是被病毒感染之后还能动的尸体而已。

　　我摸进镇子里，时时刻刻不忘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情况。丧尸并不能主动发现我——只要我不出手攻击，就好像游戏里的白名怪一样，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感染过，或者是因为吃了太多丧尸，他们把我当成同伴了。

　　如果现在有人遇到我，一定会把我当成丧尸，丧尸却把我当成同伴。

　　呵，这真讽刺，不是么？

　　依靠着猫一样的敏捷，我悄声无息的闯进了一所民宅。

　　玻璃和门都被打破了，房子里没有丧尸，但是墙上有血迹，血迹上还有舔舐过的痕迹。看了一眼我就别过头去开始找我需要的东西，那些并不重要，也许是主人被吃掉了，也许是主人受伤以后自己变成了丧尸，那都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

　　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跑神，像是现在我就在想，钱这个东西多半是没有什么用了吧。

　　任你是千万富豪还是福布斯榜首，丧尸吃掉你的时候都不会留情，不过也许他们会更高兴？因为你有一个更聪明更大的脑子？

　　这个冷笑话不错。

　　2012年的时候，我印象很深，物价飞涨，房价飙升，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还曾为了买房的问题发过愁。现在倒是不错，到处都是空房子，一个人住一个城市也没问题，只要你敢。

　　踩着轻巧的步子踏进厨房，这地方不错。

　　打翻的架子下面散落着几根干成木头状的小黄瓜，还有一颗已经烂掉的西红柿，在厚厚的白毛底下，我面前辨认出了那是一颗西红柿。

　　能保存的这么好，还要得益于丧尸这种东西，他们什么都吃，除了植物。连老鼠都没能幸免，被从地下挖出来吃得一干二净。

　　幸好老鼠什么的不会被感染，要不然……呵呵，那乐子就大了。这种到处都是，满地打洞的东西，要是发起疯来，枪子只怕也很难解决问题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的生物学家在研究丧尸病毒，他们为什么只感染人类，其它的动物似乎都不会被感染——它们只会被吃掉。

　　我抄起一根小黄瓜，硬的像木头，试探性的咬了一口。

　　呸呸！

　　还真是木头味。

　　在厨房翻了翻，我找到一罐奶酪，还没开封的。用餐刀撬开盖子，我尝了一口……

　　……

　　仍然是木头味，或者说，没有味道。

　　它还好着坏了姑且不论，奶味呢？为什么完全尝不出来。

　　心中一惊，莫非……

　　想起之前咬着丧尸血肉的感觉，我转身出门，一把扭断了一只丧尸的脖子，用餐刀开了瓢。嫌弃的把已经卷刃的餐刀扔到一边，找了一只勺子，开始挖“奶昔”。

　　是的，奶昔。这东西我尝着就是草莓奶昔的味道，记忆中和某人一起坐在广场上看新年烟火，他挖了一勺送到嘴边的奶昔的味道。

　　我真的……还是个人类么？

　　我已经回答不了自己了。

　　不过，如果丧尸也和我一样的话，也难怪他们对植物都弃若敝屣。

　　我解决了丧尸研究史上的一个未解之谜，好吧，我苦中作乐的这么想着。

　　花了两周彻底的，地毯式的搜索了整个镇子。

　　也吃光了镇子里全部的丧尸，我忽然想到……

　　手机刺刺拉拉的杂音里，冰冷的女声播报，“丧尸剿灭行动获得重大进展，英雄云启一人灭杀丧尸数百，成功收复了位于俄罗斯的XX镇子。”

　　自然，这只是臆想，手机已经扔在寒冷的冰原上了。

　　哦，对了，我似乎忘记自我介绍了。

　　云启，我的名字。

　　据我那不靠谱的爸爸说，“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我的名字由此而来，爸爸说，他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该踏云乘风，直上九万里。

　　怎么样，听着很有野心对吧。

　　可惜后来才发现我这人，胸无大志，一心守着自己那一亩二分地，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爸爸哀叹了几回，倒也丢开不想了。

　　呵呵，得过且过，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回到故乡去，不求什么威加海内，但求重回故地。

　　对着一面落地穿衣镜照照。

　　很不错。精神、帅气。之前取了洗发精沐浴露在河水里洗了澡——自来水早就停了，虽然很冷，不过搓掉了几斤泥巴之后，感觉清爽了很多，头发也不是条条状的，恢复了从前的柔软蓬松。

　　三年来，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冰原上也没有条件洗澡，现在想起来真是要感谢严寒，要不然估计早就臭掉了吧。

　　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迷彩服，这个镇子里有一家似乎是户外运动爱好者，各种户外用品一应俱全。虽然男式的迷彩服稍微大了一点，但是扎紧腰带看着还是不错的。

　　可惜鞋子不好找，把各家的鞋柜翻了个遍，总算找到一双合适的登山鞋，鞋帮很高，鞋底厚实，可以充分保护脚踝和脚底，虽然我怀疑我是否需要这东西。

　　头发也用剪刀稍微打理了下，不再像之前用冰刀割成狗啃的一样。

　　至于武器，着实难为了我一番，我找到的刀子都太软太薄，我可以轻易用手把刀子掰成马蹄形，这种武器对我有什么意义？而太长的钢棍会严重影响灵活性和降低最高速度。

　　幸好，在我放弃之前，我找到了合适的东西——军刺。

　　感谢俄罗斯这个允许持枪的国家，很多家里都有步枪或者手枪——虽然并没有找到几颗子弹，可以想象，子弹都被活着的人带走了。

　　步枪都配有刺刀或者军刺，刺刀那东西也用处不大，但是军队产的□□绝对是好东西。

　　想象一下，当你一刀割掉丧尸的头的时候，它还能用牙咬你一口，但是当你一军刺把它的脑袋戳成糖葫芦的时候，它就像个真正的尸体一样安全无害了。

　　而且用军刺可以更好地保存我的“草莓奶昔”…… 我还在兜里揣了一把不锈钢勺子，也算是摆脱了徒手抓饭的生活。

　　提醒一句，千万别想我的饭到底是什么。

　　我对各种型号子弹不通用的步枪没有一点兴趣，拿着很重，子弹很少，但是我搜走了全部的军刺——说是全部，其实也只有四把，三把分开插在腰带上，在有点宽松的的外套下，它们并不能被看到，剩下一把挂在腰间最顺手的位置——以前我的老伙计冰刀呆的地方。

　　要感谢那家户外运动爱好者，我还找到了指南针和地图，虽然地图上全是俄语，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看形状。

　　不得不悲哀地承认，我走的方向也许有点偏，对着镇子外面那一行形状奇怪的文字，我在地图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离雅库兹克不远处的一个小镇子上，原谅我，我只知道那个离得很近的大城市叫做雅库兹克——地理课本上学到过。

　　看起来，我的行进方向向东方偏转了超过50度，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辨识方向的，也许是之前在暴风雪里就迷路了吧，后来昏昏沉沉的也没有矫正方向。

　　那些不重要，既然已经走错了。重要的是，顺着穿过镇子的公路再向东不远，就是从雅库兹克通往中国东北漠河的公路。

　　2015年7月29日，我离开了这个不知名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