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星空下》Gunner1987

9、云端的少女们

　　林雅文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根本不顾小柯的感受，不光手脚麻利还境界忘我，小柯只能抓着手把拼命呼吸祈祷尽早结束，坐林雅文的车真实虐身又虐心。她猜林雅文温和了一上午，其实就是酝酿好了要趁她放松的时侯好好整上一把，但就算是这样，好像也没有恶意，孩子气倒是十足。
　　直到驶上高速公，车身被自动系统接手，才终于给林雅文找回了一点稳重女人的样子。哇哇乱叫的汽油发动机完全关闭后改由路面牵引，宁静的车厢、午后的阳光还有身边女人哼唱的不知所谓的旋律让小柯抵不住饭后迟来的睡神魅惑，林雅文不动声色地关上天窗，小柯去了另一个世界。

　　直到被巨响惊醒，发现四周一片红，模糊的白影在眼前飘荡，小柯立马清醒了。满脸通红地接过纸巾擦掉嘴边的口水。
　　原本以为“军事重地”和撕碎人的门卫只是林雅文杜撰出来的把戏，用来摆脱那些死缠烂打的男人，但眼前吃人大嘴一般的闸门和转来转去的警灯提醒她，闸门再次打开的时侯，在她们面前的会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而事实也果然如她所预料的。

　　“这个星球的内部早就没有了，地表是由飞船重新拼起来的。我帮联邦搞的是一体式结构，虽然那样比较坚固，但我觉得鸡蛋最好还是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好。”
　　林雅文的话值得深究，但小柯正忙着接受她们的确实是在地下的事实。艳丽的骄阳，徐徐的微风，高大的行道树与茂盛的青草，小柯又想起林雅文说过的“只有我可以复制出人类”，为什么她总是用司空见惯的语气将一些不可思议的话一带而过，好想问清楚但后背又紧紧贴在座位上，林雅文再次风驰电掣起来。

　　高大厚重的黑色围墙一直延伸到“天边”，特殊涂层干扰小柯的电磁信号，她无法判断这个建筑的规模。不远处巨大的动力装甲，雕塑般耸立，显然在守卫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雅文昂着脑袋从遮阳板里找出墨镜，遮住眼睛，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然后跨开腿下车。
　　小小的惊艳后，小柯立刻发觉即使墨镜让林雅文如此冷艳，也不如能四目相对来得好，拖拖拉拉地跟着下车，沮丧地踢着石子儿往前走。

　　快步如飞的林雅文已经站在了高墙下，小柯停下脚步痴痴地看着这个纤细的女人、母亲，平静地站在钢铁机器的包围中，让人窒息的感动。
　　林雅文转身朝她招手，像招呼小猫一样唤她过去。这时候小柯意识到，也许隐藏在了镜片后面，但那双眼睛还是会看着自己的，于是两步并一步地跑过去。
　　高墙缓缓移动，铁幕后湛蓝的“天空”下同是青青碧草。

　　小柯跨过门槛的一霎那，处理器受到干扰过载，系统也被植入病毒当机，小柯捂着头痛苦地跪在地上，支吾着向前方的林雅文求助。林雅文小跑过来脱下风衣盖在小柯身上，对传达室喊了什么，小柯头疼听不清，感觉脑袋有平时两个大，不过倒也没有两眼一黑撒手人寰。
　　系统重新上线，泥土的芳香告诉她自己正躺在草地上，灵光一闪赶紧爬起来四处寻找林雅文的身影。不知不觉那个文弱的女人成了她的保护伞，没有林雅文，自己现在一定是脑袋屁鼓身居两地千里传情呢，而当时林叶给的“命令”也是到林雅文处报道，似乎是不得闪失。林雅文丢了的后果她想都不敢去想，还好美女主任就在身后，手里夹着烟。
　　林雅文不抽烟，至少她的家里没有烟具就说明她算不上烟民，那又是什么让好好的高雅淑女去碰毒品呢？尤其还伤皮肤。
　　“我……忘了门口有干扰器了，对不起啊……”看到小柯盯着烟火，林雅文赶紧灭了。“对不起啊，忘了小木讨厌烟的……”
　　小柯觉得感觉不舒服，相当不舒服。印象中的林雅文，应该是行事果断头脑冷静的全能职业女性，在人前不应该表现出这么被动的一面，而作为一个子女成双的母亲，不应该对晚辈这么千依百顺，何况自己还私自侵占了她宝贝女儿身体，同时又是一个不可告人巨大阴谋的产物。小柯不知道林雅文的客气是即兴表演还是她的真情实感，只知道面对这样的林雅文时自己很烦躁，很厌恶，还不如去面对林叶。
　　要感谢这时候头顶飞过的那道白光，让她可以暂时不去对林雅文的人品发挥悲观的想象。不过，那是个什么玩意呢？

　　“走吧。”林雅文把职场女强人的状态捡回了七八十，站起来拍拍屁股，把烟蒂扔进排水沟。
　　“嗯。”

　　小柯觉得今后还是划清界限来得稳妥。客观地说林雅文只不过是一个死脑筋的科学家，而且也没看她专心从事研究一上午光看她上网，帅气拉风地将自己救下说不定也只是权力斗争而已，主观上她更有充分的理由应该恨自己入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自己单方面地敞开心扉实在像个傻瓜。她决定把风衣还给林雅文。
　　“这个……”
　　“穿着吧，能阻挡电磁干扰。”小柯想都没多想听话地把衣服穿上，拉上拉链，一股混着药味的幽香从领口飘散出来。虽然不香不甜，但的确清新好闻。

　　顺着路往里开，头顶上越来越热闹，林雅文打开天窗。滤掉杂光，小柯看到的似乎是人，似乎正在朝她们招手。

　　大脑生长完全的那天，小柯离开实验室的玻璃水槽被带进教室开始了文化课的学习。教官给她们灌输政治理念和进行民主洗脑，小柯权当补觉。但当屏幕上出现霓虹一样的身影时，小柯和同伴们都怦然心动了。教官说这支叫“彩”的特种部队，强大得没边，和高大庄严的阅兵一样，是不管媒体怎么说谎都没发歪曲的共和国的象征。
　　小柯没有这样的本事，也是直到见面时才知道自己的母体也是那样的一个人，不过亲眼看到还真吓一跳。怎么可能像羽毛一样轻盈自由，怎么可能明明白天却那么耀眼？小柯像孩子一样兴奋不已地看着外面飞舞的少女，完全忘记了教官最后那句“狗屁都不要想，立刻撤离等待增援”。

　　林雅文刚把车停下，蓝色就落在她们附近。光亮褪去后，小柯看到的是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藏青色紧身衣勾勒出运动员般的紧致身材，肩上腰上挂着通讯机，没有武器。
　　“主任！”女孩的这一嗓子让小柯顿时有一种被偷走私人物品的感觉。
　　“嗨，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看小柯又看看林雅文，“嗯？”
　　小柯知道一定是“木”字没有喊出口。
　　林雅文把小柯搂近自己身边，“真夏在吗？”小柯弓着腰贴在林雅文怀里，刚刚下定的决心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去会场了，书记要接见……某国政要。”女孩笑笑，掩盖对身边政治的无知。
　　“你……回去把这两天报纸上的国际部分标题抄一遍给我……她姐呢？”
　　女孩立马就拉下脸，“嗷，色女倒是在呢。”
　　林雅文弹下女孩的额头，“叫上大伙开会。”
　　“好的。”女孩又看了小柯两眼，助跑几步“腾”地飞走了。林雅文没有给小柯回魂的时间，招呼她上车。

　　回到封闭式重型升降机，林雅文下车倚在栏杆上吹风。她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从进门的小插曲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小柯对她的失望也渐渐变成了担心。林雅文在回来的路上没有说话，但小柯知道她也没有专心开车，一个能在闹市区风驰电掣的车手不可能走上错误的路线和忘记换档，只能说她在想别的。所以即使升降机上高大的围栏连坦克都撞不散，小柯还是担心林雅文会掉进深不见底的通道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刚一靠近，林雅文就让她去升降机控制面板那边把车固定好。小柯忙完回头一看，吓得差点尿裤子，栏杆边的身影不见了！！——林雅文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车上。

　　车内隔绝了通道里排风扇巨大的噪音，林雅文平静开口，“你应该听说过吧？这群姑娘们，很出名的。”
　　“嗯。”轮到小柯心不在焉了，升降机上黄蓝相间的旋转警示灯在林雅文脸上交替绘出奇幻的画面，她想多看看。
　　“知道多少？”
　　“就、就这么多了，我们也是书上看到的。那个……”
　　“嗯？”林雅文拉上手闸，转过身整了整穿在小柯身上的自己的衣领。
　　小柯过于专注美丽的侧脸，林雅文突然靠过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母体……厄……小木她，也是的吧……”
　　小柯说出这句话真不是一点私心没有，她想这样拉近自己和林雅文的距离，但林雅文的沉默不仅宣告她诡计的失败也着实让她出了身冷汗。要说刚才躺在草地上发现林雅文静静地守护她的时候，那一瞬心里真是暖和得受不了。
　　“是。”林雅文只给出这一个字，接着是就是难熬的沉默。
　　小柯觉得自己傻，林雅文是个成熟女人，而且在这样的军事重地里畅通无阻，她怎么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竟然还以为她是接纳自己的，原来全是在装矜持。傻子才会把克隆人当人看，何况当受害者的母亲。

　　就在气氛快到冰点的时候，林雅文的脸突然变得诡异，小柯吓得直哆嗦，咒骂把信号灯搞成绿色的承包商。

　　屡屡白光从闸门的缝隙中刺进来。
　　“上世纪发现的一种宇宙射线综合征，分布很广但发病率不高。患者通过放射线给周围环境带来影响，不可观，不可控，病症五花八门，从空手加热食物到一辈子无法使用手机和电子产品无缘，最严重的是像核爆一样产生冲击波和脉冲，烧毁电路。这种人，只能去乡下养鸡。
　　因为遗传序列的问题，只有女性才会发病，联邦政府称之为‘女巫’。不过既然基因变异是随机的这种病也并不是全部都有害。虽然危险，但这些变异细胞依旧由脑控制，通过适当的引导训练，形成稳定的能量场，再通过人工色素使之可视化，就能够控制这些放射能，颜色五花八门，这支少女队，就叫‘彩’。因为名字好听，不少西方国家也这么叫。
　　而且虽然具体原理不清楚，不过她们的身体甚至还能利用原子能。你看，宇宙中的能量大体上都是原子能对吧，所以她们的身体不会枯竭，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自然衰老的病例，只是为了防止恐慌这些对外都是保密的。咱们这个国家哪都好，就是媒体……”
　　小柯云里雾里。

　　说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林雅文下车上前。那些五彩的光点在空中汇聚到一起，围成美丽的花环，然后纷纷落下，簇拥到林雅文的身边，林雅文在百花丛中耀眼得无法直视，只能听见声音，“我，就是她们的老板。”
　　小柯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带着墨镜了。

　　“主任找我？”
　　“开个小会，就我们几个人。”林雅文回到小柯面前拍拍她的肩，“我和她们谈会儿事情，你乖乖的哪儿都别去，记住了没有？”
　　“是。”虽然林雅文的口气很像幼儿园的保育员，但是里面有威严，有责任，小柯感叹她的女强人终于又回来了。

　　林雅文说“开个小会”，但小柯根本没看见她们动嘴，肢体语言也构不成完整的交流，放大声音来听，鸦雀无声，无意中打开红外线才发现她们周围的温度比较高。
　　片刻过后，林雅文带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走过来，自说自话开始介绍。
　　“高山秋惠，古典美少女呦，特长是翻译传送一定范围内的脑电波，刚才那样绝对保密的无声会议只有她和她的双胞胎姐姐真夏才能完成。秋惠，这就是小柯，一模一样的吧。”
　　秋穗背着手，撅着屁鼓凑过来，饶有兴致地把小柯好好检查了一遍，最后视线停在小柯胸前，没个走的意思，而且越来越近，小柯站不住了，向林雅文求助。
　　“恩，她发育得比小木好，但主任您看她俩红起来一模一样的……啊！！”
　　秋穗鬼哭狼嚎地被林雅文扔回队伍里。小柯心想就这还古典婉约派哪？活生生的女狼么。
　　“其他的人，就麻烦你们姐妹两帮我传达一下。”林雅文扔下这话上车点着火，然后又探出脑袋，“弥娅你作业别忘了！”
　　在弥娅哭天抢地的哀嚎声中，林雅文风一般地离开现场，后视镜里又是一片彩光飞向天际。
　　“放心，她们对你会很友好。”
　　那你呢？对我又是什么态度？小柯真的很想这么问她。

　　林雅文带着小柯又转了一圈，向她炫耀自己的这些亮闪闪的姑娘们。训练场很大，上面部分当白天用，下面这部分空间用来模拟夜间情况。
　　“真的能不用任何武器空手就摧毁坦克吗？”
　　小柯突然问了一句，林雅文听闻立马哈哈大笑，有点像在自嘲，还又有按捺不住的喜悦。“哪有外面宣传的那么夸张。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爆发力强有的人续航力强，就像有人能吃辣有人不能一样。”
　　“噗……这也会有不一样的啊。”
　　“很多都不一样啊，不然你以为那么多颜色是好看吗？”
　　小柯想说是。
　　“具体的功能上，操纵温度的和操纵磁场的细胞就在大脑的不同区域，秋惠和真夏能够读取脑电波，但其他人都不行。不过她们也绝对不差，最实用的就是物理化，那简直就是八爪鱼啊，炒个菜什么的多方便啊。”
　　“厄……什么？”
　　林雅文复杂地看着小柯，然后揉揉她的头发，“过会儿让你亲眼看看，可以说是宇宙中最奇特的生物。”
　　“那小木是什么类型的？”这次小柯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又想起之前林雅文的态度，后悔得想撞豆腐。
　　林雅文锁了锁眉，“恩……很难说呢，理论上……我不太清楚。”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呵呵，我这个母亲当得挺不负责的吧？”
　　“不！您肯定是个好妈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底气十足地说这么肉麻的话，真想找个洞钻进去，还好周围很黑，起码脸红别人看不到。偷偷瞄了林雅文一眼，好死不死对上林雅文亮晶晶的眼睛，小柯觉得自己头顶一定已经在冒烟了。
　　“谢谢哈，嘿嘿，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有个妈妈样的。看够没？回去了要。”

　　跟着林雅文逛街没什么负担，她既不斤斤计较零头也不原地打转辨别方向，更不会在折扣摊前扎堆，虽然买的都是小女生喜欢吃的零食，但速度和决断够男人，购物车里的堆叠方式还颇具艺术感。
　　林雅文踩着轻快的步子在前，小柯在后思考为什么自己也被拉进来。半小时前，前脚，不，是前轮都进了那座富丽堂皇宿舍的大门，林雅文忽然嗷嗷大叫，又火急火燎地来了市里。这么想着于是问出口，“我在车里等也可以的。”其实小柯只是想知道林雅文是不是还在怀疑她会逃跑。
　　前方欢快的踢跶停下，林雅文转身很疑惑地看着她，那眼神单纯得连孩子都比不上，“不是你要看八爪鱼的吗？”

　　林雅文反手拿着一罐桃子检查上面的保质期，小柯想告诉她可以把罐子先抛到空中，等它旋转到一个恰当的角度时接住，这样就能舒舒服服地拿着看了。不过考虑了半天她也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怕林雅文是那种即使赔上整个超市所有的罐子，也一定要把单手接抛罐子给学会的人。
　　“主任。”
　　“恩？”
　　“共和国的话，平时集会、游行什么的，多么？”小柯没有直接问“有没有”，而是委婉地问“多不多”。
　　以林雅文的智商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小柯这是在干涉共和国的内政。来自西方的说教对这个悠久国度的年轻政权来说，比雷阵雨还要家常便饭，人们已经把这种言论当成了异国文化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某个西方媒体刊载了赞美共和国的文章，人们就会弹着报纸说：瞧，老外又嗑药了。
　　“不多，但前几天刚有过，同性恋大游行呢。”林雅文语气平淡，似是无意，但这种态度其实比大呼小叫来得更有说服力。
　　“同、同……”
　　林雅文回过头来又给了小柯一个无比天真无邪的笑容——但这次明显是装的。“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
　　现在小柯脑子里全是小木亲她的那个画面，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连人类都不是，更算不上是女人吧？
　　“走啦，瞎想什么呢。”
　　其实她真的只是在思考自己作为一个被人工制造出来的生命在法律、道德上的位置，还有普通人都不指望的三金、社保问题，但“瞎想”两个字还是让她觉得东窗事发，虽然主动的不是她，但根据一般人的心理，都会觉得是自家人被占了便宜，而且事件发生时林叶在场，姐妹情深自己显然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小柯整个人疆在那儿，祈祷林叶还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最高监护人，直到被林雅文凉凉的手碰到才回过神来跟上去。

　　游荡了几圈之后林雅文玉腿一伸，真的跨进了臭气熏天的生鲜区。
　　“看看。”林雅文递过一个一次性盒子。“这就是八爪鱼的某种远亲的……肢，数数看，多吧。”
　　“天哪……”
　　“这还只是一半呢！”
　　两小时后，小柯不得不再次惊叹这种奇异的生物烹饪后竟然会这么咸。

　　“澡还是不要洗，我帮你放了水，擦擦吧。”
　　听话地把自己关进浴室，脱光衣服。刚刚意识到门还没有锁，就看到细长长磨砂玻璃上出现一个黑影。
　　“需要帮忙吗？”
　　小柯赶紧往地上一蹲，光着屁鼓对着门口，“不、不用！很、很好……”
　　“我进来了。”
　　小柯懵了，这女人怎么这么霸道的不知道她这根本就是性骚扰吗？虽然这是她家……
　　“干净衣服拿来了，脏衣服放洗衣机里就行。”林雅文说完，继续捂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摸着走出去，关上门。
　　等林雅文的脚步声消失，小柯才站起来，看着篮子里清一色的白色内衣裤，自然都是林木的贴身物品，感动得一塌糊涂。

　　十五分钟后，小柯发现林雅文没有给她拿外裤。本来穿着别人的内衣就羞答答了，还要光着腿在别人家里转悠，同伴间从来坦诚相见的小柯遇到了新的考验。
　　“哦哦，超合合身的！我的理论果然没错，你和小木简直就是一个人！”林雅文守在门口，让小柯迅速移动的计划泡了汤。
　　“那个……”小柯拼命往下扯汗衫，其实比起光溜溜的大腿，上身也好不到哪去，不知是林雅文又要故意整她还是林家节俭持家，林木这件汗衫洗得几乎透明了。
　　“不合身？那试试我的，可能有点紧……”
　　林雅文话里的最后这个字小柯彻底乱了套，闷着头大喝一声：“不用了！”
　　林雅文似乎玩够了，坐回床上，拿出让小柯瞬间凝固的东西。
　　要说之前，别说打针，就连打仗小柯都不皱下眉，现在却捂着脖子退回到浴室门口，成了被逼上了绝路的小猫。
　　“不疼了，不用了，我、我睡觉去了……”
　　林雅文俨然一付老护士模样，不依不饶非要扎她一下才行。“就是打了才不疼的，来，坐着，一下就好。”
　　小柯已经退到墙边，无处可逃。
　　“之前你也不这样啊，怎么突然跟个小孩似的怕打针了呢。”林雅文利索地把药管抽出来看了看。
　　小柯没工夫回答这个自己也想搞清楚的问题，她被按在床上，绝望中瞥见了林雅文睡裙里的春光。而林雅文则不知道为什么小柯突然不抗拒了，乖乖地让她扎了一下，愣是一声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