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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玖 树欲静而风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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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飒晨一行人于登云山山脚,夜飒晨转身对褚昱煊道:“褚大哥,劳烦许久,就此别过。”褚昱煊淡笑道:“贤弟这是什么话,既然来了,自然是要陪你将所有事情办好,待你办完事,还要请你回墨城参加我与舒晗的婚礼呢!”夜飒晨道:“因我如此耽搁大哥大嫂的婚事,实在过意不去。”舒晗笑笑道:“夜少侠不必在意,不帮你完成心愿,昱煊是不会开心的。”夜飒晨无奈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杨暮曦对廉晟道:“廉晟,你先带朦胧回去吧,好让爹他们放心。”傅朦胧紧张道:“小姐,我不要离开你,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啊。”杨暮曦淡笑道:“朦胧,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千金大小姐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傅朦胧顿时无语,小姐都不需要她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杨暮曦看到傅朦胧这样受伤的表情,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只是不希望傅朦胧继续跟着自己冒险,也想让她回去向父母报平安,谁知这样会伤到傅朦胧。廉晟此刻发话,道:“暮曦,这些日子并不是只有你在成长,我也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我知道作为一个男子汉我这个样子是完全不够的,所以我最近有在拼命练习爹给的刀法,就是为了以后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我也知道我们此行可能会遇上很多危险,但是暮曦,你都能这样坚定地陪在大哥身边,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就此回去,爹也一定会看不起我的,我向你们保证,就算我一时可能还帮不了大家,但我保证绝不会拖累你们!”杨暮曦见到平时那么吊儿郎当的人竟讲出这么一番话,顿时愣在当场,只听夜飒晨道:“都留下吧,但须记住,凡事自保为首,不可逞强。”廉晟随即大笑道:“好,多谢大哥。”杨暮曦只觉刚才说那话的人根本是幻觉,便转身拉着傅朦胧的手道:“朦胧,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不需要你的意思……”傅朦胧笑笑道:“小姐,听了廉公子的话,我明白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我刚才只顾难过,误解了小姐的意思,对不起。”杨暮曦一把抱住傅朦胧道:“别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要对不起。”夜飒晨来到站在一旁的赫连甯身边,道:“我不知你为何而来,甚至怀疑过你,现在去留随你。”赫连甯一眼惊奇的看着夜飒晨,道:“怀疑我?那是什么又令你放弃怀疑,反而来跟我说这番话呢?”夜飒晨淡淡道:“眼神。”赫连甯更加惊奇,随即释然而笑,道:“就凭这话,我都愿一直追随在你身边,只求能于危难之时,助你一臂之力,那个认定你的原因,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夜飒晨看着笑得如此不带瑕疵的人,道:“好。”一行人整装待发,廉晟问夜飒晨道:“大哥,真想早些看到你长大的地方呢。”夜飒晨淡淡道:“到时你便不会作此想了。”众人片刻不停地往冥灵谷走去。
两仪山上,皇甫灵琳激动的对湛潮道:“师姐已经到山脚了,我们快些去接她。”湛潮笑笑道:“看你急的,跟个孩子找到了娘一样。”皇甫灵琳一脸不介意的说:“师姐本来就待我极好,我还巴不得她是我娘呢。”湛潮一脸无奈笑道:“好吧,快走吧,待会接不到你‘娘’,你又要纠结了。”皇甫灵琳瘪瘪嘴,跟着湛潮快步走下山去。湛潮一到山下便见到一位红衣女子背对着他们,心里直直冒出一个人的身影,心里只想不会如此凑巧的。此刻皇甫灵琳正兴奋地叫道:“师姐!”只见那红衣女子真的转过身来,那女子见到湛潮微微一愣,随即对皇甫灵琳露出灿烂的笑容,一阵嘘寒问暖后,皇甫灵琳终于想起湛潮这个人来,便拉着红衣女子到湛潮面前道:“师姐,我来给你介绍。”却见红衣女子一脸笑意,道:“王爷,才这么些日子就不记得我啦,咱们可还是有约定的呢!”湛潮亦笑道:“不料世事当真如此之巧,万俟,能再见到你真好。”两人一唱一和,听的皇甫灵琳晕头转向,末了只冒出一句:“你们认识?”两人皆笑,万俟书道:“有过一面之缘的知己。”皇甫灵琳也不深究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只道:“都认识就更好了,省的我一顿介绍,师姐,咱们快上山吧,我做饭给你接风。”万俟书倒是奇怪湛潮也一并上山,湛潮似看出万俟书的疑惑,道:“你们那古怪师父闭关多日了,我便一直在上山陪灵琳。”万俟书挑眉道:“都我师妹混的这么熟了啊,你那小随从呢?”湛潮笑笑道:“我让他在两仪镇住下了。”三人坐在饭桌上,皇甫灵琳迫不及待的问:“师姐,怎么样?好吃吗?”万俟书淡笑道:“师妹,你这厨艺可又上一层楼了啊!”皇甫灵琳被说得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师姐,说说你这次出去有什么好玩的事吗?”万俟书笑道:“就知道你喜欢那些稀奇玩意儿,呐,这个给你。”说着便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泥人儿递给皇甫灵琳,只见那小人儿俨然跟皇甫灵琳长的十分相像,皇甫灵琳惊讶的抬头看着万俟书,万俟书笑道:“见那个摊主竟有如此手艺,便画了你的画像,让他照着捏了,怎么样,可喜欢?”皇甫灵琳亲昵的搂着万俟书道:“师姐好好,我太喜欢了,谢谢师姐!”湛潮见这姐妹两人感情如此之好,不禁黯然,心想“若自己的皇兄们能像她们这样,那想必自己也不会如此排斥皇城而宁愿终日在外吧,那日听□□说,当日那个孩子并非自己不小心跌倒,而是被人用石子打了腿才跌进海里,那孩子的腿当晚便肿的不成样子,自己只是嘱咐□□送些银两去表示慰问,害怕自己去看她,又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也便在那次之后更加坚定了要留在这的决心,不愿回去与皇兄们明争暗斗”。当夜,皇甫灵琳睡下后,万俟书见湛潮仍在院中,走到他身边坐下,道:“怎么?朝中之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人心也要险恶许多,让你难受了?”湛潮听了万俟书的话,自嘲的笑笑道:“为何你不在朝中,却看的比我透彻的多?”万俟书笑道:“正因我不在朝中,所以才能看的清楚,那些个王爷非我血亲,我自不会对他们存有幻想,当然也便容易看清他们的真面目,若是换做灵琳,我未必能做得比你好。”湛潮笑道:“跟你说话,当真舒坦,你还欠我一醉。”万俟书笑道:“随时奉陪。”两人不时的谈笑声弥漫在原本寂静的夜空中……
方诗韵与瘟神来到两仪镇上,瘟神道:“你便在这镇上先住几日,客栈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我有些事要办,过几日便回来。”方诗韵疑道:“来此不就是为了找毒皇吗?你还有什么事要办?”瘟神笑道:“都说了交易当中,不得过问他人私事,何况毒皇还在闭关之中,过些时日才会出关,你放心,绝不会耽搁你报仇。”方诗韵无奈,道:“好。”瘟神笑呵呵的道:“这是闻名的药镇,你是学医之人,不好只通针灸之术,便在此多加学习学习吧。”方诗韵瞪着瘟神道:“如此我还得谢谢你喽?”瘟神乐道:“我并不反对你要这么做。”方诗韵挑眉道:“我怎么发现你在我面前特别能侃,上次见到你来抢玉,那个眼神着实吓我一跳,想来是你装的?”瘟神顿时止住笑,道:“此我彼我都是我,只是身份不同,便行不同之事,你好好休息吧。”说完闪身离去。之后几日,方诗韵留在此处,虚心请教药术,加之本身便有医学底子,几日下来,药术精进,医馆大夫见方诗韵如此能干,便道:“这几日我们医馆要行义诊,出诊大夫不够,不知姑娘可否在此帮忙几日?”方诗韵笑道:“这几日前辈如此细心教导,出诊这等自是不再话下。”大夫笑道:“姑娘过谦了,姑娘医术本在我之上,不过对药材接触不深,老夫才班门弄斧,姑娘肯相助,真是百姓之福。”方诗韵淡笑,反正那瘟神一时半会回不来,多诊治些人,多尽尽自己医者的义务,也对得起自己这一身医术了。
夜飒晨一行人来到冥灵谷,只见此处毒草弥漫,空气混浊,众人皆感不适,夜飒晨看着大伙儿的反应,皱眉道:“诸位还是在谷外歇息,待我将剑交与师父,便尽早与各位会和。”杨暮曦摇头道:“飒飒,我们没事,你就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吧,我们来此,总该去拜见一下你师父吧。”众人点头,夜飒晨无奈,只得答应。众人进谷,夜飒晨给每人安排好住的地方,便带着众人走向洞中拜见师父,廉晟好奇道:“大哥,你师父为什么不住外面,要住洞里呢?”夜飒晨淡淡道:“师父眼睛受过伤,见不得强光。”说着,众人看到在淡淡的光下,见到了一位坐于床榻上的女子,女子翩然青衫,岁月不过在其脸上划过淡淡的痕迹,夜飒晨道:“师父,徒儿回来了。”女子淡淡看着众人道:“晨儿,这些是何人?”夜飒晨道:“这些事徒儿的朋友,特来此拜见师父。”众人道:“见过前辈。”女子淡淡道:“晨儿,我有话与你说,请他们出去吧。”夜飒晨道:“是。”转身对众人道:“你们先去休息吧。”众人点头离去。女子道:“我何时准许你带外人入谷?”夜飒晨单膝下跪道:“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一阵掌风飘来,夜飒晨只觉体内气息翻涌,“噗”的吐出血来。女子继而淡淡道:“剑可有寻到。”夜飒晨取剑双手奉上,女子拿过见,大笑,道:“我终于得到了,冷冽!你可知这剑有一日会到我的手上?”突然瞥见剑身上那块古玉,随即转身对夜飒晨道:“你见到冷冽了?他对你说了什么?”夜飒晨道:“徒儿见过他,但他什么也未说。”女子冷道:“那你的古玉怎么在这剑上,你去找他来见我!”夜飒晨黯然道:“他过世了。”女子惊道:“怎么可能,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夜飒晨道:“他师兄告知了我所有的事。”女子笑道:“那你可知我与他之事?”夜飒晨摇头,女子道:“我叫夜星,曾经游历江湖自在逍遥,那冷冽风流不羁,不觉中便对他倾慕不已,他亦对我极好,怎料日后竟带来一名女子,说是他的妻子,还说待我只是兄妹之情,感情之事我勉强不来,却不料这女子竟是皇族公主,冷冽却是江湖骄子,两个完全不同背景的人,还都是如此尊贵,皇族与江湖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一起,全世界都会起来反抗他们的,我好心相劝,不料他毫不领情,竟在争执中伤了我,以致我双目受伤,至今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谁知天不绝我,让我遇见了你,见到玉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他们的孩子,我决心要养大你,你一定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是何而来吧,我告诉你,你从小便是吃毒草为生的,我得不到他,便要折磨你,让他心痛至死!哈哈……”夜飒晨冷冷的听着这一番话,心里已没有感觉,早在他知道自己中毒之时,便猜到是师父而为,却不知师父与自己的父亲有一顿这样的往事,夜飒晨淡淡道:“师父,您心里的恨,我来承担,希望师父莫再折磨自己。”夜星看着眼前这人,道:“你不像你爹,你本来是很像你爹的,小时因为毒素让你的脸溃烂,我只得为你换了张脸,你若未落到我的手里,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就算世人都唾弃,你爹娘还是不会放弃你的,你不恨我吗?”夜飒晨淡淡道:“我本就是被母亲亲手抛下山崖,师父救我,将我养大,我为何要恨师父,脸不过一张人皮。”夜星大笑道:“好,那你便站着别动,让为师好好泄泄恨!”说着夜星便以极强的内力挥起掌风向夜飒晨击去,夜飒晨硬生生接下一掌,口中泛起一阵血腥,夜飒晨强忍住不让其喷出,许久,道:“师父,可泄恨了?”夜星转过身,挥挥手道:“你走吧。”夜飒晨手捂胸口,缓缓离去。
夜飒晨走出洞口,只见杨暮曦正在那等着自己,杨暮曦见夜飒晨脸色惨白,急忙上前扶住夜飒晨,道:“你没事吧?”夜飒晨道:“你怎会在此?”杨暮曦含着泪道:“我们见你师父不太高兴,知道定是我们进谷坏了规矩,便打算在此等你,但许久不见你出来,我便让他们先回去了,对不起,都是我们害得。”夜飒晨淡淡道:“别急,我不碍事,这也不关你们的事。”杨暮曦道:“别说话了,快回房让我看看你伤在哪?”来到夜飒晨房里,不等杨暮曦说话,夜飒晨便道:“我自己疗伤便好,你回去休息吧。”杨暮曦便站在一旁道:“我陪你。”夜飒晨也不多说,径自打坐疗伤,许久,夜飒晨终于睁开眼睛,只见杨暮曦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夜飒晨便道:“坐下休息吧。”杨暮曦这才反应过来,在夜飒晨身边坐下,轻轻问道:“你师父为什么要伤你呢?”夜飒晨道:“她与我爹有过恩怨,父债子还。”杨暮曦心疼的道:“那你便傻傻的在那让她打?”夜飒晨道:“既是赎罪,自是不该还手,而且师父并非真要取我性命,否则刚在不会在最后关头控制力道。”杨暮曦道:“我不管你跟你的师父或者别的什么人有什么恩怨,但是你至少要答应我,别让自己受太重的伤,我会受不了。”夜飒晨轻轻握住杨暮曦的手,柔声道:“好。”
第二日,夜飒晨进洞见夜星,谁知一进洞中,只见一片狼藉,夜星倒在地上,手里还死死抱着咏鸣剑,夜飒晨大惊,跑过去抱起夜星,道:“师父!您怎么样?”夜星面色惨白,嘴角隐隐渗出血来,见到夜飒晨,道:“晨儿…别怪师父…这剑…我保住了…这…这是你的…我…我不欠…不欠你了……”夜飒晨浑身发抖道:“师父,晨儿从未怪您,您从未欠晨儿,您一直有恩与晨儿,是谁把您伤成这样?”夜星道:“剑……”落下最后一滴泪,便断了气,夜飒晨看着那滴泪,只觉头痛欲裂,惨声道:“师父!”洞外众人听此,只觉不对,顾不得许多,便冲入洞中,只见夜飒晨抱着夜星,那人显然已经仙去,顿时惊讶,皆愣在当场。夜飒晨安葬了夜星,便对众人道:“在下有事,就此别过。”褚昱煊拦住夜飒晨道:“贤弟可是要去报仇?”夜飒晨冷道:“不错!”杨暮曦道:“飒飒,你别冲动,还不知是谁伤了你师父呢。”夜飒晨冷道:“此五行剑招,我见过。”褚昱煊惊道:“你的意思是瘟神?”夜飒晨点头,廉晟急道:“那我们陪你一起去。”夜飒晨淡道:“不用。”褚昱煊摇头道:“贤弟有所不知,那瘟神武功虽不足你惧,但他身后的脏兮却十分神秘,上次你不是废了瘟神的手,但在登云山时,他分明在用右手使剑,毫无受伤的迹象,可见脏兮已经出手了,此人身手如何无人知晓,只知绝非易类,对付他多个人便多了一份力。”夜飒晨思索片刻,淡淡点头道:“又要你们为我冒险了。”众人皆以坚定的眼神望着夜飒晨,夜飒晨明白,所有人的心,凝聚在一起,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