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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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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慕容小仙,在昆仑山上混了几十年,一向安分守己,除了一点看到我就躲的仆人外,几时结过仇家?
我环顾了一下现时现刻站在我们四周的八个黑衣人,再看了看我身边一身淡定的白尘,既然我断定他们不是冲我来的,那就必定是冲他来的……,可是我说,你们好歹也说句话不是,不要这么含情默默地对视好不好,要打要杀也该让我知道个理由啊!你们之间那么有默契,我可没有啊!
不过既然没有人想要这么做,那就我来吧,于是我很君子地咳了咳,挑了站在中间的一个黑衣人,问道:“请问……。”
我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呢,那些人忽然刷拉就拔了刀冲上来,有没有礼貌啊?这样打断我说话!
站在我身边的白尘这时忽然一推我,说了声:“快走。”便再也不看我,提了剑迎将上去。
我心里大怒,好你个冰山,当我什么了,我慕容小仙是这种不顾朋友有难,自己逃脱的人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不是我朋友……我逃自然是不会逃的,我……坐在一边看,行不行?
于是,我挑了滩边比较干净的一块大石头,走过去坐下来,跷着二郎腿,好好欣赏。
看了片刻工夫,我是越看越着迷,没想到这冰山人不咋地,武功到还真不弱,他剑不出鞘,气不喘,已经撂倒四个了。这摆明了胜负立分嘛!不过,让我看的着迷的不是这个,而是……说真的……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江湖人喜欢穿白衣了,……因为打架的时候,白衣飘飘,迎风招展,绝对养眼啊。连我这个一向讨厌白衣的人看了都要心动,更不要说那些什么侠女了,大概早就两眼心心,倒下一瓢了。
再看看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些杂碎,身上不见血,估计白尘也没有开杀戒,不过点个穴什么的。唉,看他那么厉害,我心里暗暗比较,如果是大师兄和他来比划比划的话,不知道谁会赢。
正想着呢,忽然眼前多了一张放大的脸,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冲到我面前,提刀就向着我当头砍下来。
喂,喂,老兄,你有没有搞错对象啊?不要殃及池鱼好不好?
我一个翻身,跳下大石,躲开了那一刀,可是那黑衣人就是瞄准了我,一刀不成,又是一刀。
我左躲,我右躲,我下躲,等到第四刀的时候,实再是没的躲了,只好转了身,向白尘的地方逃去,忽然背后一阵巨痛,天,莫不是中刀了吧。
我僵着回头,只见那杀千刀的黑衣人眼睛象铜铃一般瞪着我,他的头颈上插着一把剑,仍在兀自摇晃,然后象慢镜头一样,他向后倒去,而我向前倒去,不一样的是,他倒在石头上脑袋开了花,而我倒在一个怀抱里,昏了过去。
痛啊……痛啊……痛啊的,我就这么被痛醒过来,发现自己正俯卧在床上,转了转眼珠面前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床帐,正想转过头,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头顶上出现白尘的声音:“不要动,我在给你上药。”
我把头转过来,终于看到了他,此时他正坐在床沿,一手拿了个不知道什么瓶,一手在我背上涂涂抹抹。
我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停下来看我,“怎么拉?”
“拿两面镜子过来。”受伤的人有下命令的特权吧。
“干吗?”他不解地问。
“叫你拿你就去拿。”我不耐烦地挥挥手。
镜子拿来了,我让他持着一面照着我的背,自己拿了一面,抬手照啊照,牵动了我背上的伤口,痛的我眼泪差点流出来。其实……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我破相了啦……。
我一甩镜子,拉了被子把自己埋在里面,要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会儿早就水漫金山了。
我刚才看到了,背上从左肩胛骨到右腰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这样的伤势,即使将来好了,肯定也会留疤。我不要啊,这个太丑了,怎么可以留在我身上。回去以后肯定要被师兄们大大地嘲笑一番。
忽然头上一凉,被子被揭开,“使什么性子,还不快点躺好让我上药。”
什么态度,居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转了头,死命得瞪,瞪,瞪着他:“使性子又怎么样?不是伤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痛不痒,将来留了疤也不是留在你背上,要不是碰到你这块冰山,我怎么会莫名其妙被人砍一刀,我还没骂你呢,你……你……你还在这里凶我?”我对着他大吼一通,说着说着眼睛都要红了。
他坐在那里,一手拿着药,愣愣地看着我,好象被我一通吼给吼傻了。
就在我以为他也会照样凶回来的时候,他却只是傻愣愣地问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一块冰山?”
什么和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冰山?……糟糕,刚才好象是不小心这么脱口而出的。这张死嘴巴,老是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面上总还要逞逞强,“是啊,我说你冰山又怎么样,你在我心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话还没说完呢,嘴巴就被他堵住了,……我靠,这个算什么?想闷死我来报仇?于是连忙呜呜地抗议,却被他伸了进来,最后连呜呜声都发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放开我,眼睛晶亮地问,“那现在呢?”
我当然不服气,这样就想让我改变看法,门儿都没有。“当然还是冰山。”
于是在我瞪大眼下,他又霸道地凑了过来。
片刻过后,“现在呢?”
“……还是。”
再片刻过后。
“现在呢?”
“……”
最后的最后,我一拳打过去:“你还上不上药?”
他却暧昧地在我耳边轻声说:“放心,留了疤我负责……。”
有没有搞错啊?谁要你负责,我只要不留疤啊!
再怄气也犯不着和自己的身子怄气是不是,所以最后我还是前胸后背裹了好几层纱布,才窝回被子里。
但是忽然一想不对啊,于是立刻又跳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吼:“……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
他好象比我还紧张,一把把我压回被窝里:“你能不能动作幅度小点,也不疼?”
谁说我不疼,可是再疼也要弄清楚现下的状况!我发现被窝下自己根本就是□□……。
他尴尬地对我笑笑,解释道:“你一身都沾了血,我没办法,只好帮你脱了。”然后他一指茶几上的一套衣服说,“这个是替换的,过会儿你自己穿吧。”
我眼睛贼溜溜地看看他再看看那套衣服,声明:“我不穿白衣,我只穿黄衣。”
“你那两套都不能再穿了,将就点吧。”
我扁扁嘴,老大的不高兴,又是把头往被窝里一缩,不想睬他。不过留着心眼听了半天,被窝外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闷了一柱香工夫,却忽然闻到一股菜香飘来,偏巧不巧,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来,便慢慢探出头去,只见白尘正端着个碗坐在那里笑着看我,这下我就不好意思了,伸了头,好象被他逮个正着似的,于是又想缩回去。他却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不肯让我回去当乌龟,“不要怄气了,你饿了吧,吃点菜粥。”说着便把碗往我面前一递。
我哗啦笑开了脸,没有怄气,没有怄气,有那么香喷喷的菜粥吃哪还顾得上怄气,于是忙端了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其实……也不能大口拉……因为背上,实在是痛啊!
白尘坐在一边笃悠悠地看着我,忽然开口问:“你既然是昆仑派少主,怎么武功会那么差?连这样一刀都避不过?”
闻言,我一口粥呛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我……怎么知道……,大师兄教我的武功就这么点……能躲开四刀已经很不容易了。”
白尘惊异地看着我,就好象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似的,末了叹道:“三剑合一,在江湖上无人匹敌,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最后两个字没有说下去。不过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话听在我耳里就象是被踩了老虎尾巴一般,尤其是他那“他的儿子”四个字,更是踩到了我的痛处。我沉了脸,把已经空了的碗往他手里一塞。
“谁规定老子厉害小子也一定要厉害?我就是不喜欢学武功,怎么,惹了你了?”说完撇撇嘴不再理他。
白尘也不以为杵,看了我一会儿,说声你好好休息,便带上门走了。
在床上躺了三天,我快被白尘烦死了,没想到这个……算了……不叫他冰山了……男人居然还有这种五十岁以上中年大妈的潜质,就和堡里的小三他妈一样,唠叨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碰的。到底有完没完?
所以在第三天,当我看到他端着一碗阳春面到我面前时,我忍了三秒种,最终实再是忍无可忍地大吼:“我要吃辣酱面,辣酱面,不是阳春面,是辣酱面……。”
在山里的时候,每顿都吃辣的,现在出了山,我都已经快半个月没碰过辣了,浑身这个难过啊,昨天他端着阳春面给我时,已经和他说了,不料今天端过来的居然又是一碗阳春面。我这个恨啊……恨地牙痒痒。
没想到他却只是老神在在的,居然还是那套理论:“你流了不少血,现在吃辣的太刺激了,对身体不好。而且店里只有阳春面,你就将就着点吃吧。”
好,衣服要将就着点穿,面也要将就着点吃,你人我是不是也要将就着点看?
我佯装收了怒气,扬起笑脸对着他:“大侠你什么时候要离开?”
“等你伤好了……。”
“不用不用,我强得象牛,这点小伤马上就会好的,你不要为了我耽误你的大事。”
“没有,我原本就是出来散散心的,没什么大事。”
啥,出来散散心居然也能散到给人追杀?你骗三岁小孩子啊?
哦,对了,这才想起来,到现在为止,我好象还没有问过这场无妄之灾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些是什么人?”
白尘明显没跟上我跳跃的问话方式,一愣,随即会意过来,“江湖宵小,没什么,见得多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你瞧瞧,这个什么话?你是见得多了,我再见一次可真的要了我小命了。这个危险分子,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不过有一点我是确定的,他不仅仅是江湖中人,而且看起来地位还不低,你想啊,不臭的肉没有苍蝇叮,他既然跑到哪里都有人追杀,那就说明他这块臭肉肯定是臭的紧,在江湖上有一定势力才会引来那么多苍蝇。
于是我打定主意,无论怎么样,在甩了他偷溜之前一定要套点我想知道的东西出来。
不过要套人话,当然自己就要态度好一点,所以我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后,接过他手上的碗,憋着气就呼里哗啦大吃一通。
等吃完了,还了碗,还给他一个“看我多乖”的眼神,心里开始盘算该怎么套他的话,没想他到好,接了碗就想走人,哎,哎,你不要让我白白牺牲我的肚子好不好?
于是我一拉他衣袖,换了一个哀怨的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恶,我心里那个吐啊……
他到也爽快,把碗在桌边放了,回来坐在床边,笑着看我。
“我们……聊聊天吧。”
“你想聊什么?”
“你也知道,我刚刚下山,对现下江湖形式还不是很了解,你和我说说吧。”我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却忽然一笑,说:“你想知道白道还是□□的事?”
“先说说白道吧。”
“白道如今是一寺三山五岳十七帮,分别是……。”
“得了,说说□□吧。”又是山又是帮的,就是没有宫,我当然不感兴趣。
白尘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宫统江湖。”
我听了心里顿时漏跳一拍,忙问:“什么宫?”声音里居然有了一丝颤抖。
“人头落,霞满天。”白尘慢慢地吐出这句话。
“人霞宫?”忽然一阵失望。
“笨蛋,是落霞宫。”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没有听错?真的是落霞宫?哈哈哈哈……这下轮到我对天长笑了。
“这个好,这个好,快和我说说这落霞宫。”我兴奋地上去摇他。
白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不得不收敛一下,他才开口说道:“落霞宫一统□□五十年,却是一直隐身幕后,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象他们这般行事狠辣的,江湖上还找不出第二个。”
“哦?他们做过点什么?”
白尘看了我,却摇了摇头:“你还年纪小,不和你说这个。”
切,好象你就七老八十一样,不和你吵,因为我最关心的还是……
“那落霞宫宫主是个怎么样的人?”
“落霞宫无忧宫主……是个大魔头,不过也好几年没有现身江湖了。”
我听了这个怒啊,……没有人可以这样说我娘。
面上却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一个狠辣一个魔头,你们白道中人难道就没有狠辣没有魔头了吗?心里狠嘴上还要说一声仁义,要变魔头表面上还要扮个清高,大家都看你这仁义,你这清高,就不知道背里的龌鹾其实连□□都比不上。”
话一出口,白尘愣在那里,忽然也怒了,“好,你说的好,白道你看不上眼,就不知昆仑派算是哪一道上的?”
我嗤笑,“混江湖就一定要不是白道就是□□吗?我们昆仑派偏就不白不黑,我们不见得行侠丈义,但也没有害人之心,更不愿受了别人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看了他,最后又加了一句:“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处世。”
白尘脸色平和下来,看了我很长时间,忽然叹道:“你究竟从何而来,初看你什么都不懂,只是傻得可爱,没想到却能说出这般话来,其实我知道,自从你唱那首打渔歌开始,我就不能小瞧了你。”
打渔歌?这关打渔歌什么事?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难得白尘也有赞我一句的时候,我不轻飘飘一下,怎么对的起自己?
于是便熄了刚才的火气,调侃道:“你又从何而来,初看你只是块冰山,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是……。”我话还没讲完呢,就只见他恶狠狠的眼光射过来,想到上一次说他是冰山时的遭遇,后面的话就开始自动忽略不计,只是哼哼哈哈地赔笑。
“对了,我上次有没有和你提过我下山是为了游山玩水的?”
“是的,你说过。”
“那……落霞宫在什么地方?”我接触到白尘投射过来的询问眼光,立时补了一句:“知道了……才不会一不小心正好走到那里去啊。”
“你就是想走到那里去,只怕也是在做梦。”他看着我惊愕的表情解释道:“因为现在江湖上还没有人知道落霞宫在什么地方。”
啊?啊啊?
没有人知道?
“大侠,是你孤陋寡闻,还是……?”
“如果我说不知道,自然就是没有人知道。”话里有不容反驳的自信。
“大侠,你武林盟主啊?”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白尘笑了一笑,却从袖子里拿出药瓶:“乖乖躺好,武林盟主要帮你换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