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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第一章我的末世花园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世界上的每一个缝隙都有可能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道路。这条路也许是围墙与自动贩卖机的夹缝,也许是花园的第三与第四节篱笆间的空隙,也许是离爱丽丝的不远的某棵树下的一个洞……还可以是第九站台与第十站台间四分之三的位置(喂!)
总之,这些莫名其妙,出没时间不定的,一般只在关键时刻,为特定的人打开通道,我们称之为密境之路。
但就像准则总有漏洞,游戏总有BUG。平凡如□□大街货的我居然在九死一生下碰到这样的密境之路。
如果要为遇到这个通道的时间做一个准确描述的话,那么,这个时间是2012年12月12日,刚好是我的生日。
在这丧尸遍地跑,眼珠子腐肉遍地掉的日子。随便眼睛一睁一闭都有可能是翻天覆地。就像刚才,一直还在身边和我一起逃命的好友,就忽然变成了丧尸。
逃命间,为了躲避他,我扭腰一闪,一不小心脚一滑,一摔,一滚。
我的人生便在垃圾桶与长满青苔的墙壁之间改变了。
啊,天好蓝。
躺在看上去软绵绵,实际上挺刺人的草地上,我看着蔚蓝的天空感叹道。
没有丧尸鸟,没有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黑烟,空气里没有消毒水和血腥的味道。青草干净清新的味道夹杂着土地的泥腥味,令人心旷神怡。
其实这些味道在前几天还平凡地易让人淡忘。但现在乍一嗅到,却好像已经隔了一个世纪,意外地让人怀念。
如果现在能有人跟我解释下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更好了。
坐起身来,四处张望。我所在的地方是个小山丘,视野非常好,只需坐着便能将眼底的风景一览无遗。
眼前出现的是无边无际的绿。
风,卷着细叶飞向天空,草浪翻滚,空气里草叶的沙沙响声带着令人寂寞的空旷。几个破旧小木屋间隔颇远地歪斜在草地中,不少石料和雕刻到一半的石狮子倚在一旁,像极了在乡间偶尔能看到的简易石料作坊。
只是和乡下相比,这里少了些赤膊劳作的汉子。
风呼啦啦地吹,吹乱了我的发,吹迷了我的眼,吹的我的心随着着无法停靠的风变得慌乱迷茫。
这里,是哪里?
我,死了吗?
这是……天堂吗?
摸摸身上,完好无损,就是脏兮兮的。
死了还会穿着死时一直穿的那身衣服吗?
用手疑惑地搓着衣角,我陷入了思考。
通常这个时候,我应该捏自己一下确认自己到底死了还是睡着了,但鉴于我能感到身下的草地刺人,就证明我还有触觉,那就不需要在去傻啦吧唧地拍自己一巴掌。
呆坐了一会,没有丧尸循着肉味而来,也没有逃命的人路过,我决定起身走走。
显然的,既然坐着无法解答我的疑问,那就起身寻找好了。
至少,能不让我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里显得那么无所事事。
随便寻了个方向开始走。
不能怪我太随便,四处都是一望无垠的草地,我很难寻到一个确切的方向。
朝着选定的方向,我走啊走,脚边的草叶跟着沙沙响,天地间除了我的呼吸声,就只有草叶的细语。
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炮弹纷飞,惨叫声四处响起的街道上拼命地奔跑。
这一秒,我却悠闲地走在类似田野乡间的地方,听着大自然宁静的风声。
实在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欣喜若狂。
我只能感叹不用再逃命的感觉真好。
没有闭着眼睛也无法安睡的紧张感,没有朝夕相处的亲友会突然狂化咬上自己脖子的担忧。
因为,丧尸仿佛消失了。但亲人,也随之不见了。
这安详的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我一人。
我继续地走啊走,走啊走。
走到哪里都是满眼的绿色。
回头已经找不到我的起点,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终点。
我连甚至这是哪里都不知道。
没了死的紧张,却多了生的压抑。
空旷感令人窒息。
为了排解紧张,我大喊了一声。
结果声音很快便随风扩散,没了回音。
那是当然的,这是草原,又不是山谷。
鄙视一下自己的愚蠢行为,我继续向前走。
为什么要走,我问我自己。
废话,因为停滞不前也没有多大意义。
其实走与不走根本没有区别。
也许我在原地绕圈,因为四周全是一样的景色。
但人总是很难被动的接受现状,比起等待,我们更倾向于凭借自己的力量寻找。
而且,停下会让我觉得心慌。
所以,我必须向前走。我告诉自己。
给自己一个目标,似乎就是可以给自己一个我为什么还活着的理由。
尽管这理由狗屁不搭。
我继续走啊走,走啊走,不管怎么走四周似乎的景色始终都没有改变。
终于,我忍无可忍爆发了。靠,好歹也给我点变化啊!连山丘都如出一辙!
也不顾及会不会找来丧尸,我忍不住大吼一声。
“靠!快点让我看到一座小镇,要不,村庄也可以啊!”
这么吼完,不远处立刻依稀出现了城镇的影子。
我,呆了。
刚才那里有城镇吗?是我看漏了吗?尽管疑惑,我还是欣喜地加快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不管怎样,我有目的地了,不是吗?
说不定还能找到干净的水源。
三天三夜没能洗澡,我觉得身上已经开始散发一股类似酒精和奶酪的混合味道。
很快便来到城镇边沿,迈开脚步踏上青石板拾级而上。
石阶两旁是古镇特有的一排排小石狮子,它们威武地坐在石座上,瞪着铜铃大的眼龇牙咧嘴地朝着我刚走过的方向。
看起来有点像在古城见过的所谓镇宅石像,古怪中又透着几分可爱。
熟悉的场景实在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不自觉中,我连脚步都变得轻快。
石阶梯的尽头并没有如意想般的出现古色古香的小镇。站在最后一级阶梯上,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地方。
如果石阶两旁的建筑像我在凤凰古城所见过的一样,那么,这里便是我小时候常去的主题公园。
宽阔的街道旁,中欧风格混合的夸张的彩色建筑。因为日晒雨淋的缘故,花花绿绿的墙体的墙壁有些剥落,有的屋子上还雕有明黄的花朵,和小时幼儿园墙上的夸张图案有那么些相像。
就连那份别扭的搭配都似曾相识,明明是中式琉璃瓦的建筑上却用彩灯管子镶了个英文招牌。夸张英式的十字木窗衬着法式的屋顶,不伦不类却又异常的亲近可爱。
摆在一旁的招牌灯上,红色的毛笔字写着大大的烧烤与特卖之类的字眼。
同样有些古旧红色小旗被绳子系着绑在街道两旁的建筑上,整齐地,一排排地延伸向远处的拐角。
这里,仍旧没有人。
空荡荡的小镇,似乎只有我是那唯一呼吸着的活物。
四周的一切太熟悉了。
但,又并非全然我所熟悉的世界。
总觉得有点不同,然而,具体哪里不同,我也说不清楚。
就像做过的梦一样……
在梦里我们会下意识地给出现过的地方定义,比如哪里是我们的家,哪里又是我们的学校。
但实际上,等到梦一醒,很容易便发现,现实里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地方。
但为什么又会觉得相似?
甚至笃定它那就是我们的家呢?
想细细深究梦的细节,却发现那些细节根本记不清了。
相同与不同,现实与梦境的交错。我们唯一记住的,就是梦里的那个地方是我们所熟悉的,深深怀念的,喜欢的,又有归属感的地方。
就像现在……
茫然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我心神一晃,下腹一痛,膀胱也随之一涨……
我突然,非常非常想上厕所……
大概,是吃得太多脏东西了。
要是在之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就地解决。
最近甚至是边跑边解决……
别囧,相信我,当你真正遇到紧急情况,膀胱又濒临炸裂的边缘,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咦,我为什么要对着并不存在的人说话。
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看了看没有尽头的复杂公园小道,我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憋不住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跑到店子里去找厕所,因为我知道里面没有。
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不想跑那没完没了的街道,我转头朝着另一头小跑去。那一头是一个更加开阔干净的石阶,有点像那种有着文明寺庙的山上那种整齐的石阶,肃穆庄重,有着不能言喻的安全感。
太好了,爬上阶梯朝拐个弯,我就看到一家典型的高级酒店的耸立在眼前。
多得需要仰望的楼层,无时无刻都擦得明亮干净玻璃,铺着地毯的富丽堂皇的拱形入口。
想从前,每次逛街尿崩了,我都是往酒店里钻。
可以说,全城各五星级大酒店,我都享受过……他们的厕所。
无臭味,无拥堵,空气清新,台面干净。
最重要的,是有卫生纸!
天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一间隐蔽的又脏又臭还要收费的的公厕,最后发现没手纸是一件多么让人无奈又苦逼的事。
我捂着肚子,姿势难堪地飞快穿过总之是金碧辉煌的大厅,丝毫没有考虑为什么主题公园里会有一个星级酒店。
熟练地找到了位于一楼餐厅的厕所,嗅着空气里安神的熏香,坐在马桶上,我闭眼畅快地……一泻千里。
尼玛,这才是人生!尿裤子什么的,不管对于男人女人都很毁形象的好不好!
感应水龙头前,伸手便有温度适宜的水。
感受着温润干净的水流从掌心滑落,低头看着精致的大理石台面,咱悲喜交加的泪流。
看看镜子里的人,瘦的脏的都成什么样了,这可怜得整一饥渴难耐的难民样。
神啊,如果我现在是死了,那死了就死了吧。能安稳上厕所的日子太舒服,就算是天堂我也认了!
别人发神经卡文的时候是玩游戏看电影,我发神经的选择是,开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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