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默若@

51、秦川VS璟煜

　　今天的天气是这一年以来最坏的，璟煜一睁开眼睛就有这样的想法。放在枕头边上的闹钟已经指向七点，他那还没完全醒过来的朦胧意识在这时候完全紧绷上了，指向六点的闹钟指针分明还准确地垂直而下指在六的上方，可是，竟没听到闹钟的声响而睡过了整整一个钟头。
　　这时候整间房间还是昏暗昏暗的，外面的雨声很大，咋听起来就像从高空中轰然倒下一座水山一般。七点这个时间璟煜还不是特别能接受，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翻身下床穿好衣服，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刷牙洗脸全部整理完毕，抬手打开房门。
　　楼道上已经开着通明的灯光，越往楼梯的方向走璟煜就越胆战心惊，因为这时候他已经能看到客厅那边传来白色的灯火，如果他猜测得不错，这时候的客厅应该像是晚上灯光下的客厅一样，静谧而温馨，当然，还有坐在沙发上看着早报的父亲。
　　“爸。”璟煜倒还能镇定地走到秦川面前，毕竟他知道父亲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昨天晚上有些文件要处理，有点晚睡，今天早上的闹钟没响，所以就睡过头了。”璟煜如实交代，他倒觉得还有一个是天气原因，不然以他对光线的敏感，肯定会自觉在六点的时候睁开眼睛的。不过这点他可不敢拿出来跟秦川说事。
　　“嗯，晨练去吧，上班不要迟到。”秦川翻了翻报纸说。
　　“爸。”璟煜看着秦川叫。
　　“还有什么事？”秦川并没有打算看璟煜的意思，眼睛还是放在他的报纸上。屋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传进来，一声一声地听得璟煜十分郁闷。
　　“璟煜希望可以用室内训练场。”璟煜原本到嘴边的话转而换成这样一句，他本想说按照平时的晨练计划根本不可能在全部完成的情况下按时到公司上班，可是他知道秦川的规矩，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没有什么好解释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推脱的。
　　“去吧。”秦川并没有为难璟煜。
　　璟煜并没有因为时间问题而匆忙做完各项晨运的内容，相反的，他很清楚地知道从家里到公司最快的开车速度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因此也就决定晨练到七点四十分然后开车上班，剩余的项目等回家后再加倍补齐就是。
　　今天的雨一直下不停，直到秦璟煜抓了外套跑出训练室的时候雨还是哗啦啦地下着，天也依旧昏暗。这样的天气直叫璟煜郁闷，路上人少不堵车倒是一个好现象，但是因为雨雾天气能见度低，本来预计的一百二车速现在也只能勉强降到一百。
　　此时的街道上除了几辆匆匆行驶的车外几乎没什么人，一百的车速在此时的路上可以算上飞速，秦璟煜的车经过的地方都溅起了半米高的水。但也是因为这样，当璟煜见到他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撑伞举步维艰行走着的女孩时，他有意识地放慢了车速，就怕经过女孩身边时溅她一身的水。可是与秦璟煜正好相反的是，在他车后的一辆摩托车却突然加速，而且行驶路线越来越偏向女孩身边。
　　在秦璟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身上单肩背着的包包已经被飞驰而过的摩托车主人抢走。女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以为被经过的路人不小心碰撞了一下，感谢撑伞继续走的时候才发生身上的包包不见，急得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璟煜哪里见得这样的事，眼见着雨越下越大，雨中的女孩慌了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见璟煜车速一加把车开到女孩身边，猛得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看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女孩说：“上车。”
　　女孩愣了一下后还是收起了伞钻进璟煜车中。秦璟煜却连看都没看女孩一眼，直接就加速向前去追那抢东西的人，眼睛向前直盯着那辆远远飞驰在雨中的摩托车以及那个穿着红色雨衣的驾驶者。
　　“能追上吗？”女孩在秦璟煜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能。”秦璟煜面不改色地回答，依旧没看女孩一眼。
　　“红绿灯。”女孩也着急到看着远方，可是红灯刚好跳过，而拿抢了东西的车却已经过了红绿灯，而且明显要拐弯。
　　“我说能追上就能追上。”秦璟煜不慌不忙地说，抬手在车座椅下方一摸就掏出一把手枪，手伸出窗外就把枪对准了在弯道上的摩托车，枪声一响，伴随着女孩的惊叫声，只见前方摩托车的后轮已经爆破，车上的人因为控制不好平衡而在路上急滑了一大段距离，最后撞到路边的树上才停下来。
　　秦璟煜的这一声枪声引起了正在十字路口值班的交警的注意，而在路上滑到的摩托车也让各个路口的交警一时都赶了过来。
　　秦璟煜倒是十分淡定地冒雨跑到出事摩托车的旁边，把那摩托车上的人一人揍了一拳后就夺过包包，径直回到车里交给女孩。
　　“你先走吧，这里的事我会处理。”秦璟煜说，语气平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谢，谢谢你。”女孩早就惊呆了，雨中超速追车不说，枪，一枪打中行驶的摩托车车轮，这些实在超乎一个正常人的正常生活。
　　“快走吧，再不走，警察就要过来了。”秦璟煜看了一眼往这边赶的交警。
　　“哦”女孩拿了包包，应了一声后才慌忙逃离现场。
　　于是，一个小时后，秦川带着刚从警察局里面保释出来璟煜回到家中。秦川面无表情，还是看不出他心里的任何想法。璟煜也坦然，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今天公司里面耽搁了的事璟煜今天晚上会争取全部完成，明天早上会加倍补全今天早上没完成的项目。”秦璟煜规规矩矩地站在秦川面前说。
　　“嗯。”秦川不置可否，但一般来说他这样应的时候都是表示应予了璟煜的话，璟煜从小到大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爸如果没有别的吩咐，璟煜就先回房了。”璟煜说，毕竟他现在还是一身的湿衣服。
　　“你没别的话要对我说吗？”秦川抬头看着璟煜问，平常谈话的姿态，不严厉，但也不放纵。
　　“刚才麻烦爸跑一趟了，璟煜实在不应该。”璟煜欠身说。
　　“儿子麻烦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秦川没多说什么，就一句。
　　“是。”
　　“还有呢？”秦川还是看着璟煜，知子莫若父，而且璟煜是他教出来的孩子，他哪里能不知道璟煜在想什么。平时出点什么事，璟煜要是知道是自己错了，不用说，藤条一捧就到书房跪着，可若是他觉得没错的事，交代一个过程，甚至只说一声便也罢了。刚才在警局的时候璟煜已经把该说的都跟秦川说了，回到家也就不用再交代什么。
　　“早上晚起了一个小时，耽误了晨练，今天耽误的公司的事，如何责罚，请爸示下。”璟煜就是死活不说抢劫，公然在路上开枪，被带到警局，保释的事情。
　　“如果你没被带到警局，或许你还可以更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可惜你是从警局里面出来。”秦川有点为璟煜惋惜的语气，继而却又说：“去把你的藤条拿过来。”
　　“爸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说过，除非我自己主动，否则不会让我去拿。”璟煜坚定的语气。
　　“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思想有十八岁。”秦川的回答也很明确。
　　“爸的承诺如果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违背，那么璟煜以后很难再无条件相信爸的话。”璟煜豪不客气地说。
　　“既然如此，以前不认错的时候我也罚过你一回，自己去吧。”秦川也没因为璟煜的话而生气，他教出来的儿子，就该是这样。
　　“是。”璟煜规矩而从容的说，丝毫都没有害怕的意思，不过却继而道：“小时候璟煜的身体小，所以能缩进暗格，现在可能没办法。”
　　“这是惩罚。”秦川很肯定的语气。
　　“是。”璟煜应着。他在八岁的时候因为不认错而被秦川罚关到暗格里面。暗格是一个比八岁的璟煜的身体还要小上一半的格子，但对练了缩骨功的璟煜来说进到格子里面是没多大问题，可是当整个格子封上，里面便是一遍漆黑，八岁的小孩哪里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折磨。两天两夜之后，璟煜还是不认错，秦川也不松开放他出来，最后急得罗素把秦影请了出来，这才救出璟煜。
　　“不可以。”璟煜刚装身要往训诫房的方向走的时候便听到罗素的声音，她正从卧房里面出来，看着秦川，肯定的语气说。
　　“还不去。”秦川反而看着还在原地站着的璟煜说。
　　“煜儿，过来。”罗素干脆走到璟煜身边直接拉起他的手走到秦川面前。
　　“你还想用那个方法惩罚煜儿，我相信煜儿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有什么不能跟他分说清楚的事，偏偏要用那么折磨人的方法惩罚他。”罗素坐到秦川身边问，让璟煜在一旁站着。
　　“妈，都是煜儿的错，你别这样说爸。”璟煜小心翼翼地说。每次，他最害怕的情况不是秦川打他罚他，相反地就最怕秦川罚他的时候刚好被罗素碰上，然后还替他求情。
　　“煜儿认错了。”罗素正经地看着秦川说。
　　“既然认错了，那就拿藤条去吧。”秦川难得做了最大的让步。
　　“爸，你知道我的认错不是你想要的。”秦璟煜固执地说。
　　“你这孩子。”罗素差点没一手拍到璟煜的大腿上。
　　“川，我告诉你，你要怎么教孩子我不管，但是你要是虐待我的儿子，我保证马上一个电话就给爸打过去，你知道美国现在是什么时间。”罗素十分有气势地从秦川身边站起来，交代了一句话后就上楼去了。
　　秦川倒还淡定，罗素的话他十分肯定地相信，但也不是如此他就那璟煜没办法。
　　“听到了？”秦川冷不防地看了璟煜一眼，直让璟煜十分不争气地全身的骨头都软了一遍。
　　“是，都是璟煜的错。”璟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这也是他为什么最怕罗素替他求情的原因，因为每次妈妈都不可能送佛送到西。
　　“爸，如果是爸遇到这种情况，也会跟我一样帮她的吧。而且，警局那些人办事没效率又没原则，我只是想跟过去看看罢了。”璟煜不怕死地说。
　　秦川抬起眼皮看了璟煜一眼，马上让璟煜低声说：“璟煜失言了。”
　　“中国境内不得公然使用枪械，这你也忘了？”秦川问。
　　“当时情况紧急，所以——”
　　“所以错没错？”秦川根本不给璟煜解释的机会。
　　久等璟煜没回答，秦川继而说：“我记得在你小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任何人都可以有来往，唯独不要跟警察扯上半点关系。”
　　“是，可是今天璟煜实在想去看看，而且也看到了，他们的行事作风比帮里的小弟都比不上，凭什么能——”璟煜很不服气的语气，话才到一般，秦川已经挥起手，啪地一声打落到璟煜白皙的脸上。
　　“去拿藤条过来。”秦川黑着脸说。
　　“是。”璟煜咬着嘴唇应，转身就跑上楼回他自己房间捧了藤条又跑回来，明显赌气的行为。
　　“我看你是太久没教训，忘记疼了，衣服都给我脱了，跪伏的姿势。”秦川一接过藤条就顺手挑掉了璟煜身上的一颗纽扣，而后便站在一旁等着他。
　　璟煜抿了一下嘴唇，没想到这么大了还要用这么没脸面的姿势接受惩罚。
　　“璟煜知道错了，请爸责罚。”璟煜也不是会虐待自己的人，不会固执地走到石板地，而是顺着脚下的毛毯就跪伏下去，一瞬间，他才知道原来家里的地毯是这么舒服的料子。
　　“十下。”秦川的声音从璟煜身后传到他耳朵里面，这个数字让璟煜很不争气地在地毯上一抖。若是五十，一百的可能还不至于让他害怕到这个地步，因为每次惩罚的字数越少就说明这场打越难挨过去。
　　也正如璟煜所料，才第一下，秦川挥落的藤条便很强硬地打落到最没皮肉的肋骨上，生生地抽到骨头上的藤条让璟煜在第一下就疼出冷汗。
　　第二下是手腕，璟煜的藤条是秦川给他特质的，柔韧程度不比一般的藤条，生生地在他的手腕上缠了一圈后抽出。第三下在脚踝以及脚板上，第四下是在肩膀上，每一下都是抽打在骨头上疼痛。
　　第五下一整根藤条被甩到璟煜裸露的背部上，一条红色的棱子瞬间横跨在他的后背上。这时候趴在地上的璟煜才是真正怕了，每一下都无法提前预料到会落在身体上的哪一个部位，才挨了五下，他的整个精神防线就完全被秦川打垮，一听到藤条破空的声音就不自觉全身绷紧。
　　“放松！”绷紧的结果就是臀部上挨了狠狠一下。
　　第六下，秦川没有再为难璟煜，再次抽打到臀部上，但伤痕绝对是跟刚才的一次完全重合。
　　第七下是大腿内侧，带着秦川十分力道的藤条，仅一下就让璟煜的眼睛泛出泪花，这还是从他十八岁以后第一次被罚到流泪。
　　“最后三下，自己好好记着，要是哪一天又跟今天一样忘记痛了，大可以自己拿了藤条到书房找我。”
　　“是。”璟煜忍着不再流泪，秦川的话也不敢再不听。
　　“啪啪啪。”秦川也干脆，连着三下就全部落到璟煜的臀部上，三条接近一厘米高的棱子立刻突显在璟煜的臀部上，痛得他趴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
　　“起来吧，这次便宜你了。”秦川俯身把璟煜从地上扶了起来，眼睛不自觉落到儿子脸上的几条红色伤痕上。
　　“不该打你脸的。”秦川用手背碰了碰璟煜脸上的伤痕说。
　　“都是璟煜的错，口不择言，爸打得也没错。”璟煜羞红着脸说，毕竟都是大男孩了，如此赤身裸体地站在父亲面前，怎么说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以后别再犯了。”秦川把藤条还给璟煜，他并没有哄孩子的习惯。
　　“是，璟煜若是再犯，一定自己去暗格。”璟煜接过藤条诚恳地说，继而眼巴巴地看着沙发上的衣服。
　　“拿回去吧，自己回房给脸上上药。”秦川好脾气地说，越是看自己的儿子越是觉得心喜。
　　“是。”璟煜匆匆应了一声后就连忙从沙发上抓了衣服就狼狈地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