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Ep09 云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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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情况就是这样。你就老老实实配合一下啦，土方君。”
“谁能老实配合啊，这种情况！！喂，我说总悟，不要用火箭筒对着我——胁迫，这是胁迫吗？！”
银魂高中操场的角落里，我和银八随同以近藤勋同学为首的银魂高校风纪委员们，将有鬼之副长——我是说副风纪委员长——之称的土方十四郎团团围住，强行对其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变装。
“忍耐一下吧十四！就如老师所说，我们的行动关系着一个少女的人格与生命啊！身为武士……不对，身为风纪委员，在这种情况下不正应该当仁不让、挺身而出吗？！”
虽然从外貌来看，风纪委员长近藤勋似乎和大猩猩有比一般人更亲近的血缘关系，不过他更有一副天生的热心肠，这点和他的粗犷外表倒是很相称。此时此刻他正一力担当着压制土方反抗的主役，其敬业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光听他慷慨激昂的演说我都快感动哭了。
不过，真正对土方起到威慑作用的与其说是近藤君的劝说，不如说是冲田总悟同学肩上那挺便携火箭炮——这孩子始终本着与近藤不相上下的敬业精神，将炮口稳稳顶住土方的脑门。
平心而论，土方十四郎和云雀恭弥的相似度并不算太高，说穿了也就是黑碎发+犀利的细长眼睛+M形刘海。不过二次元世界里换了毛和眼睛大家都是一张脸，估计也没人会在脸型和鼻梁高低之类的细节上斤斤计较。再者说，被一个十五岁的毛头小子征服的医院，其工作人员脑子大概都不怎么好使，说不定他们出于对云雀的敬畏，在他面前压根不敢抬头呢。
“海野小姐！你看这样如何？”
在近藤和冲田的软硬兼施之下，土方终于被强制塞进了□□范儿十足的并盛中风纪委员制服里。这身衣服效果出人意料的好，长款黑制服配上鬼之副长招牌的扑克脸，恶霸气场一下就侧漏出来了。
但是……总觉得还有哪儿不对劲。
“云雀的头发得再服帖一点儿……要不你们给他烫烫？”
我绕着满脸别扭的土方转了两圈，客气地向带头下手的冲田君征求意见。
“烫头发啊……不好办呐，土方先生的头发很硬耶。”
冲田扑闪着红褐色的大眼睛思索了片刻，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了某个嘶嘶冒着白烟的物事：
“用这个怎么样，海野小姐？”
他手中拿着的滚烫物体是……熨斗。
没错，就是熨衣服用的熨斗。
要是用这玩意烫土方先生的头发，估计能把他整个脑袋烫化了。
“你想杀了我吗总悟？！”
发觉自己受到生命威胁的土方一把揪住冲田的衣领，比我先一步发出了抗议。
“没有啦土方先生，我只是想把你的存在熨得扁平一点而已……”
“这就是想杀了我吧，你这混蛋！！”
近藤见部下们即将厮打成一团，连忙跑上前打圆场：
“不管怎么说，熨斗也太过分了，总悟。相比之下，我认为烙铁的效果会更好……”
“你也想杀了我吗近藤老大——！！！”
“行了行了，头发的问题怎样都好，到时候说你是炸毛的云雀不就好了。”
银八老师咬着卷烟懒洋洋地打断了他们，抬起两手照准土方的脑袋比划了一下，转向我补充道：
“比起发型，眼下有一个更严重的差异啊，海野。你说的那位云雀君，身高多少来着？”
“……一米六九。”
“就是啊，土方君怎么看都不像个一米六九的二等残废吧？头发翘可以忽悠人说是炸毛，身高突变可没那么容易掩饰……难不成说是打了激素？”
“谁打了激素啊喂！！”
“要不就说是狗粮吃多了导致基因突变吧，老师。”
冲田君爽利地支招道。
“这个更糟吧！！不要侮辱土方特制蛋黄酱盖浇饭，你这不知道蛋黄酱美妙之处的小鬼！”
“我也不想成长为靠狗粮度日的大人啊，土方先生。”
眼见土方和冲田不知第几次陷入与本传无异的尖锐互喷之中，我只得暂时收住话头与银八一起作壁上观。不过身为S星王子的冲田总悟脑袋里从不缺黑点子，他很快收起热气腾腾的熨斗，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另一件孳孳作响的东西——
一把电锯。
面对土方瞬间毫无血色的铁灰脸孔，冲田握住电锯从容不迫地向我笑了笑。
“要找突然长高的借口太麻烦了，不如直接把土方先生削矮一点好了。海野小姐，你觉得从哪边开始削比较好，头还是脚？”
“啊？脚比较好吧…………欸？”
我下意识地接话道，等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时，银八已经绝望地单手捂住了脸。
“海野，你这助纣为虐的可怕女人……”
“啊啊啊我都说了什么！对、对对对不起！”
“别对我道歉，对他说去。”
银八无力地抬手向土方一指——只见土方君拼死一跃闯出包围圈，沿着操场跑道狂奔而去；冲田君兴致高昂地肩扛电锯在他身后穷追不舍；近藤委员长紧随其后，大喊大叫着让两人住手……
……看来，这场真选组追逐战一时半会儿是完结不了了。
“我看还是换替身演员比较明智，海野。”
“嗯，我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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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换也不用换这个啊……”
一小时后，我和银八耷拉着肩膀无精打采地走在前往并盛医院的征途上，身后紧跟着长发飘飞神采飞扬的3年Z组班委桂小太郎，以及变装成云雀恭弥的……………………宇宙生物伊丽莎白。
对。伊丽莎白。
——这货和云雀有半点相像吗吗吗吗吗吗吗？！！！！
“别说是像云雀了，伊丽莎白根本就不像人类啦！相信我桂君，没有比这更可疑的变装了，与其由伊丽莎白担任云雀的角色，还不如我自己染黑头发上阵呢……”
我一路小跑勉强跟上伊丽莎白的大脚板，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主动向我们提供帮助的桂小太郎君。他自从在校园里与我们偶然相遇、听我简要描述了事情原委之后，就充分发扬了他银魂本传中的高风亮节，坚定不移地提出奉献自己最爱的伊丽莎白来帮助落难女性。
……说句不厚道的，我还从没见过如此标准的帮倒忙。
虽然很感激桂君的心意，但对于眼前这只头戴超大号黑色假发套、身穿并盛制服、蹬皮鞋打领带的胖·企·鹅，我唯一能够作出的公正评价就是：鬼啊！！！
大概是被我的喋喋不休惹烦了，桂君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沉下语声义正词严地抗议道：
“不要小看伊丽莎白，海野。以貌取人是最肤浅的判断，伊丽莎白可是一位出色的实力派演员！”
“不不，在讨论实力之前，伊丽莎白的外貌就已经不合格了……”
“你不认为她非常可爱吗？我可是为了帮助海野你，才容忍她搞这个恶趣味的COSPLAY。对我来说，不管对方是麻雀云雀还是其他什么鸟类，都无法与伊丽莎白的可爱相比拟。”
“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云雀君是人，不是鸟，更不是企鹅！！”
我激动地指着白白胖胖的企鹅版云雀，像磨坊前的风车一样拼命冲桂小太郎挥舞两条胳膊。
话音未落，耳后就响起了一把令人顷刻寒毛倒竖的冷冽男声。
“……哇哦。你说我是什么，小动物？”
………………
亲爱的妈妈，不等海野真知吞噬我的人格，我就要连灵魂带□□一同变成黑色凶兽的美餐了。
我以堪比电影慢镜头的速度一寸一寸朝声音来源转过身去，心想这也许是我一生中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不知何时鬼魅般静立于我们身后的，除了正牌的并盛一霸云雀恭弥之外不作第二人想。他的目光越过我死死胶着在臃肿的COSPLAY企鹅身上，我真心希望他没有看出这只企鹅COS的就是他。
“你、你好啊，云雀君……呃，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啊哈哈……”
“不是初次。”
面容秀丽姣好如少女的黑发少年挑起唇角，清俊逼人的五官变换位置组装出一个有点狰狞的笑容。
“我记得你哦。一年前帽子屋宅邸门口，你曾经想用提包砸我的头——我都没有忘，你竟然敢忘记吗，小动物？”
“…………”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茬……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要不要这么记仇？！难怪你十年都切不断和六道骸那小样的孽缘……）
银八老师和桂君从左右两侧沉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极有默契地一齐敬礼、向后转，以相同的步调从这个是非之地飞速撤离。
这两人用实际行动向我表明：作为去除了武斗外挂的普通良民，面对如此残暴凶险的情境，他们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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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之内我所遭遇最离奇的事情，不是冲田总悟的超S储物空间，也不是桂小太郎君超凡脱俗的审美情趣和大脑构造，而是真人版云雀恭弥与企鹅版云雀恭弥狭路相逢之后的故事展开——
云雀一言不发地直接把我拖到了并盛医院。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真人版大魔王抱着双臂斜倚在医院柜台上，挑起眉毛带有几分讥诮地冷声向我说道。
“……这是我的私事，和并盛安危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你会知道？”
其实我原本想问的是“连有上帝视角的银八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但考虑到这个混乱次元的世界观早已在吸血鬼、外星人、黑手党、半兽人、布里塔尼亚家族的多重压迫下岌岌可危了，便收起了可能导致世界架构彻底崩坏的穿越者发言。
“因为有趣。”
云雀用这句万能回答干脆地堵住了我的嘴，然后朝护士在他命令下匆匆请来的一位白发老医生抬了抬下巴：
“那个人是当年治疗海野真知的大夫。他的话，应该拥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我云里雾里地向医生点头行了个礼，再次迟疑不决地瞥了云雀恭弥一眼。在我与医生对上目光的一瞬间，他似乎对我完全失去了兴趣，嘴角满足回味的笑意消失了，像是完成一项重大任务后感到怅然若失似的恹恹蹙着眉头。
不正常，百分之二百五的不正常。
我深吸几口气勉强鼓起一点勇气，做了最后一次掘出实情的尝试：
“云雀君，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决定着手调查海野真知一事，应当只有协助我的布莱德、梦魔和蜥蜴先生知情才对。布莱德事先警告过我，一旦我决意调动被灵体侵蚀后破碎不堪的精神力跟真知硬拼，其结果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为了避免让孩子们和友人挂心，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计划。
就像当年我披着夜色独自溜出宅邸去赴Joker的死亡邀约一样，这一次的关卡，也只能我一个人过。
这不同于历史书里的任何一场战争——对方是海野真知，是我这个异世界孤魂野鬼的宿主。
在我出现之前，她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孱弱、苍白、乖僻的小女孩儿，在青春年华出于某种明媚忧伤的原因试图杀死姐姐后自我了断，又出于某种怪力乱神的原因被我占据了身体。现在她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了，开始向我讨要本属于她的身体主权。
两个死者一具身体，自决和意外身亡，道德伦理上的优劣已经无从判断了。我只知道，在海野真知面前，我也必须是“一个人”才行。她和我，成者为人败者做鬼，愿赌服输，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别人可以介入。
“作为食草动物，你的问题太多了。”
云雀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懒散样子，好像连个正眼都懒得施舍给我。不过谢天谢地，他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果断地将我的提问拒之门外。
“……算了，那个人也没有要求我为他保守秘密。”
“那个人是？”
我立刻如饥似渴地咬住这个关键词，两眼放光地追问下去。
“——红头发的男人，穿着像小丑一样的愚蠢衣服。不过，在小婴儿之后，我还是第一次遇见那样有咬杀价值的对象。”
云雀带笑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弯起唇以更加愉快的口吻悠然说道：
“那个人说愿意做我的对手，前提是……海野真知，我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显然，这是笔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损失的划算交易。一想到有机会咬杀那样强大的猎物，和你这种弱小的生物打交道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红头发的男人，小丑的装扮，足以勾起云雀恭弥兴趣的强悍暴力。
连思考的余地都没留下。
暗中协助我的人，是Joker。潜伏于不见光之处，管理着世界秩序的年轻监狱长。
可是…………是哪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Ep09 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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