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之我见》竹竹竹竹竹

5、五、有些男人迟钝到只能分辨出蛋黄酱品牌和卷毛的弧度

　　吾等不知所谓爱情，能这么豪气地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没人要的猩猩就是岁月里自己的遗弃者。土方点燃了第N根烟，躲在小巷里仔细地抽。再没什么比生活更千头万绪——如果世上有真理，那就是你最不该去追求的东西。
　　因为那些是你永远也想不明白的。
　　就像他绝对难以为自己的某些行为找一个解释——尽管为了主角光环这周边只有一个家伙是银色卷毛，但事实上只要染一染烫一烫，凡胎肉眼看不出任何区别。但他会鄙弃地想：“假的啊。”
　　怎么看出来的？

　　他知道卷毛的睫毛很长，眼睛里如果含了一点湿润的颜色，就像初夏雨后青石道旁盛开的红色花朵。有时候这种艳丽是慢慢沁入心脾的，每日你撑伞经过自己却从未察觉。直到有一天，你为那朵花遮挡风雨——你为他拔剑，尽管他并不需要。但你需要保护他，以此证明并非路人并非视若无睹。
　　他还知道白夜叉或许不怕冷但一样会冷，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家伙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公园长椅上是在干什么。和人打了架不敢回去被小鬼头担心只好忍伤。他知道那甚至已经不算是伤，当拔剑成为习惯，什么武士，也不过是砍得多了就不怕疼的人形气袋而已。
　　但他甚至不知道他生日何日，来历几何……命运的掌纹是女人的年龄，它想叫你知晓什么你永不能猜透。

　　最终他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把围巾给那家伙围上，就像围个暖炉一样。有童年时一家人取暖的认真和笨拙欢喜——这时候远处的街上色彩流溢，红灯酒绿而他们万籁俱寂。
　　眉目里，岂止是无端秋意。

　　这一刻没人能说明那种手心传来的温度是什么。坂田银时只在松阳老师拉起他的手时感受过，而土方，他的烟头早就落了地。
　　神情动作手势语调微荡了猛风，什么情话都不必说，因我在你脸上擦下一粒百万年的沙粒。象征永恒。这种暧昧一刻也就够用，火苗虽小却跟脆弱扯不上半点关系。
　　两人竟惶惶苍苍缩手缩脚地互相拥抱——或许更像是战场上，鼓励对方活下去的姿势。

　　——就像我们曾千百次做的那样。

　　洞爷湖闲置一旁，新鲜的血迹夜色下看来业已苍老，往事茫茫却遮掩了一切惊恐。武士们听得到彼此的喘息。
　　惶惶渡乱离，逃的是心里的鬼，抑或春光明媚，青石道上走来的夜叉？

　　吾等不知所谓爱情——我只知你亦会冷，亦需要有人取暖。

　　白夜叉把头靠在小男人带着烟味儿的胸膛上，和清晨叶上流泻第一滴露珠一样哭了。那疲惫都带了安然。
　　——我们并不惧怕承担，只是怕这路上太孤独，竟没有人同生共死，接纳你的软弱。

　　春色纯澈，苔石踩在脚下滋味青涩潮湿，而挟着风雪归来的，是簪花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