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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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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几朵白云零落的缀在空中。日头高挂在头顶,这阳光暖的似乎人的心也暖起来,人也跟着开心满足。头枝头上两只小麻雀叽叽喳喳不知在吵着什么,温暖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碎了一地斑驳。
白素衣静静地躺在大树阴凉处假寐,和煦的微风轻抚他白净的脸庞 ,散落的乌黑发丝调皮地随风扶上他的脸颊。唇角微勾,睫毛轻颤,他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对他来说能在这样好的天气里觅得一处得以既安静又舒服小憩片刻的地方实属难得。
躺了不知多久,白素衣还未睡沉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唤他。
“白哥哥,你在哪?”,“白哥哥~~”。“白哥哥!”
原来是两个小粉团从远处“嘚嘚嘚”的小跑而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最终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大约是之前就被一连串的叫唤声扰得急了,白素衣的眉头不再是先前舒展而是皱成一团。眉头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他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眼前几乎要贴到脸上的两张小脸。
眼前两张小脸红彤彤的,额头上几颗小巧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个小脑袋瓜上扎了一个冲天小辫,另一个不仅脑袋后面扎了两个小辫,额头上还点了一个红点。
白素衣对着他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右边的眉毛向上挑了挑,白素衣一手一个把两张小脸推离自己。不紧不慢地起身坐起,笑骂道:“火烧屁股了啊?你们叫什么叫?”
见自己被推开,两个小粉团气得脸颊高高鼓起,不甘心的奋力向前挤,四只手脚张牙舞爪的晃来晃去,在大手里的两张小脸都变了形,还是不肯罢休。
白素衣看得忍俊不禁,终于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鼓起来的脸颊,然后哈哈大笑。
看着两张小脸由气喘吁吁的红变成气呼呼的红又变成恼羞成怒的黑,白素衣终于识相的止住了笑。要知道要是把这两个小家伙真的给惹恼了,哄起来可是很令人头疼的。
终于平静下来以后,白素衣放开他们,退后几步倚在身后的大树上,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开口道:“说吧~~,是不是你们又闯了什么祸了,害怕挨爹娘的巴掌才来找我的?是不是啊?”
他们低下头互相看了看,用眼神做着无声地交流,一看就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再抬头时两张小脸同时笑成两朵小花,两个人像是刚出生的小狗依恋娘亲似的黏上来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胳膊,抱得死紧不说还直晃悠。
“白哥哥~~你又想多啦,我们只是来叫你吃饭啦,你上次帮我娘看病,我爹一直说要你上我们家来坐坐呢。”头上点着红点点的女娃娃甜甜地说着。旁边另一个小男孩也赞同的不住点头。
白素衣听了直想翻白眼,他娘的病好了都有两三个月了,这两三个月他都被拖去吃了不知道多少顿饭了,他也因此和他们家人混的很熟,平日里他都是和他们爹娘兄嫂相称的。两个小家伙为了讨好他老实不肯叫叔叔,非要叫他“白哥哥”。大概是一声“哥哥、嫂嫂”甜到娃娃的爹娘心里去了,他们老是说以他十六的年纪该药好好说上一门亲事了,总是到处帮他物色成亲对象,让他苦不堪言。搞得现在白素衣现在一见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你们两个小鬼头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么?我可是听说你爹有个年方二八清秀可人的小表妹这两天要来。关键是我还听说她爹是个什么不上不下的官。今年的选秀她也可能在名单之内。我还听说你爹很疼她不想她进宫受罪,张罗着要帮她找一门好的亲事呢。”真的当他不知道嘛……村里偷偷爱慕他的姑娘早就把这事告诉他了,虽然同时免不了一番添油加醋的咒骂诋毁外加梨花带雨的告白。
“我还以为你们只不过是怕挨打挨骂才来找你们的白哥哥当挡箭牌,原来还不止如此,你们两个小不点想要卖哥求荣啊?”听到白素衣这样说,两颗小脑袋刷的低下去。
“原来我送出去的糖果啊都不是甜的呢……你们都不喜欢吃啊。”两个小脑袋闻言更低了。
“亏得我还特地为你们带了桂花糖回来……”听到这话本来垂下去的两个小脑袋刷的一下子又抬起来,两双几乎一样的圆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
白素衣对此视而不见,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倚在树上。
“那我手上剩下的桂花糖可怎么办呢?”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摩挲着下巴,用着苦恼又询问的口气说道。
“可是我已经吃了好几块了啊,听说吃多了会牙疼的唉……。”好像在自言自语地嘀咕声音却一点都不小。
听到这里两个小不点那两双圆眼睛更亮了,白素衣甚至都听见了吞口水的咕噜声,他坏心眼的想,如果他们有尾巴现在一定摇得只看得见虚影了。
看着他们小脸上的渴望和越来越委屈的神情,他终于打算放过他们了。“你们下次还要出卖你们的白哥哥么?”白素衣勾唇轻问。
“哪能呢,我们最爱白哥哥了。”两个小家伙小脸又再次笑成两朵小花。
听着两张小嘴吐出讨好的话,白素衣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递向他们。
“喏,拿着吧。”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了一眼,哇哇叫着扑上来。“小红点”眼尖手快地抢到了纸包,一弯腰躲过后面的“冲天辫”,“咯咯咯”地笑着迈着小短腿往来时的路上跑去。冲天辫一边叫嚷着一边追了上去。两个人闹成一团,早就把爹娘交代的“重任”忘得一干二净。
被两个小娃娃这么一闹,白素衣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看看马上就要被远山吞没的夕阳,白素衣抬脚远远地走在娃娃们后面往回走。虽然不想回去被娃娃们的爹娘当物件叫卖出去,可是看这天色也却是是该回家的时候了。只是回了家以后万一碰到他们爹娘——李大哥两口子就麻烦了点,看来要想个什么借口推脱一下才好。
两个娃娃年纪毕竟还是太小,闹腾的很,不一会又跑回来绕着他又追又躲,一边闹着一边还催促他要他快点走。白素衣摇摇头道:“急什么!我可没说要去见你们那小姑姑啊,夕阳西下的景色这么好我可要慢慢欣赏呢。”说着又慢了几分。两个娃娃现在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气鼓鼓地撇过头去又闹起来,最后闹着闹着就又跑到前面了,小辫子翘呀翘呀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白素衣笑笑得摇摇头,抬脚不慌不忙得继续赶路。
红日渐渐隐入群山,远远的一片红霞,层林尽染余晖,眼前景致都泛着霞光。就见那一袭白衣缓缓地融入霞光再难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