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 第二部》晝月

6、真的不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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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要回去了。」男子身手矯健的跳下車，奔向坐在沙灘上的妻子。
　　「是呀，我們也在這逗留了不久呢！」少婦望向綠波滾滾的海，逗弄著懷中的嬰兒。
　　「回去了，我就要當個真正的媽媽了。」她撫弄孩子白淨的小臉，低嘀。
　　「他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男子笑道。
　　「我很怕呢，從沒帶過孩子…」少婦凝視著嬰孩，俏皮的吐了吐舌。
　　「這小傢伙那麼乖，不難帶的。」
　　少婦將嬰孩遞給男子。

　　「唉！咱們的男孩，怎麼跟妳一樣瘦小？」男子抱怨，握住孩子的小腰。快滿月的孩子，身上竟不見一點肉。
　　「別亂說，是早產的呀。」少婦翹起嘴。
　　「不過這孩子真的很靜呢…」

　　他胸口緊抽，掙脫出那夢中不停拍打的浪花聲。一閉上眼，又看見一男一女在海邊嬉戲的畫面。他掙扎的爬起身來，感覺到那滴滴滑落的冷汗和自己沙啞的喘氣聲。
　　她跪趴在他床邊，也被突來的震響喚起。

　　「桓濬？」她看見他慌張無神的大眼，急忙喚住他的注意力。

　　他愣愣的回望她。過了很久，才漸漸恢復清醒。

　　「對不起，吵醒妳了。」他的聲音又弱又喘。
　　「你沒事吧？」她為他拍拍身子，擔心的問。

　　「對不起。」他又道歉。
　　「怎麼了，你作夢了嗎？」她問，然後將他抱起。

　　他痛苦的點點頭。
　　「對不起。」

　　「不要怕呀...我抱著你，不會有事的。」她輕拍他的背，微笑的安撫。

　　「他們…很好，可是為什麼後來…會變成！？…」他的身體微微發抖。眼皮輕輕垂下，嘴唇卻也不停地抽蓄。

　　她隨手拿過毯子裹在他身上，希望讓他好受點。
　　「別想太多，你壓力太大了。你父母的事和你無關，別再想了，好嗎？」

　　她將他抱緊，哄著讓他睡著。一直到天亮，她都緊緊的抱著他。

　　＊＊＊

　　她穿上往常的白制服和白裙子，背起書包。

　　「子烈，我走了。」她對他揚揚手。卻忍不住擔心的看了看卓桓濬。

　　他半垂著眼，兩隻細手交錯盤在胸前，抱著同樣纖細的雙腿。仍然對她淺\笑。
　　她真希望他能很好，而不是三天兩頭就負傷回來，晚上又被惡夢困纏的那樣。

　　她再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走出門外。一個身影卻冷不防的出現。
　　她定眼瞧了瞧，是學校的…同學。

　　「找我嗎？」她禮貌的探問。幾乎所有時間和心力都在季子烈和卓桓濬身上，學校哪些同學，她幾乎都不認識。
　　「嗯…」
　　「有事嗎？對不起，我好像不認識你。」她納悶的繼續問，
　　「嗯…啊…我是柯明浩，妳知道的……？」
　　「對不起。」
　　「嗯…沒關係，我是想…可以陪妳一起到學校嗎？」
　　她愣了愣，看著眼前一臉靦腆的男孩。

　　「不用了，我還有事，很抱歉。」她小心的拒絕。身體上還都是卓桓濬細小的觸感、溫熱的氣息。心懸心念的小人兒，仍然那麼受折騰，她已經為他夠操心了。

　　「沒關係的，我只想和妳聊聊天。一起走不要緊吧？」那男孩十分溫文有禮的要執起她的手，她卻立刻閃避。
　　「對不起。」
　　「喔…我沒想到妳會拒絕…是我該說抱歉，」他笑笑：「不過，真的不願和我一起走嗎？」
　　「嗯…對不起，我不習慣這樣。」

　　她很快的逃離那個纏人的男孩。她知道，她的世界從來只有季子烈和卓桓濬。

　　她出了門之後，他們雙雙站起。

　　「走吧。今天有大事呢！沒忘吧？」季子烈眼裡閃過一絲期待。
　　「當然。」卓桓濬仍舊抿著嘴淺\笑。

　　撞球場。

　　「怎麼？今天還真熱鬧。」季子烈輕蔑的瞪著滿是奉承的球館主人。
　　「怎麼不熱鬧呢？嘿嘿…嘿嘿…」

　　他們相視而笑，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