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愛你〈2〉》晝月

3、仇恨

　　第六天，他們將船停在一個小碼頭，下船去尋訪目的地。

　　「啊，踏在陸地上的感覺真實在。」
　　「地址…應該在這附近…。」李劍閑左彎右拐，一面確認著門牌。
　　這是個很小的靠港城市，除了一些店家看起來有興榮的跡象，零星的住屋都顯得很失落老舊。

　　「這裡了。」李劍閑在一幢陰森、看起來不堪負荷壞天氣的房屋停下。
　　「果然很像老人會住的地方。」
　　「喂，來點禮貌。」
　　張暐成向前敲敲門。
　　差不多過了五分鐘，才斷斷續續傳來一些急促的碰撞聲，還有陣陣沙啞的叫罵聲，看來裡頭這個老人脾氣的確不好。

　　只是在老人開門前，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會有怎樣的後果。

　　門緩緩的被推開了，一陣刺耳的嘎聲作響，裡頭探出一雙陰戾懷疑的狹長眼。
　　接著，一個壯碩的令人驚訝的老人走了出來。禿頭、臉上肌肉鬆垮、嘴唇厚大，還有凶神惡煞的表情…。
　　拜託，不要是真的…星星顫抖的閉上眼。
　　原本幾乎沒反應的張階晏突然失去重心的後退，若不是星星扶住，才勉強站立。他秀緻的大眼一動也不動的撐大，瞳孔愣愣的閃跳。
　　「怎麼了，階晏？」流逕問。
　　那老人在目光放到他身上之後，也是同樣的反應，面貌突然猙獰了數倍。

　　「014…是你，是不是…！？…你…！！？」
　　老人立刻向也狩獵食般撲上去，將他推撞上牆。
　　「你幹什麼？」張暐成立即扭住他的手腕。
　　張階晏忍住背部的疼痛，憤怒的蹬起。

　　「怎麼了？」不只張暐成，其他人也完全不了解。
　　張階晏又向後退了一步，渾身開始發抖、憤怒的發抖。張暐成一看就看出，他的眼神變了，彷彿是漫天恨意，甚至可以至對方於死地的騰騰殺氣。
　　「階晏，冷靜點。」星星緊抓著他，卻也因他那麼劇烈的抽抖心疼不已，淚珠忍不住泛下。
　　「014…你想幹什麼！？…找人來報仇！？你…你這個小混帳…小雜種…」老人眉頭青筋一根根突起，卻明顯看的出來懼怕及恐慌。
　　張階晏一句話也沒說，拳頭緊握，因厲咬而滲出的血絲從嘴角流出。張暐成攔下他，眼神有警告也有溫柔的安撫。
　　「階晏，不要惹事。」張暐成轉頭瞪向老人，那份嚴厲的魄力立刻讓全場肅靜，包括那一直掌控聲勢的巨壯老人。
　　「你是誰？」張暐成問。
　　老人沒有回答，只是惡狠狠的從他身上掃過去。
　　「星星，可以說嗎？」張暐成轉頭，反而把星星嚇一跳。
　　他怎麼會知道…她知道呢？

　　她輕輕附在他耳旁，簡短的說明。

　　張暐成聽完，神情沉了下來。
　　星星接著走到李劍閑與流逕身旁，同樣附耳說明。
　　老人怒吼起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來報仇的嗎？嘎？014，我當時沒把你打死，你現在…像你這種垃圾，越早除掉越好！你這個惡魔一樣的雜種，難怪沒人要你！」
　　老人隨手撿起地上的石頭，朝他丟過去。
　　張階晏向左一退，輕而易舉的閃開。雙頰卻因老人的羞辱和兒時的記憶泛紅。
　　「階晏，沒事吧？」李劍閑仍然平穩的說。「別怕。」

　　「王進---先生。」張暐成沉冷卻帶著禮貌，但還沒說完，就被老人的咆哮打斷。
　　「出去！你們滾！給我出去！你們這些敗類混帳！小混帳！---」
　　「你客氣一點！」張暐成也吼道。

　　「大哥。」
　　張階晏很輕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張暐成有些詫異。

　　「我不要你幫我出氣。他小時候沒整死我，今天既然又讓我遇見，我就不會放過他。」
　　張階晏充滿狂恨的眼睛一直瞪著老人。
　　「014，你想幹什麼！？…你…我會報警…」老人慌張的退到門邊，手裡防衛的抓起一根鐵桿。
　　「我有名字。」張階晏冰冷的說。「不是代號。」
　　「出去！出去！給我滾出去！！救命哪！！」老人開始向四周哀叫，狹長陰狠的眼睛扭了起來。

　　張暐成思慮了兩秒鐘，下令。
　　「走。」
　　張階晏很聽話的立即轉身。

　　背後，還傳來老人喋喋不休的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