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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卫生棉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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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东方芸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初,房外走动的声音和客栈里早起吃早点的喧哗东方芸还不放在眼里,她依然一如既往、雷打不动地继续她认为一生中最幸福的事-----赖床。但是,渐渐地房里传来的铁观音的茶香和一个细微的品茗声清晰传入她的耳内她便赖不住了。昨晚的发生的事,慢慢回到脑中。这一思及不打紧,她一骨碌爬了起来直觉地朝睡觉前小虎昏睡的地方看去。那个男人果然老神在在地在饮着茶,桌上还摆着茶点和粥饭,很显然这个男人是那种吃早饭也不叫人的主。尽管已经暗暗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对之前的那个东方芸不感兴趣,甚至是有点恨之入骨,可东方芸仍是小心翼翼地查视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番。查看无异之后,她快速从一旁的包袱里取出了一身还算干净、素白的长裙给套上。换上了衣服,她习惯地拿出化妆盒准备化妆、易容。
“这就是你失踪了一年我倾尽云月国所有‘暗夜’护卫也找不到你的秘诀?”
尽管跟踪东方芸两月余,慕容藏楚对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但是他仍不得不佩服东方芸易容术的高超。这个女人,为了躲避他的追踪竟然愿意舍弃优越的生活、华丽的服饰,而去做坑蒙拐骗的事,住这样的地方,穿这样的衣服,作这们丑陋的打扮……不得不说,若非半月前他意外地在荒野山溪瞥见月下洗浴的她,他压根没想到她就是他寻找已久的女人。
这样的她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成功逃过他所设的所有关卡,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她海牙国娘家的,可她为什么又回来了?而且还是朝他所在的王府京师樊城而去,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真的是舍不得他?在他那样对她之后?
“如你所见,我确实是这样化妆的,女人嘛长得太漂亮了不化妆易容只身行走江湖会很危险的。”
“你身边不是有小虎吗?” 慕容藏楚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筷子优雅地夹起了一块云片糕放进了嘴里,抬起头看向东方芸的脸上尽是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一丝刻意疏离的冷漠。
江湖很危险?想起东方芸以往在王府里作威作福的刁蛮样和那天东方芸命令小虎教训刘富贵的情形,慕容藏楚只是继续吃着他的早点懒得揭穿眼前这个女人的谎言。
“小虎是好啊,可是昨晚不也被你这样的人给放倒了吗?呃,你什么时候和小虎混得这么好了?”拍了拍脸上刚摸的润肤露,东方芸不经意间看见蹲在慕容藏楚脚边正津津有味啃着还挂着厚厚的肉块的大筒骨的小虎,顿时风化住了。天,小虎,你可是藏獒,极品的藏獒啊,你不带这样改写‘只对自己认定的主人忠心耿耿’族谱和天性的好不好?这人昨晚还对你下毒手来着的,你怎么就轻易地就被他给收买了啊?
“我是你夫君还记得吗?婚礼大典上我们可是对血盟誓过了的,王妃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瞥了瞥东方芸定在脸上而云袖退至手肘时露出的左手外侧上的那个月牙,慕容藏楚说得云淡风轻。
对血?什么对血?
顺着慕容藏楚的目光,东方芸放下了手,然后她瞥到了自己左手上的那颗新月似的印迹。
这……这可是她打娘胎就有了的胎痣,他怎么就偏偏看这个?她这颗胎痣与他的盟誓有什么关系?等等对血盟誓?该不会是他以为这是那个东方芸与他割手喝血时留下的伤痕吧?老天,别那么狗血好不好?这太让人中风零乱难以接受了。
“从今以后有我在身边你大可不必这样了,很丑,我会吃不下饭的。”看了一眼还在风化中的东方芸,慕容藏楚拿起一旁碟子里干净的湿巾拭了拭嘴站了起来,以他最直接的方式来告诉东方芸她的妆容是何等的恶心以至于让他难以下咽。
“谁喜欢你看来着?看不惯你大可离开!我可没又粘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不是吗?”虽说也不喜欢一天顶着个调色盘,但是被慕容藏楚这么一说东方芸反而继续化了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不喜欢她就不化吗?是王爷了不起啊?是不是真的老娘还怀疑着呢,还敢来嫌弃我?不化丑一点敢出来混吗?你以为江湖是那么好混的吗?哼,十指不沾阳春水敢来跟本小姐谈江湖,《笑傲江湖》本小姐看过一万零一次了你看过吗?
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东方芸赌气似的往脸上抹了更多更厚的粉啊饼啊之类的。待她抹完,一个比那天卖狗葬夫那个妆容更丑的女人出现在了镜子里。对着镜子,东方芸满意地笑了笑,待看到已然坐在桌边阅简的慕容藏楚时她灵机一现,又找出了两块牙贴给自己贴上。最后,看着镜子里微微一笑,显露出一个顶着两颗黑黑大门蛀牙的母夜叉,东方芸顿时忍不住颜笑眉开。让你乱闯我的房间,让你给我的小虎下药,本小姐就是让你吃不下饭,看你还敢怎么着!
顶着一副母夜叉般极至的妆容,东方芸开开心心地坐到了桌边吃了饭,当然她不忘小声地训了见利忘义的小虎一顿。早饭过后,东方芸也不管慕容藏楚同不同意,她拾着包袱走出了客栈。结帐付款的事她自是不担心,因为她相信自然会有人善后。在珉州骊山县城逛了一圈,心情大好,东方芸几乎倾尽有所给自己和小虎买了好多吃的和用的,然后才上了慕容藏楚安排的马车。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担心没银子花,因为她发现眼前坐在他对面半靠着闭目养神的这个男人应该真是个王爷。
东方芸对自己家族的占术有信心,对她学了五年的塔罗牌有信心。但是,被先入为主的思维所主导,她之前确实对眼前这个眉深远目,天庭饱满贵不可言的男人存在偏见。如今,她心情大靓,正好看到休息中的慕容藏楚,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是个极品,帅气又多金而且还贵不可言。以他的相貌,不只是做王爷,只要他想,就算是做皇帝也绝不成问题。
想到自己很容易便与权贵接上头,东方芸很是期待揭晓自己的使命。至于会和这个王爷怎么发展她也不是很担心,因为他们俩个根本就谁看谁都对不上眼。东方芸知道慕容藏楚讨厌她,而她常年因为跟姐姐全世界经常跑见过的帅哥太多,黑、黄、白各色肤质的帅哥见过的多如牛毛甚至产生审美疲劳,对慕容藏楚根本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虽然他帅中带着傲慢、偏见和冷漠。可是,东方芸始终对他所说的不会轻易放过小虎的狠话记忆犹新!
马车出了骊山县,在前往樊城的官道上飞驰着。东方芸此去樊城除了她和慕容藏楚外还有另外六名骑着骏马长相不俗的黑衣男子,东方芸看得出来那是慕容藏楚的近身侍卫。除了东方芸和慕容藏楚共乘的这辆可以休息的外表看来朴素,内在却超大豪华马车外,另外还有一辆普通的马车,那是专用来放行李和一行人野外露宿器具和食物的,当然,小虎也被塞进了其中。骊山到下一个县------平阳县,东方芸有打听过,快马需要三天,正常行驶需要五天。
这天,从骊山县出来的第四天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来。雨从早下到晚,一直被闷在车厢内的东方芸很是烦躁。按说,有帅哥王爷陪着又能吃香的喝辣的,她大小姐能烦躁个啥?不,咱们的东方芸小姐她确实是烦躁,因为日夜兼程地赶了几天马车,她大小姐屁股坐疼了不算,刚好她的例假好巧不巧地正好这会来了。你说这下了一整天的雨,雨伞都没有一把你让她拿什么撑着去野地里换卫生巾呢?而且还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黑夜。
“东方芸你又怎么了?”
习武之人,眼力和耳力一般都异于常人。在东方芸看来只是很小声的翻着找卫生巾藏在袖手里准备随时给自己换上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在慕容藏楚听来却是响动巨大。拧了拧眉心,他不悦地睁开双眼,朝东方芸的方向望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就不能安静一下吗?这赶路的几天,她不是嫌马车太颠簸了,就是嫌车太快了,反正吃喝拉撒她总有停车下来的理由。若不是因为她,他怕是连京都都到了。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他省心。
“我……我……没,没什么!对不起吵到你休息了。”
感觉到慕容藏楚的不悦,东方芸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歉意,毕竟半夜三更把别人吵醒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想起打赶路的第二天起,慕容藏楚那恨不得把她给抛尸了干净的眼神,东方芸就更握紧了衣袖里的小方块。
“怎么,做贼心虚了?手里拿的是什么?想趁我睡着了谋杀亲夫吗?”已然从软榻上坐起了身来,慕容藏楚直视黑暗中的东方芸。而他的动作尽管在黑夜中,但是东方芸仍能想像得到他此刻眼中的恼怒和讽刺。这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便秘的人啊,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刻薄那么臭?看来那个东方芸会离家出走还是有原因的。
被慕容藏楚这么一激,东方芸本想向他求救的话又咽回了肚子,袖中的小方块握得更紧了。
“够了,你再不主动交出来难道你想让我亲自动手吗?别忘了小虎还在后面那个车厢内,只要我一句话------”
“你-----”卑鄙、无耻、下流!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男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既然如此憎恨那个东方芸,为什么还要把她强栓在身边呢。海莲,他说那个海莲到底是什么东东?
想到使命还没有完成,东方芸吸了吸气忍住了,然后乖乖地交出了手中的卫生巾。
“你要看就看吧,一会后悔可不怪我不提醒你!”
“这是什么?”
从东方芸手中拎起那薄蒲的小方块,慕容藏楚嗅了嗅,无色无味,一脸的好奇。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明白了吗?”负气地把头扭过一边,东方芸懒得再理这个神经质的男人。
随着‘嘶’地一声,慕容藏楚果然顺着那类似箭头的方向扯开了那软薄的小方块,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出生在药草王国的第一公主想用什么神药来祸害他。只是看了半天,也嗅了半天,慕容藏楚也没发现有任何一丝的不对劲。
“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用它意欲为何?老实交待,不然小虎可有它好受的。”
“如果我说我的癸水要来了,我用它来垫……那里,你相信吗?”看着自己的卫生巾被慕容藏楚当成毒药般地在审视,东方芸气归气,但也羞红了脸。若不是她知道这古代的男人不认识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她哪怕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要和这个大变态共处一室。
“怎么之前没见你用过这东西?”
“你关心过我吗?就算有你会知道吗?”从之前几天慕容藏楚对她的厌恶之情来看,东方芸料定这个慕容藏楚根本就不会关心那个东方芸,所以她就很笃定地给反驳了去。果然,慕容藏楚听了她的话后,很是僵硬和爽快地便把手中的东西丢给了东方芸。然后,抛下一句“你……我出去一会。”便逃离似地跳下了车。
慕容藏楚突来的体贴,让这几天一直和他对着干的东方芸突然风化住了。这,这……这明天的太阳是不是要从西边出来了?想归想,但是机不可失,东方芸还是快速地从包里又抽出了一块未开封的小方块,听了听车外的动静,然后很窘地给自己换上。还是那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可……可以了!”垫上了卫生巾,东方芸理了理裙衫乖乖地坐着等待慕容藏楚进来。讨厌归讨厌,但是她可没忘车外正下着瓢泊大雨呢!果然,不一会慕容藏楚进来了,之前的尴尬已然全无,只是多带进来了一股湿寒之气,东方芸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慕容藏楚他那对襟的外衫已然被雨打湿。看来,他还不至太坏嘛,这么大半夜的没有叫醒侍从给他撑雨具。不然他也不会被淋得这么湿了。
“谢谢你!喏,你的衣服。”黑暗中,东方芸胡乱从身边的另一个包袱里日摸出应该是长衫的衣物给慕容藏楚递了过去。而后者好像也很顺手地接了过去,接着,很自然地在东方芸面前就换了起来。慕容藏楚的豪爽让东方芸没来由地一阵脸红心跳和腹诽,你男人就男人吧,可,当着一个陌生女人的面你也这么热情、奔放,这……这也太不拘小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