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那片蓝天下》墨鸢槿

2、2~4

　　2
　　青学的首战刚好是周末，于是声援的人全都到齐了，不只手塚，龙马也从美国赶了回来。
　　“小不点！”菊丸一见龙马就扑了过去，用力地揉他的头。
　　“好热啊，KIKUMARU前辈。”
　　乾看着龙马，镜光一闪：“ECHIZEN似乎长高了2.05公分。”
　　“好像真的是。”桃城把龙马拉到自己旁边比较。
　　“怎么样，ECHIZEN，我的新作品可以帮助你的身高成长。”说着，乾就拿出了完成的乾式蔬菜汁。
　　“还是不用了。”龙马拉低帽檐。
　　“哈哈哈……”久违的欢快的笑声响了起来。
　　而手塚和不二见面打了招呼之后就再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见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首战青学赢得十分轻松。结束之后，原青学网球部又聚在了河村家的寿司店。
　　大家吃得还是那么热闹，不二和手塚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不二拿起一块新式的芥末寿司放到手塚面前：“尝尝吧，很好吃的。配上INUI的新作品，味道一定更佳。”
　　手塚微微侧过脸，眼镜的逆光很好地挡住了他微微一颤的睫毛。“不用了。”声音清冷地说。
　　不二忍不住笑，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原来是桃城误喝了乾的蔬菜汁，于是倒地不起。
　　“MOMO真是的，要是那些后辈在，部长的威严一点都没了Nya。”
　　“嘶——”海堂表示默认。
　　“那EIJI，你要不要树立一下前辈的威严。”乾奸笑着把蔬菜汁举到菊丸面前。
　　菊丸向后一跳，像是抓住救命草似的抱住不二的脖子。但是由于他猛地扑上来，不二向旁边一倾，额头刚好撞在了侧身坐着的手塚的锁骨上。两个人都因为疼痛微微一皱眉。
　　淡淡的洗衣精清香，让不二没由地心脏漏跳一拍。而手塚也因为不二头发的洗发水的香味不禁一愣。
　　菊丸还趴在不二身上，而不二又在发呆，所以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不二还保持这个动作靠在手塚肩窝。
　　手塚突然回过神来，看到不二这个姿势十分不舒服，于是低声喊道：“KIKUMARU，起来。”
　　菊丸愣一下，没明白手塚什么意思，大石见状一把抓过菊丸，把他拉了回去。
　　手塚双手扶着不二的肩膀，把他扶正却发现他眼神处于游离状。冰蓝色的眼眸因为天生的水润而泛着水波，手塚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似乎是因为那清香变淡了，不二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手塚看着他，尴尬地笑了笑：“EIJI真是的，我差点撞晕了。”
　　菊丸一脸无辜：“是TE……”TEZUKA的身体太硬了。但是没有说出来，因为被大石捂住了嘴。再说下去估计得去围着寿司店跑五十圈。
　　短暂的沉默之中传来龙马跩跩的声音：“FUJI前辈，KIKUMARU前辈还有MOMO前辈都MADAMADADANE。”
　　“小不点！”菊丸张开猫爪扑了过去。
　　不二又弯起了眼睛，看着他们微笑。手塚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一下又看向别处，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而他不知道此刻微笑着的不二其实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聚会结束之后，各回各家。最后同一方向的只有手塚和不二了。
　　“呐，TEZUKA，我想了，以后做一名体育记者吧，这样就可以采访你和ECHIZEN了，还可以给你们拍照片，拍下你们那些最精彩的瞬间。”
　　“啊。”
　　“呐，TEZUKA，我突然想起来，KEIGO说要为你和ECHIZEN办一个party。”
　　“KEIGO？”手塚没有想起来是谁。
　　“就是ATOBE啊，他要是知道你连他都忘了，绝对会气死。”
　　“我只是忘记了他的名。”手塚看着前方，声音一直都是清冷的。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不二，“你们关系很好吗？”不然为什么叫他的名字。
　　“嗯，毕业之后，你去德国之后，我们经常有联系啊，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啊。”不二说得不以为然。
　　手塚却微微皱眉。据他所知和不二一起长大的佐伯，不二都一直喊的姓，怎么会和没有什么交集的迹部关系这么好了。
　　不二当然不会知道手塚在想什么，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抬起头看着天空回想着：“嗯……我记得他说是后天，那天都没有比赛，放学之后去他家里。”
　　他一边想一边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有个坑，手塚刚想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不二一脚踩了进去，然后身体向前倒去。
　　不二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从天空迅速地向地面移动，但是半途中却停住了。
　　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手塚拦腰抱住了他没有让他和大地来个深情拥吻。
　　又是一阵沉默，又是一阵心惊肉跳。直到背包从不二的肩膀顺着手臂掉在地上，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手塚把不二扶正，然后弯腰捡起不二的包，却发现包很轻，里面似乎没什么东西。他想起不二只带了相机来，下午比赛的时候照了许多相片。
　　“看看相机有没有摔坏。”把包递给不二。
　　不二拿出相机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对了，今天还没有给你照呢。”说着，他就把相机对准了手塚。
　　手塚没有完全躲开，但还是侧过脸去了。不二从镜头里看着手塚，迟迟按不下快门，心脏跳得很快。发现没有动静的手塚转过头来，在镜头里与不二目光相交。不二手一抖，快门按了下去，歪打正着照了一张手塚的正面照。
　　不二赶紧平复心情，向前走微笑着：“呐，TEZUKA，你要是不打网球，做模特也不错啊，上镜效果十分好，不过呢，你的表情太少了，会把摄影师在镜头前冻死的。”这么说了话，会不会被罚跑步啊。
　　“那刚才你有没有被冻死？”
　　“诶？”不二僵住，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发觉不二停了下来，于是手塚也停了下来回头。不二正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眼里满是疑惑，仿佛在说，面前时手塚本人吗？
　　头一次看到天才这种表情，手塚忍不住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刚刚回神的不二再一次愣住，天才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在地球上。
　　看着这样的不二，手塚不禁抬起手轻揉着不二那栗色的柔软的头发。像是一股电流击中了身体，不二一动不动愣愣地站在那里。
　　地球到底还有没有在转？

　　3
　　迹部豪宅中。
　　“部长面子真大，能让ATOBE那家伙请这么多人来。”桃城看着满会场的人感慨道。
　　“咳。”龙马在一旁轻咳。
　　“也是为ECHIZEN接风的。”不二连忙补充道。
　　会场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聚光灯都集中到一处。只见穿着白色西装的迹部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宴会中吧！”然后手指抚上那颗华丽丽的泪痣。
　　现场迹部的fan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让其他人忍不住捂耳朵。
　　这时真田幸村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哦，立海大将们也到齐了。”乾推着眼镜说。
　　“好久不见了，TEZUKA。”幸村伸出手来。
　　“啊。”手塚伸手和他握手。
　　近距离看着幸村，不二突然觉得，这个人好漂亮啊。
　　感觉到不二的视线，幸村转过身对不二微微一笑：“不二君，最近可好？”
　　“嗯，挺好的。”
　　“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带AKAYA向你和乾君道歉，比赛的时候发生流血事件还转身过意不去。”
　　“呵呵，没关系，都过去了。”
　　“是啊，我们都没介意。”乾说。
　　切原立马插话进来：“部长，我就说嘛，哪需要道歉啊……”可是话还说完，就被幸村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想起在关东大赛时不二受伤的事，手塚不禁握了握拳。
　　“你们聊得还真热闹呢，啊嗯。”一个华丽丽的声音飘来，然后说话的人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其实会场里的人都穿着普通的衣服，只有迹部穿着华丽丽的西装。
　　迹部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忍足。这下，王者们都到齐了。
　　“一段时间不见，KEIGO还是一点都没变呢。”不二笑着说。
　　忍足在迹部身后闷闷地发出一声：“不二，你认为他会有什么变化吗？”
　　本来以为迹部会说什么，但是他意外地没有理忍足。忍足在后面用那犀利的眼神看了迹部一眼之后，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然后和桃城聊了起来。
　　看着他们俩的样子，不二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因为他一直都笑着，所以其他人都没太在意他笑什么。但是还是有人注意到的。
　　“FUJI，怎么了？”手塚问。
　　不二压低声音对他说：“他们两个肯定闹别扭了，真是两个孩子。”
　　手塚看不二一眼，心想，你不也是孩子。
　　会场很热闹，大家都闹成一团。看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手塚还有和青学众人玩得开心的越前，迹部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走向他们。
　　“TEZUKA，ECHIZEN，这是为你们接风的宴会，你们总要有节目吧，啊嗯？”
　　瞬时，青学众人沉默，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二向迹部投去“你是故意的吧”的眼神。
　　迹部无视不二，看向手塚：“TEZUKA，你不会除了打网球什么都不会吧，啊嗯？”
　　看到冰山脸上出现几道黑线，青学众人急忙避而远之，心想大事不妙。
　　忍足凑到不二身边：“看吧，他怎么可能变。”
　　不二点点头认同。
　　本以为躲过一劫的越前还是被迹部抓了过去。
　　“ECHIZEN，你呢？”
　　越前不爽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手塚：“部长，怎么办？”
　　不二托着下巴笑道：“我也想知道TEZUKA和ECHIZEN有什么节目呢。”
　　青学众人一齐看向不二，桃城压低声音说：“FUJI前辈，会被部长听到的。”
　　另一边立海众人正各忙各的，小海带突然嘀咕着：“ATOBE和青学那些人干什么呢，为什么青学的人都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一句话也引起了立海其他人的注意，于是目光集中到一个地方。
　　再另一个地方，冰帝众人，宍户看着这边说：“ATOBE那家伙又在挑衅了。”
　　“TEZUKA，想好表演什么没有，啊嗯？”迹部继续挑衅。
　　青学众人有种感觉到冰山要裂开的危机。只有不二悠闲地观看着。
　　这个时候悠扬的舞曲奏了起来，于是迹部说：“要不然跳舞也行，大家一起跳，不用个人表演了。”言下之意，给你台阶下。
　　青学众人心理：部长跳舞？不可能！
　　“嗯……TEZUKA和ECHIZEN跳华尔兹，很有意思呢，不过身高差太多，会不会不协调？”不二开始无限遐想中。
　　“F，FUJI前辈……”众人汗颜。
　　手塚突然转身，吓了大家一跳。但他只向着笑得最灿烂的那个人走过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手塚拉住不二托着下巴的手朝舞池里走去。
　　不二被吓了一跳，跟着手塚跌跌撞撞地走进舞池。还没反应过来，手塚就握住他的一只手，然后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再把另一只手放在不二腰上。
　　不二的身体瞬间僵硬。而此时，青学，立海，冰帝的众人呈现一个三角形的僵硬状态。
　　那个是手塚国光本人吗？不会是从德国回来的冒牌货吧？
　　但是事实是，那就是真真正正的手塚国光。
　　发现不二一动不动，手塚低声说：“FUJI，华尔兹会跳吧？”
　　清冷的声音把不二带回现实，他愣愣地回答：“嗯……嗯，会一些。”
　　“那就陪我跳完这一曲。”
　　“好。”不二僵硬地点头。
　　迹部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突然觉得有人在拉他。才发现忍足拉着他正在往舞池里走。
　　“喂，你干什么，放开本大爷，听到没，OSHITARI，啊嗯？”
　　“我们也去跳舞啊，人家TEZUKA都跳了，你还有什么别扭的。”奸笑。
　　“本大爷才不跟你跳，放开！”死命挣扎。
　　另一边，真田看着舞池中的二人，又回头看看幸村，想问他要不要跳。结果幸村十分会意地回过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敢问你就死定了。于是那句话卡在真田喉咙里出不来了。
　　可谁知切原十分不怕死地说了句：“部长和副部长也去跳一下吧。”
　　幸村和真田同时一愣，柳莲二立马扯着切原走到安全地带。可是切原还完全没有搞清状况。
　　手塚和不二的舞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本来舞池里在跳舞的都不全是男女搭档，所以并没有人在意这两个男人的舞蹈，当然除了以上所说的众人。
　　手塚的手掌很温暖，从腰间传来麻酥酥的感觉。不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塚的手。
　　感觉到手被握了一下，本来有些走神的手塚回神看着不二。发现不二睁开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眼神却又是飘忽的，还有泛红的耳根。
　　心脏又漏跳了好几拍。为什么一看到不二就会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这样。是去德国治疗的时候突然想起不二的时候，还是对决时看到觉醒的不二，或者是全国大赛看到终于认真比赛的不二？他不知道，只知道发觉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这支舞终于结束了，两个人的手心里全是汗。两个人的心脏都“噗通，噗通”跳得特别快。
　　而那边，迹部和忍足抗争了半天，到舞曲结束都没有结果。因为已经从跳舞的问题转移到了别的问题上。
　　宴会结束后，所有人都散去。不二和手塚一起步行回家。走到半路，不二突然想起把相机落在迹部家里了。于是要自己回去取，可是手塚坚持陪他一起。
　　返回迹部家里，已经变得很安静了。迹部家的佣人也十分有效率，已经把会场收拾好了。
　　“相机好像被KEIGO少爷拿走了，KEIGO少爷和OSHITARI少爷在花园谈事情。”管家说，然后给不二他们指去花园的路。
　　走进花园，感觉到很静谧的气息，花香十分诱人，风声带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终于看到人影了，两个人站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干什么呢。不二想着，正要开口叫迹部，却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然后和手塚两个人愣在那里。
　　他没看错吧，应该没看错吧？迹部和忍足在，在拥吻？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手塚突然拉着他转身跑开。而那两个吻得缠绵的人根本没注意到不速之客。
　　一路小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不二气喘吁吁，手塚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忌讳世俗的人，但是看到那一幕也着实吓了一跳。那个迹部，帝王迹部……
　　脑海中还在不断浮现那一幕，让不二愣愣地发呆，越想脸就越红。手塚平静之后睁开眼睛看向不二，却看到满脸通红的不二，还有他那长长的颤抖着的睫毛。
　　这样的不二让手塚刚平静下来的胸口再次起伏不平。
　　“FUJI。”好不容易平静地说出话来。
　　回过神的不二看向手塚，眼神却变得惊慌。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红，只是觉得很热。
　　“呐，TEZUKA，你不觉得很闷很热吗？”
　　“啊，今晚会下雨。”
　　“对啊。”但是不二不知道热的原因不是这个。
　　“早点回去吧，我们都没带伞。”
　　“嗯。”不二微微摇晃着向前走去。
　　手塚跟了上去。从旁边看过去，不二正在解衬衣的前两个扣子。
　　“真的好热。”不二一边说着，一边要解开第三个扣子。他的锁骨此刻就那么赤裸地暴露出来，在月光下十分迷人。
　　手塚一怔，异常的热度从胸口传来。他的目光无法从不二身上移开，看着这样的不二，他忍不住想要抱住他。
　　然而就在抬手的一瞬间，胸口的温度骤然下降，变得冰冷。因为不二在苦笑，因为不二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KEIGO……”

　　4
　　只呆了一个星期，手塚和龙马都要走了，刚好是一天的飞机。比赛结束后桃城和海堂连忙赶来机场为他们送行。
　　龙马说樱乃的技术进步了许多，虽然MADAMADADANE，但是小小的表扬还是让小女生的脸绯红。
　　送行的还有迹部和桦地，看到迹部，手塚就会想到那天的事。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好慢啊，FUJI怎么还不来，他从来不迟到的啊。”菊丸嘀咕着。
　　“本大爷已经叫OSHITARI去接他了，不知道这个家伙今天怎么了，赖床不起。估计有什么心事，NA，KABAJI。”迹部华丽丽地摆弄他的头发。
　　“是。”
　　正说着，忍足就把不二带来了。
　　“FUJI，你是不是不舒服？”大石立马发挥妈妈本能。
　　不二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笑着：“没有，我很好，只是不小心忘了今天的事了，于是打算睡到下午去呢，呵呵。”
　　“TEZUKA和ECHIZEN要走的事你都忘，可能吗，啊嗯？”迹部一脸不相信，其他人也是。
　　“当然不会忘了。”忍足说，“他说他不想看到你。”
　　“不想看到本大爷？本大爷惹到你了吗？”迹部逼近，死死地盯着不二。
　　“呵呵，当然是开玩笑了，不过KEIGO要是这么啰嗦了话，我还真不想见到呢。”不二从容地开着玩笑，手塚却看到他紧紧地拽着衣角。
　　心为什么会酸，为什么会不舒服，为什么看到他在强忍着什么自己会这么难受？
　　龙马盯着迹部突然冒出一句：“猴子山大王，你脖子怎么了？”
　　众人视线集中，看到迹部脖子上的一块红。迹部愣了愣拉好衣领：“关你什么事？”
　　某些单细胞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迹部回头狠狠地瞪了忍足一眼，忍足却一脸奸笑。
　　不二看着那清晰的吻痕，身体不由地一震，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没有逃过手塚的眼睛。胸口一阵沉闷，手塚只能闭眼睛深呼吸。
　　走之前，手塚站在不二面前，依旧用清冷的声音说：“FUJI，你一定，一定要保重。”
　　不二愣了愣，展开完美的笑容，他完全不知道那笑容的苦涩全被手塚看在眼里。
　　手塚顿了顿，转身走进登机口。十分钟之后龙马的航班也起飞了。
　　“FUJI，你怎么了？”菊丸凑过来。
　　“嗯？”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为什么TEZUKA要你保重，还说了两遍一定？”
　　“呵呵，谁知道呢，可能是他突然想多说一句话吧。”瞎扯。可是他也不明白，手塚那眼神里的意义。
　　之后迹部让桦地和忍足先回去，自己送不二回家。迹部破天荒地没有坐车，当然他是打算之后叫人来接他的。
　　于是，坐电车，坐公交，他把没坐过的都坐了。
　　本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二一向话都很多，最大的兴趣是逗他。可是一直到开始步行向不二家的时候，不二都没说一句话。
　　“喂，Fuji Syusuke，你今天怎么了？”终于忍不住了，他非得问个所以然来。
　　“嗯？我没怎么啊。”
　　“没怎么，你以为本大爷会信吗，啊嗯？”
　　“……呐，KEIGO，你什么时候和OSHITARI是那种关系了？”
　　迹部愣了一下，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和你今天状态不佳有什么关系？”他停下来，也拉住不二让他停下来。
　　“嗯……没有什么关系。”不二笑。
　　迹部皱眉，看着不二拼命隐藏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什么似的，愣住。
　　“呐，你赶紧叫车来接你吧，我先走了，姐姐在家等我呢，今天爸妈回来了，我要早点回去，拜拜，KEIGO。”说完，不二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迹部看着不二消失的方向，叹气。然后打电话叫人来接他。挂了电话却看到忍足走了过来。
　　“你跟过来的？”
　　“怕你回不去。”忍足轻笑。
　　“我会叫人来接，不会迷路。”迹部不以为然地说着，却突然发现忍足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说什么？”
　　“你就那么在意他？”醋意十足。
　　“忍足侑士，你不要说没用的话。”
　　忍足突然上前，吻住他：“你那么在意他了话，我会吃醋的。”
　　脸上泛起红晕，迹部回过一个吻之后，担忧地说：“那家伙，在逃避。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一直这样。”
　　“他在逃避，而且在迷茫，除非他自己释然，我们也没办法。好了，车来了，我们回去吧。”
　　迹部却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有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不二。
　　晚饭时间，父母说起移民的事，姐姐也因为工作调任，要去澳洲。他们问起不二兄弟的打算，两人都说需要考虑一下。
　　晚上，不二又盯着仙人掌发呆，直到裕太进来。
　　“老哥怎么打算的？”
　　“嗯……裕太呢？”
　　“我是无所谓，反正走了之后，想回来也可以随时回来。不去了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去了话，我就去，一家人一起，如果你留下，我也留下陪你吧，谁让笨蛋老哥那么不让人放心。”
　　“呵呵，裕太真是个有担当的弟弟呢，嗯，我想想吧，明天给你答案，不早了去睡吧。”
　　于是，去或留，只能他自己决定了。只是该怎么决定呢，这种时候即使是天才也很难决定啊。
　　一走神，手指被仙人掌的刺扎到，渗出一个血珠。只是这么小的伤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痛的不是手指而是胸口？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二没有察觉到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那天迹部和忍足的拥吻像是雷一样狠狠地击中了他，那一切映在脑海里使得另一个事实越来越清晰。他害怕见到迹部和忍足，他害怕一看到他们就会逼自己去承认一件事。如果承认了，就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逃吧，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