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异闻录同人——夕瑶》萧声咽

6、立场

　　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我也准备回房间休息，现在天暗的比较早，又没有灯，所以大家都休息的很早，我自然也要入乡随俗啦……

　　我把房门推开，倚坐在门框前，静静望着院子里的落叶，有的地方还未来得及清扫，已经积成了厚厚的一层，等到明天早上，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地面，踩上去应该会咯吱咯吱响吧……
　　记得以前秋天的时候，总是会和家人，好友一起去野外野炊，那种河畔炊烟袅袅，欢声笑语一片的感觉，什么时候我才能重新感受的到呢？
　　玉露凋伤枫树林……是因为秋天的关系么……我真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也就可以回去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里的凉气也开始显露，我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双臂，推上门，准备睡觉，却在躺下之后，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白天笑的太多的缘故吧，和大家在一起的欢乐使我忘记一切烦恼，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我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以为我就是土方先生的妹妹，虽然一直叫他哥哥，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称呼叫得有多么不确定，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么急于叫他哥哥，是为了骗他，还是骗我……
　　白天的欢笑让我暂时忘记一切，却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发现这种孤寂来得更凶更猛……
　　我不是圣人，即使再坚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在那个世界，还有我所牵挂的一切，爸爸，妈妈，朋友……他们现在又在干什么呢？在哪里，我已经死了么？
　　妈妈……我蜷坐在被窝里，把脸深深埋入手中，感觉手渐渐被濡湿……

　　不行！我拍拍自己的脸蛋，怎么能这样子呢！想一点好的事情吧，说不定在那里我还在睡觉，说不定等到这里的我死了，就可以又回去了……
　　等等……难道说……要我自尽？
　　我打了一个寒颤，死命的摇头，才不要！！万一死了又没回去怎么办？而且我连别人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有勇气自尽！！算了，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睡觉最好，说不定明天早上一醒来，就又回去了，嗯……就算再不济，还是留在这个鬼地方，那就当是幕末日本不定期游好了，别人想来还没这个机会呢！
　　我打定主意，躺下准备睡觉。

　　但是……但是……老天爷你怎么搞的！！我不都已经让步到这个地步了吗？你怎么还不让我睡觉，外面雨下那么大是怎么回的事儿啊！！
　　我火大的一把推开门，大滴大滴的雨滴顺着房檐流下来，风卷着树枝沙沙作响，呼呼的风声和着哗哗的雨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瘆人……我关上门准备睡觉，却无意中发现远处哥哥的房间亮着灯，这个时候哥哥不应该在睡觉吗？我直觉想要起身过去，但是想到他们本来就是作息时间极为不正常，而且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又把门关上，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这么晚了，哥哥到底在干什么呢？难道有女人！！哇噻！一想到这个我眼都亮了，可是如果被哥哥知道了，一定会挨罚的吧……我坐在屋里想来想去，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便疑惑的披了衣服，悄悄靠近哥哥的房间。

　　我站到房门前，不禁吓了一跳，哥哥和总司浑身都是血！幽暗的烛光照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有说不出的诡异……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急急忙忙的跑进屋问道“哥哥和总司受伤了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哥哥眼神凌厉的望着我，我一下子愣在那里。
　　“不用担心，我们没有受伤。”总司温和的笑着为我解围“夕瑶怎么没有休息？”
　　“我睡不着，看到这里亮着灯，就过来看看。”
　　“快回去睡觉！”哥哥冷冷地命令我。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意图“哥哥在害怕什么吗？”
　　真是好笑，要是你当初担心我知道的话，又何必把我接回来呢？在这个地方，总有被我看到的一天吧。
　　我和哥哥就这样冷冷的对视着，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看透他此时在想什么，想要和妹妹团聚，却又害怕妹妹发现像鬼一样的自己，原来魔鬼副长的内心也会有这么矛盾的时候啊……

　　“夕瑶都知道了吗？”总司轻声开口，眼里有一丝担忧“那你怎么看待我们呢？”
　　怎么看待你们吗？我也很矛盾，因为我真的很想说，那些人都不是那么罪大恶极，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为什么你们要如此残忍的把他们杀害呢？
　　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总司说的对，拿起剑的时候，敌人和自己，必定有一个死去。早在他拿起剑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人之子了……
　　他也渴望和平常人家一样的幸福生活，他也不希望有一个又一个无辜的人死去，可是，如果不杀的话，就不能好好保护。
　　而我，不是上帝，也只能站在哥哥和新撰组的立场思考……

　　我拉起总司的衣袖，看着上面的血迹淡淡说道“在我看来，这里凝结的不是敌人的血，而是保护的心……”
　　我低着头，看不清哥哥的表情，只能看到总司微微颤抖的指尖……
　　“把衣服脱下来吧，我明天拿去洗。”
　　我站起身，帮他们合上门，临退去时，再看一眼哥哥，他眼里面复杂的感情，让我不忍再去细究……
　　哥哥他，也很愧疚吧，让唯一的妹妹看到这样的景象，就像对于当初，让九岁的总司拿起刀一样……九岁，在九岁的时候，总司就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但是哥哥却一直为总司变成这个样子而后悔不已……

　　我回到房间里，疲惫的躺下，眼角有一滴凉凉的液体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