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手》描金牡丹

10、黑户进城

　　天，很快暗下来。只过一会，城头就点上红亮的火把。上面的守卫也换了一批。
　　刘九几人退到林子深处，捕了两条蛇，也勉强算吃了一顿晚餐。因为中午在水里玩的都欢，所以全部饿的狠，除了林若，其他三人吃的意犹未尽。
　　向前走到离城最近的一点，刘九和林若拉过勾勾后，同着宋来一起往护城河摸过去。也许是身旁有熟识的人，也许是已经相信姐姐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失信，林若这次并没有表现出一副被抛弃的样子。他紧紧握住宋荣的大手，无声的注视着刘九消失在茫茫夜色下。
　　火把再亮，照明度也有一定局限。并且晚上的防守原本就要比白天松一些，所以刘九和宋来，很快越过那片平地，无声的沉进水里。两人一路无语，有什么话也是用手比划。所幸白天已经远远看过，宋来沿着城墙摸了一段距离，然后向另一边的刘九挥手。她找到那条水下通道了。
　　深吸一口气潜进水里，两人快速向前游去。水里比外面还夜暗，两人就像瞎子一样，只能靠水流感觉方向和判断同伙的方位。
　　一切，都静的可怕。不知游了多久，在宋来感觉自己肺都要炸了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浮出水面。呼呼的趴在水边直喘气，一抬眼，她看见刘九已经站在那东张西望，四处打理。
　　“不用看了，这里我以前来过。”双手用力撑住爬上岸，宋来四肢大张，软软地躺在地上。
　　“等会儿你能行么？要不要……我也……”
　　“不用。”刘九转身，再次沉进水里“你趁现在去看房子，我们马上就来。”
　　说完，她不等宋来回答，已经一低头潜了回去。
　　默默的注意水面一会，宋来爬起身，向记忆中的地方找去。
　　城外，自从刘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后，林若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最后消失的地方。宋荣想哄哄他，可他就是一直紧紧抿着小嘴，看也不看她一眼。
　　若若之前不是这样的啊？宋荣抓抓脑袋，有些不懂又有些手足无措。看着那小小却又倔强的身影，她几次张了张嘴，然后又什么也没说，最后只能无声的坐在林若身边，安静的陪着他一起看向前方。
　　“小若。”刘九没有按原路走回，而是小心的绕了个圈，才从侧面走向林若和宋荣。
　　“姐姐！”听到熟悉的声音，林若面上一喜，迅速转头。刘九的身影才隐隐约约出现在前方，他就已经激动的扑了上去。
　　“若若！”宋荣吓了一跳，才要追上去，发现真的是刘九，瞬间松了一口气。
　　“姐姐来接小若了。”刘九蹲下、身，摸了摸林若的小脑袋。
　　“嗯。”林若紧紧搂住刘九颈脖，轻轻点头。
　　这次因为带着林若，所以刘九的速度慢了很多。特别是下到水里后，林若不会游泳，中午又呛过水，所以紧紧巴在刘九胳膊处，使得刘九只能划动一只手，不得不慢下来。
　　他们一慢，宋荣也快不了。游一会等一会，看着城墙上面映下来的火光，她神经崩的紧紧。所幸刘九虽然慢了一点点，但带着人她一直没停歇过。所以没一会，他们就已经来到水下通道处。
　　挥手示意宋荣先潜过去，刘九将林若放在身前，让他的手紧紧环往自己脖子。然后她在黑暗中贴近林若的小耳朵：“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林若有些紧张的看向刘九，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听话的闭上眼睛。几乎是他才闭上眼，鼻子就被人紧紧捏住，然后林若感觉刘九正抱着他往下沉。水淹过脖子、下巴、嘴巴、鼻子……林若四肢紧紧盘在刘九身上。
　　知道林若害怕，也知道从一开始宋来为什么担心，刘九一潜进水里，就先感觉下林若是否已经缠紧自己。等确定他不会掉下去后，她的四肢就快速向前划动。估计林若差不多憋气快到极限，刘九低下头，贴上他的唇。
　　林若正觉得胸口难受，突然嘴上贴了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过来，吓了一跳。急急睁开眼，他却连刘九的影子都看不见。张嘴就要害怕的大喊，一口气，却在这个时候送了进来。虽然林若还是不能正常呼吸，但感觉却比刚才舒服了很多。张着嘴，他忍不住紧紧贴向那个温温软软的地方。
　　“小九、若……若……”
　　看着那两个浮出水面的相拥身影，一脸焦急的宋荣和宋来，呆了。
　　刘九一手搂紧林若，一手慢慢向岸边划去。看着闭上双眼，小嘴还紧紧贴在自己唇上的小人，一向淡漠的眼底，盛满笑意。想到传说中的接吻，她悄悄将舌探了过去……
　　小嘴里突然有根热热的东西伸了进来，林若一惊。快速睁开双眼，他猛然后退。当看清眼前这张脸是刘九后，林若身体一松，喃喃轻唤：“姐姐……”
　　“可以上岸了。”
　　刘九眼中带笑，说话的语气也柔的不能再柔。让还在振惊中的宋荣和宋来，直觉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爬上岸，刘九翻个身倒在地上。满天繁星，好亮啊……
　　“姐姐……”林若还是趴在刘九身上，满眼疑问。刚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
　　只休息片刻，刘九就抱着林若从地上站起。走向还直直盯着自己两人看的宋荣和宋来，她抬手打一响指“地方找好了没？”
　　地方……地方……地方！一句问话在脑子里转了几遍才搞清什么意思，宋来很快回神。看着刘九越来越冷的面孔，她一惊，快速转身“就在前面，找到了，没、没人，我刚去看过。”
　　因为惊，宋来声音不免大了点。她一说话，她身边的宋荣也朦朦胧胧的回过神。
　　看着林若小小身子还软软的贴在刘九身前，宋荣不知为何，脸上哄的一下烧了起来。急急转身，她再不敢看刘九两人。天，刚才她看到什么了？
　　“姐姐，荣子姐姐和阿来姐姐为什么走那么快？”
　　身后，传来林若软软糯糯的问话，宋来和宋荣一听，差点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宋来所找的房子不是很旧，锅碗瓢盆还一应俱全。进了屋，几人都走了一圈，发现只要打扫一翻，他们就可以直接入住。对此，众人都表示非常满意。
　　宋来心头暗暗得意，胸膛都比平时挺的高些。
　　据宋来说，这栋空房是她和宋荣刚来时住的。房子的主人出了远门，再没回来过。像这样的房子，凡明城有很多。
　　在屋子里很快生起火，刘九架了两根竹杆在屋内，然后才让众人脱了外衣晒在上面。待身上的和晒着的衣服都稍微有点干了，众人又再次移至那不大的小院。
　　“接下来，要怎么办？”宋来双手枕在脑后，迷茫的看向遥远夜空。官府抓的这么严，他们可是货真价实的黑户，这才进来，说不定明日就又被抓进山里去。
　　刘九坐在椅子上，低头看向林若。他已经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宋荣皱着眉头想了想，想不出什么办法。烦燥的抓抓头，她看向坐在另一边两人：“要不我明日去上次陆员外家那问问还要不要护院？”
　　“不行，你那天不告而别，人家现在即使缺人也不会要你。”她的提议，让宋来很快否决。
　　“不然我明日去别的地方问问？这凡明城大户人家可多了，一定有要人的地方。”宋荣自问自答，还不忘肯定的给自己点点头。
　　宋来看了看沉默的刘九，又无声的看向夜空。这活儿哪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想当初，凡明城人满为患。一大批难民天天捂着肚子找活干。即使各个商家店铺将工钱压的低低，也有人争着抢着要上工。宋荣那是块头好，运气好，才遇到一个好东家。哪能次次遇到这好事？

作者有话说

　　留言啊，撒花啊，不然咱怎么有更的劲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