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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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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笙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
你站在车站门口,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在涌动的人流中,脸上是孩子的茫然。
我举起手中迎接新生的牌子,百无聊赖地摇着摇着,心里诅咒着该死的哥哥。可是,如果不是哥哥临时让我来接新生,那我还会认识你吗?佟野!
或许,我们会像两条毫不相交的平行线,永远都只是擦身而过。
可是,认识你,又该如何呢?
就像现在的我们,到底是聚还是散呢?
你说过,等我们毕业的时候就一起回浅芫。你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但,为什么,你的诺言没有实现?
为什么,你丢下我一个在北野?
看到你坐在楼阶上的身影,我安静地绕过楼道。佟野,我轻唤着你的名字。佟野,看见了吗?我将“纪箬笙”刻在学校的柱子上,那个上面有你十年前毕业时留下字迹的柱子。稚气的字迹,歪歪斜斜的字体,是曾经的佟野。那时候的你应该还是个顽皮的小男孩吧!
这里的阳光真好,金色的光辉游荡在绿色的田野上。象极甜腻了的糖,荡漾着幸福。
真希望刻下的名字能够填补你我之间那段空白的记忆。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否也能在此保留十年、二十年。正如你的名字一般。即使它可能很短暂,但只要我们的名字曾经并排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佟野,浅芫这片你出生、成长、读书的土地,我还是来了。我呼吸着浅芫的空气,就像你曾经说过的,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跟你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走过你读书的校园。即使一次,我也铭记在心。
佟野,不再回头了,原谅我。来到这里却无法面对你,怕见到你就不忍让你离开,就无法离开你了。
就这样结束吧!佟野,最后一次,向你告别。
佟野
4:35分的列车就要开动。北野开往浅芫。
四年前的我是在浅芫车站坐上4:35分的列车驶向北野。那是我第一次离开浅芫,踏上前往远方的旅程。
家乡一大片翠绿的景色在我的视线里不断往后退,后退,直至消失……
火车隆隆地停在北野,我在北野车站的站台,看到了高举写着“迎接新生”的牌子的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厅,脸上有点无辜的表情,略带不耐烦。
当我走到你面前,你抬起头看着我,脸上露出笑容。
我第一次听到你用不确定的声音问:“你就是佟野吗?”望着你微笑却认真的脸,心里一片温暖。
箬笙,你是我在北野遇见的第一个人,看见你,我想起了浅芫的阳光。
幸福深处,阳光在游荡。
这是我遇见你,心里涌起的第一句话。
箬笙,临走前我经过曾刻下名字的柱子,看到了“纪箬笙”。两个名字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十年前的“佟野”,十年后的“纪箬笙”。
听说这件学校就要拆迁了,我们的名字不知还能保留多久,但只要曾经在一起,又有什么遗憾呢?
箬笙,足球场上出现的身影是你吗?——那个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很长的身影。如果是,请原谅我没有勇气上去叫你。我害怕看见你,所有下定的决心都全部崩溃。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可以填补你我之间的空白。可是现在,我只希望你忘记一个叫“佟野”的人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
箬笙,原谅我的自私。你的未来由我决定,太过沉重了。我负担不起你的未来,负担不起你的人生。所以,请你原谅我的离开。
列车开动了,浅芫的一切在慢慢往后退。浅芫的校园,浅芫的空气,浅芫的阳光,还有你留在浅芫的名字。
就这样结束吧!箬笙,最后一次,向你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