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的手》墨清寒

1、楔子

　　黎昕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你是我生命中的最美好？

　　-----------------

　　我叫瞿浩宇，在一间普通的小公司上班，是一个普通的白领阶层。

　　出来社会打滚也好几年了，以前读书的时候，称兄道弟的兄弟很多，但几年下来，身边也就剩下那么几个铁打的哥们了。说来挺现实的，工作后我们都变了很多，感觉彼此陌生了、不习惯了，就慢慢走远了，现在也不怎么联系了。

　　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刚刚小玲打电话来，说彤彤过去了。

　　小玲是和我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是英杰。我们初中、高中就上同一间学校，出来工作后也在同一个区里，就一起租了个屋子，分摊着租金。这么一住，也住了好几年了。

　　彤彤是我女朋友，谈婚论嫁的那种。到了我这个年龄，身边的朋友基本上结婚了，就我们三人死活不肯结。最近家里催婚催得紧，这样想来，我和彤彤也快要结婚了。

　　这么多年了，对情人节，我早就没了激情，不过那个傻丫头每年都这么热乎着。好像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情人节，她们都喜欢浪漫。彤彤之前说今年要过一个不一样的情人节，今天她过去，估计是打什么鬼主意吧？！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人，叹了口气。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是小玲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很是严厉，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要毁了它，怎么样？”是彤彤的声音，她好像很不忿的样子。

　　我走过去，她们都在我的房里。我越走近我的房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硝的味道。她们在烧什么东西吗？想着，就推开门，房里的情景，是我一生难忘——

　　小玲和彤彤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地上是不知道烧毁了什么东西后的灰烬。不过我很快就知道被烧毁的是什么了，因为我看到了床上被打开了的精致的盒子。

　　这个盒子，我叫它作“往事”盒。过去有一些东西，让人不堪回首、不想回忆，但又狠不下心来抛弃，我都会把它们放到这个盒子里。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不多，全都是我和她的照片。

　　当我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呆呆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盒子。

　　“照片呢？”

　　小玲撇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彤彤，说道：“她烧了。”

　　“烧了？”

　　或许是我的反应过于平静，小玲不安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的视线从盒子上转移到地上的灰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整个人突然空虚起来，像是被挖空了心一样，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浩宇，你别吓我啊！”小玲惊慌了起来，可我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其实我不是故意不给反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力气去给任何反应。

　　“浩宇……”是彤彤被吓到的声音，声音颤抖着，她欺上前来抓住了我的手。

　　也就是她这一触碰，让我回醒了过来。

　　“出去。”

　　“浩宇？”彤彤低声呼唤我。

　　“出去！”我疯一般地甩开了她的手，无法压抑心中的抽痛，瞪视着她的眼里是熊熊的愤怒，甚至连我指向门口的手也是颤抖着的。

　　她怔了一下，眼睛慢慢转红，积蓄着泪水。终于，她咬了咬牙：“瞿浩宇，你可以再无情一点！”说罢，她跺了跺脚，冲出了我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自己颓然地坐在床沿，看着地上的灰烬，动也不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清晰地听到房外彤彤痛哭的声音，还有小玲安慰的声音。

　　“我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这个人的心是冷的。即使他对我再好再温柔，我都感觉不到他的心在哪里！三年了，我在他身边三年了，都比不过一个记忆？”

　　“我是打算跟他一辈子的！你说我冲动？！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心里时时刻刻想着以前的女人？我烧了那些照片，不过是为我们以后的日子着想！我只想我们以后的生活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第三者！我是冲动吗？我是傻瓜吗？我只想和他快快乐乐的生活，幸幸福福的过日子！”

　　“我今天是高高兴兴地来准备我们的情人节，却在他的床头发现了那些照片！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可我从他笑容里看到，看到我一直想看到的东西！真心的笑容，快乐的笑容！你知道我看到这些的时候，心有多伤吗？他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心里居然还藏着以前的女人。我以为他人本来就是这样，对感情一直都是这么淡。可原来不是的，完全不是这样的！”

　　“……”

　　是，这样子吗？

　　后面的话，我渐渐听不到了，因为声音渐渐模糊了，其实，是我的思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