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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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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烟则是有些不安起来,显然是发觉了什么,我望了她一眼,她轻轻的从怀里取出几片薄薄的铁叶,扣在手里,然后做个个让我安心的神色,我朝她点点头,身子软软的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耳朵不停的注意窗外的动静,可是出了马儿得得的声音和马车木轮不时发出的吱嘎声外,我什么都听不出来,心里的烦闷不断增加。
马车不停的摇着,速度明显慢下来,车厢也开始向后倾斜,好像是进了山。车厢也时不时的猛烈晃动一下,没多久,马车停下来,车夫在前面轻轻的敲了敲车厢,低声说:“公子小姐先下车走一段吧,今天这山路湿了,马蹄老打滑”
不情不愿的,我背起药箱下了车。脚刚著地就滑了一下,幸亏非烟及时在身后拉了我一把,我才站定。
看看周围,正午的阳光虽然驱散了雾气,但是林子里的树草依然是被淡淡的雾气缠绕着,有些太阳照射的地方,竟然形成了温和的流转的七彩。
深深呼吸了一下,舒展了一下筋骨,被颠簸的久了,身上就像是要散了似的,赶紧在原地做了做广播体操的前三节,才感觉骨头们又连在一起了,轻轻松松的向前走,假装没有看见茗久惊愕的表情和非烟尴尬的笑。
不过山路真是难行啊,尤其是被露珠打湿的路,一个个发亮的山石,或者沾着稀泥的茅草,哪一个都让我一步三扑腾,非烟只好随时贴着我,在我有下滑趋势的时候伸把手。看她走路,倒是轻飘飘的。
程茗久跟在后面,拿着他那把看起来万年不离手的扇子,一派悠然,车夫没有跟上来,大概茗久让他下山去等,因为如此羊肠的小路(路?)还让他牵着那两匹马和一辆车,来磨时间么?
走了一会,我心里又开始焦急起来,象我这么个磨蹭法,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沉雾谷,我爹他。。。他们能等吗?握着非烟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感觉到我的不安,非烟在我的手上暗暗用力,脚下的路似乎变得也不再很难走,我们一行的步伐,渐渐加快。
可是这样,我还是嫌慢。
刹住脚,旁边专心抓着我狂奔的非烟没有意识到,径直的冲向前,带得我也打了个趔趄,还好她及时收住,才没有摔我一跤。
见我盯着她,非烟把到口的嗔怪咽下去,只是狐疑的看着我。
“非烟,你觉得我有多重?”
“大概。。大概只有。。只有五十多斤吧”搞不懂我的意思,她支吾到。
“五十多?”我瞪圆眼。
“那就。。那就四十多”
四十多。。。
“不,只有三十多”她立刻说。
三十多。。。。感觉后脑勺在出汗。这丫头,她以为我在想什么?
我沉吟着。
突然身边风过。
我觉得手上一轻,包袱被转移到非烟那里,她也是怔怔的看着手上多出来的东西。
接着我就觉得腰上一紧,脚又离开了地面。
又?
“罗嗦”耳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是程茗久。
他现在健步如飞,不,是真的在飞,就是那种类似草上飞的轻功。
而我,就看着和自己的脸几乎平行的小路和路边的花草从眼前迅速的闪过,非烟则很有义气的选择了沉默,我。。。我。。。现在被这个家伙别在腰上。。。不,确切来说,是被他夹住的。。呜。。。他能不能飞得平稳一点啊。。。我晕机。
不过现在倒是快多了呢。我昏昏沉沉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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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晃。
地在晃。
我人也在晃。
当我胃里的馒头和胃酸涌上喉咙,打算狂喷而出的时候。
他适时的放下了我,并且后退几步,站得离我远远的。
非烟赶紧走过来,塞了个药丸在我嘴里,清清凉凉的入喉,嗯,我自制的,薄荷叶加血橙皮,上次六婶怀了小宝宝,吐得不行,我才拿这些东西做了丸子给她,效果大好,现在竟然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压下胸口的烦闷之气,我找了个平整点的石头坐下休息,非烟从行囊里拿出一壶水,我大喝一口,然后站起来,抹了抹嘴,走到茗久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他奇怪的看着我,我转身,对他说:“我们上路吧”
天上不知什么鸟吱吱叽叽的飞过,山上微微的风吹起我的衣襟和长发,日以西斜,竟然已经到下午了。
腰被揽住,我闭上眼,准备享受着腾云驾雾的感觉,预料中的难受没有到来,睁开眼,这次和我脸平行的,是他的肩膀。他落地的频率也由原来的五步一次变为现在的十步一次。
终于,日头没入山峦,周围也渐渐的漆黑安静起来。天上无星无月,我们只好停了下来,下午急行那么久,非烟微微喘气,程茗久也是一脸疲惫。
非烟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我们便分头去寻些干柴,等我和非烟回去的时候,发现程茗久已经生好火不说,还不知从哪打了野味回来,切成小块的在烧烤。
看着那些正滋滋冒油的的食物,我眼睛发亮。等肉一烤好,我就急不可待的抓过一块来咬着吃,好吃啊,虽然和我的烧烤手艺有大段的距离,不过在这种条件下,也算是很不错了。非烟也饿坏了,不过她还是保持着吃东西的风度。
过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一事,我放下手中的东西。
“非烟,你知道这是什么肉吗?”
她摇摇头,不过她肯定觉得味道不错。
我惊。
“你喜欢兔子吗?”我继续问。
“喜欢啊,兔子是最温和可爱的东西,我以前就养过几只。。。。怎么了,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有,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连忙摆手,眼光闪过堆在她面前的动物骨头。
见她狐疑的看着我,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我连忙诚恳的解释说:“其实我也很喜欢兔子,真的”
是真的,只是每个人喜欢的方式不一样。。。。我在心里补充着。
转过头,却看见程茗久忍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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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烟是聪明的。
我觉得。
因为现在干呕的人变成她了。。。。。自从她从不远处的小溪洗漱完之后。
大概是发现了什么可爱动物的皮毛吧。。。唉,可怜的非烟。
看着后来她摇晃的身形和虚浮的步伐,我忍不住后悔和内疚。。。今天早上要是早一步去把那只兔子的后事处理好就好了。。。
一路上,无语。
到了一个山顶,他放下我,指了指对面,说:“翻过那座山就到了”
山?
我眯着眼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继续向前走,山风流转,雾气不断的扑面而来,冷冷的。
我拿出毛巾撕开,再从行囊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药蘸在毛巾上,分给非烟和程茗久,让他们把它放到鼻子下面,虽然我闻不出这雾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小心些好。
我们一行走得很慢,现在已经没有路了,只好踩着滑不溜脚的杂草,和山石,非烟他们的轻功在此时也无用武之地。
这座上,没有想像的高,我们虽然走得不快,却也没有多长时间,我想,我们已经到了入口。原来流动的雾在这里就象是沉淀下来了一般,就如同被漂白的夜,白茫茫的,浓得化不开,一片静谥。
果然是沉雾谷。
来这里之前,我打听了一下这里。大概是因为这里地势比较高,终年浓雾,从来没有消散过,虽然这样,唐门时常会有人来,因为这里滋养着许多种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草药,之所以有不知名的,是因为这个山谷太大,能见度太低,没有人能把它走完。但是关键的一点是,迄今为止,所有在这里被发现的花草,不管是可入药的,还是不可入药的,全部都是良性的,至少绝对没有出现因触碰就致死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爹他们听到这边出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原因。
我把行囊放下,蹲在地上,细细的观察地面,由于雾太重,我的脸都快贴到地面上:地面的泥,很软,而且糯湿,清晰的印着我们的脚印,很好分辨。最深的,自然是我的,其次是程茗久,最浅的居然是非烟。。。这丫头,功夫不错啊。
我站起来,拍拍手,对他们说:“走吧,我们下山”
“小姐,你不进去找老爷他们啦?”非烟惊道。
“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这里,至少从这地面的痕迹来看,最近这十天,没有任何人来过”
看了程茗久一眼,他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和肯定。。。他早就知道?
我忍不住要猜测起程茗久的来历来,他究竟是什么人?老太爷好像知道些内幕,至少他在那个莫启回来说几个叔叔死在沉雾谷的时候就知道了,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明着禁我的足,却在暗地里放我走,还叫了这个家伙跟着?他好像知道背后的是什么人。。。却叫我出来,这么信任我?还是别的。。。什么理由。隐隐约约想到什么,却模糊不清。
越来越复杂了,但是我觉得,我的预感没有错,他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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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多说什么了
有仇的过来报仇
没仇的过来捞油吧。
原则上,不要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