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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回 归途不意遭逢旧识 被虏孙府屈受辱打 ...

  •   众人忙忙乱乱帮着把张氏下了葬,袭人在家里也留了好几日,此时却是不得不回去了。走时拿出一封银子道:“这是我出来时府里太太给的,我瞧着家里竟是不缺,可放在我这里也没甚用处,哥哥先收着罢。”
      花自芳掂量了下,那包银子竟约有四五十两,惊讶道:“怎的赏了这许多?”
      袭人在家里忙了这几日,脸色也有些憔悴,只道:“我如今在太太那里已是做了准的,只等着宝玉再大些。这封银子是太太体恤才给的。”
      花自芳听了这话,心中也有些意外,道:“我素日看你行动不慌不忙,没承想还有些计算。”
      袭人苦笑道:“哥哥,在那地方呆了这许多年,没计算我如何活到如今。”
      花自芳愧疚道:“这些年里是我对不住你,你只不计较还接济家里。妈妈病前还担忧着你在府里受人欺负,如今看来,你竟是个有出息的。”
      兄妹俩说了些体己话,贾府来接袭人的小车已到门口,袭人又同赵氏说了几句好生调养看顾孩子的话,便抹着泪上车回去了。

      春燕衔泥,护城河两边的柳树也抽了嫩芽,凛冽寒冬终是过去了。
      花自芳带着药铺伙计到城南货栈去收了些药材,赶着辆车慢悠悠的往回走。
      那小伙计长了一岁,个子拔高许多,说话办事也越发利索,心知花自芳还未从母丧的悲戚中完全出来,一路上便只说些笑话闲事与他听。
      两人正一行走一行聊着,前面路口忽的冲出另一辆车,花自芳忙拉住车上缰绳,却已是有些晚了,马有些受惊,撅了两下,好些药材从车上甩了下来。
      那辆马车上的人掀了帘子跳下车来,见花自芳和那伙计都在地下捡拾散落的药材,有些抱歉道:“赶着时间却没看好路,惊了你家的马,真是对不住了。”
      花自芳仰面瞧去,此人却有些眼熟,只想不起哪里见过,因也无甚损失,遂道:“不碍事的,不过一些药材掉了下来,重捡回去就得了,你只继续赶你的路罢。”
      那人打量了他两眼,忽道:“你不是那小花郎中吗?”
      花自芳奇道:“你识得我?”
      那人哈哈一笑道:“却是陈年旧事,如今这里见到也是缘分。”忙喊着自己车上车夫并随从帮着花自芳把药材捡起,自己一旁站着看,心里打起了算盘。
      药材被装好,花自芳过来道:“这位公子,这里已是无事,我先去了。”他瞧着这人衣着不俗,也不欲和他打交道,只想着尽快带着药材回去是要紧。
      哪想到那人拽着他道:“相请不如偶遇,我正要去和一些朋友做耍,小花郎中不如同去。”
      花自芳忙道:“我铺子里还有事,不得空,去不得。”
      那人却死拉硬拽着不放。你道这人是谁?正是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
      他父亲过去便随着忠义王爷站在了四皇子一党中,忠义王爷坏了事,冯唐便成了四皇子一派的中流砥柱,近来四皇子在朝堂上却屡被太子打压,四皇子生气,他父亲也高兴不起来。适才在家里他因了一些琐事被他父亲责骂,此时憋了一肚子火正要去与一帮子狐朋狗友鬼混排解,恰意外碰到花自芳,不由得想出了一条毒计来泻火。
      旁边伙计见自家掌柜被陌生人拖住,忙想过来帮忙,冯紫英的侍从却把他远远的拦开,只得眼睁睁看着花自芳被那人连拖带拽的弄上了马车,眼瞧着马车跑开,他才醒过神来,也顾不得管那一车药材,着急忙慌的往回跑。

      被拖上了车,花自芳恼怒道:“我连你究竟是谁都不知晓,你这般无礼是想作甚?”
      冯紫英笑道:“小花郎中还未想起我来吗?前年我在东街上和仇都尉家的小子起了争执,可不是你还来扶了我一把?”
      花自芳一惊,顿时想起前事,当时他和水溶尚未熟悉,水溶还在这人面前夹枪带棒的暗讽了他一通。
      冯紫英忽换了脸色,带着些轻佻道:“那时你还是太子娈宠,如今太子独宠了琪官,你可是被他抛之脑后了?”
      花自芳冷声道:“我的事和你有何关碍?停车,让我下去。”
      冯紫英冷哼一声道:“上了我的车,哪能想下就下?”
      花自芳怒道:“天子脚下,你这般还有没有王法!”
      冯紫英撇了撇嘴道:“你乖乖的坐好,否则受些皮肉之苦也不值当。”
      花自芳知自己与他硬抗也不过,只得忍耐着端坐在座上,心中苦思脱身之法。

      马车停在了一处宅子前,冯紫英跳将下来,回头道:“小花郎中下来罢,咱们可到了好去处了。”
      花自芳磨磨蹭蹭挨下来,却见这宅子匾额上写着“孙府”,却不知是何人府邸。
      冯紫英抬脚往里边走去,门口早有孙家下人过来迎着,口中问道:“冯少爷,这位小公子是?”
      冯紫英笑说:“这是我一位朋友,特带来介绍给你家少爷认识。”
      那下人打量了花自芳两眼,暧昧笑道:“冯少爷真真把我家少爷挂在心上。”
      花自芳听两人对话,心中不安,奈何情势所逼,只得随着进去。
      走了几步,就见迎面出来一人笑着道:“冯老弟可是来了,大家都在里边等着你,快请进快请进。”
      这人身高约有九尺,肩宽膀圆,一看便是行伍出身的武官。冯紫英笑道:“我可不是成心晚来,只为带个朋友来与你识得才晚了些。”
      那人瞅了花自芳两眼道:“这人是?”
      冯紫英斜睨着花自芳道:“这小花郎中可有些来历,我们进去再说。”
      那武夫拉着冯紫英往里边走,后面侍从推了花自芳一把,花自芳忐忑着跟着进去。

      里边却是一桌酒席,席上坐的看去尽是些如这孙少爷一般的莽汉,冯紫英拱了拱手道:“小弟来晚了,列位哥哥可千万别见怪。”
      几个人都道无事,那孙少爷往后头瞅着花自芳道:“紫英,这孩子莫不是没出过门子的?看着这般生嫩。”
      冯紫英怪笑道:“可不是没出过门子?这可不是寻常欢场上的那起子人,他可是曾与太子暖过床的。”
      孙少爷眼睛一亮道:“怪道皮肉这般细嫩,太子如今已是厌了他?”说着眼中露出淫邪之意,花自芳只觉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冯紫英道:“可不是吗。全京城都知道太子如今专宠着满春堂的琪官,哪里还能记得其他人。况你瞧他年龄也大了些。”顿了顿邪笑道:“我知你前几日才得了这男风之趣,偏巧路上遇上这人,就给你带了来。”
      孙少爷欢喜道:“紫英真是个知人意的。虽他是大了些,奈何模样着实俊俏。”说着笑了两声扭过身去拽花自芳,吓得花自芳忙往后头躲,后头却是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下人堵着去路。
      这孙少爷冲着那两人道:“你们带着这人去后面厢房,看好他就是了。”那两个下人一边一个拽着花自芳的胳膊就把他拉了出去,孙少爷又问冯紫英道:“他家里可有什么道道,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要什么说法?”
      冯紫英想了想道:“不过是开小药铺的郎中,有什么说法。”
      两人入了席,一帮子人划拳置骰,重又乱作一团。

      那小伙计忙忙的跑回家去把事情说与赵氏,赵氏唬了一跳顿时慌了手脚,过了半刻才想起道:“你快去安业街上集古轩里把这事说与冷掌柜,求冷掌柜援手则个。”

      冷子兴听了这事有些纳罕道:“你说那华衣公子不由分说就把你家掌柜的带走了?你可有打听那人到底是谁?”
      小伙计跑的满头是汗,惶急道:“我问了,旁边有人说那是神武将军家的公子。”
      冷子兴一愣,忙道:“你先回去说与花家弟妹,让她宽宽心,我去求个贵人相助。”
      那伙计又忙回去把这话转给了赵氏听,赵氏自然知道冷子兴所说“贵人”约摸就是见过的那少年王爷,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两名壮汉把花自芳推进一间厢房里,出去关上门并落了锁。方才见到那孙少爷显不是甚好人,这冯紫英与他对话间已是将强带花自芳来此的目的交代个清楚,这厢房三面无窗,只一扇门还被锁的死紧,如今可如何脱身。花自芳浑身冒着冷汗,心跳砰砰,惊怕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吱呀一声推开,孙少爷浑身酒气一摇一晃的进来,见花自芳站在当地下,粗声笑道:“美人,可是等不及了?”说着扑上去要抱他,花自芳忙躲到一旁,孙少爷扑了个空,晃了晃站定,瞧着花自芳道:“你别给我行那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可不是那风流太子,于这谈情说爱上半点兴趣没有,你只乖乖的过来,脱了裤子让我乐一乐,我就放了你家去。”
      花自芳听他说的粗俗,怒红了脸呵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如今放了我家去,咱们都好说,如若不然,闹将起来,咱们都不好看!”
      那孙少爷哈哈一笑道:“你别唬我,我打听清楚了,你不过是个卖药的,太子如今也早厌弃了你,你又不是什么雏儿了,装什么贞洁烈妇!”
      花自芳手心脚底额头满是冷汗,瞅着孙少爷似是醉的站不稳,猛的冲过去推了他一把,便往门边跑去。这孙少爷冷不防被他一推,往后一倒,险些摔倒在地,却见这小花郎中嗖的往外奔去,口中骂道:“你个小浪蹄子还想跑,来人!给我拦住他!”
      门边那两个下人拖住花自芳又把他掼回屋内,重把门关上。花自芳被掼在地下,还没爬起,孙少爷一只脚已踏在他胸口上,力气极大,花自芳只觉喉间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厥过去。
      那孙少爷踩着花自芳骂道:“你当我孙绍祖的家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还想跑,我让你跑!”说着抬脚照着地下之人一顿乱踢。
      花自芳左躲右闪却总躲不过去,腿上腰间胸口肩膀均挨了几脚,只痛得浑身似是散了架一般。那孙绍祖弯下腰揪着他衣领把他从地下提起,淫|笑道:“你乖乖的不是好好?何必非要做出这等样子来白受这场罪!”说着拖拽着他扔到靠墙的榻上,伸手去撕拽他衣服,露出里面精致锁骨,上面分明一处齿痕,孙绍祖道:“啧啧,你还和当朝太子有过一段,我能睡了你,也不枉此生了!”说着就去拽他裤子,花自芳忍着疼痛挣扎,孙绍祖心头火起,死力掴了他一巴掌,花自芳头向一边歪去,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全然使不出力气。孙绍祖凑上去舔咬那处齿痕,粗喘的酒气吐在他身上,一阵阵恶心,眼里已是滑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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