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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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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黄裳等人一愣，转身看着喊住她们的沈浪，不明白他喊住她们是要做什么。
对视一眼，蓝珊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沈公子叫住奴婢们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飞飞这是怎么了？”沈浪冷冷的问，浑身冒着杀气。仿佛黄裳她们要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他便要上去拼命一般。
蓝珊被他眼中的疯狂吓了一跳，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被青衣上前挡在了后面。
青衣浅浅一笑：“沈公子放心，白宫主只是身体虚弱而已，不会有事的。沈公子也知道，当初白宫主受的是什么样的重伤，近来我家宫主虽竭力为其调养，但是还是没有彻底养好。公子安心，白宫主若是不好，婢子们也不敢送来，白宫主明天大概就会醒来，身体再有一个月也会痊愈，公子放心就是。”
沈浪挑眉：“这样最好，如果飞飞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要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黄裳一扬眉，就要说话，青衣连忙抢先开了口：“沈公子好大的威风，你的话奴婢们记下了。沈公子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奴婢们便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沈浪答话，对着沈浪微微弯了弯腰，便转身上了马车。看着青衣上车后，黄裳也背着右手对着沈浪点了下头，带着蓝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自有手下侍女把白飞飞抬下马车放进客栈，伺候黄裳等人驾车回神悦宫不提。
且说车子行驶后车厢里的三位姑娘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黄裳坐在软榻上一句话不说，青衣脸上一贯的笑容也是消失了一半，就连一向脾气最好的蓝珊脸上也泛上了层青色。
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青衣忽然掩唇轻轻笑了起来。蓝珊不解的看着她：“好端端的五姐你笑什么啊？”
“我在笑三姐啊!”
“嗯？”
蓝珊上下打量了一下黄裳：嗯，头发整齐，衣服也没有凌乱的地方，只不过今天是穿了件轻薄的黄色长衫而已。但是平时偶尔三姐也会这么穿，没什么奇怪啊。
蓝珊疑惑的转眼又看了眼青衣：“三姐这么了？我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啊?”
“呵呵，我在笑我们风流妩媚的黄裳仙子竟然也因为忍受不了相思之苦而去做贼呢!”
黄裳冷冷的看了青衣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蓝珊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三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青衣却是浑不在意：“不然三姐怎么会带着一个茶杯回来啊？我从来不记得安乐客栈的茶杯会好到让三姐你拿回来收藏。”
“你是说这个？”
黄裳把背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手里果然有个茶杯。可是等黄裳摊开手后，茶杯却变成灰尘慢慢在手上消失掉，只留了尘烟在空气中飘荡：“刚刚一个没控制住把茶杯捏成灰了，又不好失礼，于是就拿回来了。”
“三姐很生气？”青衣忽然收敛了笑容。
“嗯，不是很气。”
黄裳想了想：“只是为宫主不值罢了。宫主出事都没看沈浪这么关心过。所以，与其说生气，不如说不甘心。”
青衣拿了一缕秀发在手中把玩：“我倒是在想我们为宫主生气是不是值得？”
“什么意思？”
“三姐，我们在这一件事里很无辜不是吗？宫主那么爱他，他不知道，宫主也不打算说。那么我们为了沈浪怎么对宫主而生气又有什么意义？毕竟宫主都不在乎！”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甘心。你也知道那件事的，一想到以后我们……”说到这黄裳叹了口气：“算了，总之我就是不高兴。”
青衣挑了挑眉，懒懒的抻了个懒腰：“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是命该如此。你们别看我，这是事实，我们谁都改变不了，也没有人允许我们改！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和适应。反抗只会更痛苦，不如就糊涂一些，做个木偶不是更快乐？姐姐，我们放弃吧。”说道后面，声音里也带了一丝黯然。
黄裳又是沉默。
蓝珊的声音里满是迷茫：“真的没法改变吗？真的没法改变它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青衣看着地面上被黄裳制造出来的白面，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我们的命运就跟这茶杯一样；看着是结实，在普通人眼里无法破坏。可是，这样的茶杯不也仅仅因为三姐一时恼怒变成粉面了嘛？我们又比那茶杯好多少？注定都是别人手里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谁会真的在意呢？只是这上好的青瓷倒是可惜了！”
青衣又喃喃的低语：“为别人的情绪毁了还真是不值。”
也不知是说茶杯，还是在感慨自己的命运。
怜云山庄
“夫人，公子今天早上出庄了。”黑蛇身体颤抖的跪在地上，险些把头埋进地里。
“嗯？”
王云梦的正在写字的手一抖，纸上染了好大的一坨墨迹。顿了顿，面无表情的换了一张纸，重新开始写：“哦，知道了，你下去吧。”
黑蛇惊讶的抬起头，对于夫人没有处置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虽然夫人对待自己真的是亲若母子。可是平时自己犯错夫人还是会轻罚自己下的,更何况自己这回犯了这么大的错呢！公子这次很有可能回不来啊。
心里这么想，但是黑蛇还是不敢把疑问问出来；‘主人想什么，做什么，不是身为下人的自己质疑的了的。’这是黑蛇小时候来怜云山庄当仆人时，管家第一件教会自己的事情。
黑蛇默不作声的行了个礼，起来转身准备向外走，却又被王云梦叫住：“等下！”
黑蛇停住脚步，继续跪回原来的位置：“夫人有何吩咐？”
王云梦还是专注的写着手里的东西，看叶没看他：“你家公子出庄了，你也不要在庄里呆着了。”
黑蛇大吃一惊，脸色煞白，平时的冷静早已消失不见：“夫人，黑蛇知错，你要打要罚都行，就是请夫人不要把黑蛇赶出庄子啊！”
停下笔，王云梦抬头看了眼惊慌失措的黑蛇，微微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黑蛇急忙抬头：“夫人，黑蛇不苦，只求夫人不要赶黑蛇走，黑蛇从小在庄里为奴，这里就是黑蛇的家。”
王云梦没有说话，静静的呆着不知在想什么。愣愣的发呆，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看着还跪在那的黑蛇，平静的开口：“你起来吧。”
黑蛇哪敢起来，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对着王云梦不停的叩头：“求夫人不要把我赶出去啊。黑蛇知罪，愿受任何处罚，只求夫人不要把黑蛇驱逐出庄。”
王云梦淡淡一笑：“谁说我要把你赶出去了？”
“啊？”黑蛇一愣：“夫人？”
王云梦摆了摆手：“怜花出庄，你身为他的贴身随侍没有及时阻止不说，反而加以纵容，不及时来报，当负全责。你这就出庄去找怜花吧，见到怜花后务必劝他回来。他现在不比以前，还容不得他任性！”
说到最后，王云梦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虽然转瞬即逝，却难以掩饰其中的悲哀。
听到夫人不是逐他出庄，这才松了口气，把心从新放回肚子里。赶忙又叩头答应了：“是！”
王云梦有些疲惫的扶住额头：“你下去准备吧。千万把怜花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啊……”
这个时候，王云梦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云梦仙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担心自己孩子的母亲。
“夫人放心，黑蛇就是拼的性命不要，也会保的公子分毫无损的回府，绝不让公子受到任何伤害！”
“嗯”
又等了许久，见夫人再不说话后，黑蛇识趣行礼退了出去，独留下王云梦在屋里想事情。
王云梦这一发呆便是从晌午出神到傍晚。
这可着急坏了她的贴身丫鬟们，还以为她们的主子魔障了呢。
当王云梦醒过神来时看外面已然是掌灯时分了。
不禁自嘲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总会回来的不是吗？自己在担心什么呢？就是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大不了也只是拿天下陪葬而已，何必呢？更何况，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即使出事了也不过是他选择的最后的结局罢了！无所谓，说道最后还是自己的任性害了这个孩子啊。罢罢罢！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王云梦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拿出怀里的火种把书桌上的台灯点亮，拿起白天写好的‘怜花’二字看了看，苦笑一声，拿起灯罩把纸烧成灰烬。当灯罩盖回去时仿佛也盖上了王云梦心中那最后一丝光明，王云梦转眼间又变回了那高高在上的云仙子。
注定悲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