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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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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月牙白的殷四少静立在心苑花厅内,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心舞、秋雨互视一眼,心头同时涌起一股风雨欲来的心慌。
“小哥,你忙完了,我还想着你会再忙一阵才有空哩,亏我还专门陪着嫂子,就怕她会寂寞,嘿嘿......哎呀,今天陪嫂子玩的很开心,但太累了,不陪你们了。”她买力的揉着自己的腿,“叫丫鬟把我的晚膳送到我房里来就好了,我先去休息一下。”老早就想溜之大吉的秋雨总算可以撤退,但未成功。
“很累了?”不弃温和的问到,却让秋雨打了个冷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听雨轩半步,你就安心在房里休息吧,不会有人敢打扰你的。”温柔的好比春风,让人看了、听了都会认定他是一个好兄长。
秋雨心中暗泣,呜呜呜......我的晚饭飞了。不弃不见丝毫的怒气,却没人能,也无力扭转这个定局。除非......
“夫君......”心舞劝阻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不弃打断。
哎——出师未捷!
“玩的开心吗?”不弃轻手拢着她的长发,眸中尽是柔情。
心舞开心的点头,只是没那小小的意外就更好了。
“秋雨和我去了好多地方,我从不知道外面有这么多好玩、好看、好吃的东西 。”心舞希望她的开心能让不弃对秋雨网开一面。
她双眸因愉悦的心情更显得晶亮有神,这令不弃的怒火减了不少。聪慧如她,十分明白他永远不会剥夺她任何快乐。
“这批玉石生意处理的差不多了,哪一天我陪你出去游玩。”
呸!睁眼说瞎话,明明才刚接手的。秋雨在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想着,心知这次她无望脱身了。嫂子,你再努力些呀。
“秋雨她......”心舞果真是个好嫂子,仍试图为秋雨求情,但是——
“秋雨累了,让她去休息吧。”说着不忘以眼神示意她快速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苦命啊!
秋雨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逗留了。可不能说她小姐无胆,实在是她怕——他。
“我累了,小哥,小嫂子,我回房去了。”不待心舞说话,她已然跑出老远去了。肚子饿算什么,小命要紧呐。
摒去1他人,房中只剩下不弃、心舞两人。不弃牵着心舞来到满桌可口菜肴的小几前坐下。
心舞看着手执象牙箸的丈夫,以及她碗中不断增多的菜肴,心中盈满复杂的情绪,甜蜜,幸福,也带着一些愧意。
“夫君,你为何不象对待秋雨那般罚我呢?”当她称他为“夫君”时,他知道,她为人妻的“三从四德”等等观念又要冒出来了。也许,她不自知,但他却清楚。
不弃轻笑出声,“哈哈哈,我的心儿娘子,你要我罚你吗?禁足?禁食?你该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罚你还不若罚我自己来得痛快。何况,你有何错?”
“那秋雨她......”心舞脸上浮现一抹窘色。
“ 她是她,你是你,不应同一而视 。”天地君亲师,在他眼中都要排后了。更何况是秋雨了。
该为秋雨小姑娘拘一把同情泪了,简直是重妻轻妹到了极点。
“整日关在府中难怪你会烦闷。秋雨丫头带你出去转转,游玩也不是件坏事。”他含着笑意,将翡翠虾球夹到她的檀口边,“今天出府有什么好玩的?”
心舞一边品尝着可口的饭菜,一边说着一天的趣事、见闻。当然了。她没有昏头到把那桩小意外说出来。
不弃敛眸,将泛上心头的酸意压下去,反正以后秋雨会很忙、很忙,不会再有时间陪她了。
“爷。热水已经备好了。”一个身着翠绿的俏丫鬟推门而入。
“心儿,去沐浴吧。”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帕,轻柔的为她擦拭唇角,动作无比的亲昵温柔。
心舞茶足饭饱,享受着丈夫的体贴疼惜,不意间瞄到双颊微红的俏丫鬟,又看着高大俊挺,英俊无俦的丈夫,不由得感叹,世人总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却不知佳人亦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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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趁心舞沐浴之际看了柳玉寒的信。
殷兄 不弃
西域一行归来,不想殷兄已得此等如花美眷,可喜,可贺。愚弟为表至诚之
心特被薄礼一份。另外,三月后小蓬莱相叙别情。
愚弟 玉寒 敬上
不弃打开另一封信,读毕不禁眉峰紧促,他会善加利用这些“圣品”的。打开锦盒,不弃审视着,百花冰露、白玉脂、赤玉丹,且不说药效,单是包装足可称的上精美。
柳玉寒,据说是秋雨的远房表兄,但其人他仅在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交情称不上。不弃单手把玩着白玉瓷瓶,旋身进入内室。他会善加利用这些东西,只是,心舞真的知道其药效为何吗?
氤氲的水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以及属于她的清雅之气,是他迷醉,也挑逗着他的所有感官。温柔的双眸中因染上了一层欲色而显得狂炽,他像一头兽,狂放的窥伺着,窥伺着笼罩在氤氲的水气中仅以白玉纱屏相隔的无边春色。
他脑海中生动的勾勒着那迷离不清的美丽。
浓密乌黑的青丝因水的抚触贴实的沾染着她的肩背,素白的绝美玉颜上染上一层绯红,鬓发从她的额际延至脖颈,光洁的额上几颗晶润的水珠俏皮的滑过她的如雪肌肤,在水中泛起涟漪点点 。
他该感谢秋雨的,若非她打烂了碧玉水晶帘的挂饰,纵使他轻功举世无双,也决不能不惊动屋内的人儿轻易入内。
啊——心舞咽下到嘴的惊呼,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肩颈处的手,轻舒了口气,“夫君,你吓到我了。”
不弃不语。
他将脸埋在她的肩颈处,贴着她湿漉的秀发无声喃语。
——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心舞反手抓握住他的臂,一手贴合在他的大掌上。
从那沉甸甸的窒闷感,她能感觉出他的慌乱紧张。她努力的自记忆中搜寻着,温柔的、多情的、狂傲的、专制的、霸气的、自信满满的他,但这慌乱、不确信不属于他,更不是他,却真实的出现了,强烈的传递给她。
这就是感同身受,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休。不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不离不弃。”除非你不爱我,除非你不要我,除非......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心舞的温声软语,沁心的暗香让他浮躁的心平静下来,他扳过她的身子,二人面对面。所有虚幻的影象与真实重合了,印入他的眼,刻入他的心。一点一滴,一丝一缕,千般柔情。
“眉如远山,口若含樱,齿如扁贝,领如蝤蛴,肤如凝脂......”他每说一句,双掌必及所说之处,双目中带着不烬的烈焰,为她染上点点绯红,“娇柔软语,恍若天籁之音。”他轻吻上她的滟滟红唇。
“他日我芳华不在,定会落得‘眼重眉褪不胜春,菱花知我消魂玉。双双燕子归来,应解笑人幽独,断歌零舞,遗恨清江曲万树绿低迷,一庭红扑簌。’”心舞一脸妻苦状,诉的悲情,却是星眸中笑意隐含,风情无限。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哀。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和,乃敢与君绝。”不弃举起她的手,在唇畔轻吻,浓浓的情意在氤氲水气中流窜,传递。
心舞被他灼热目光望的有些赧色,欲躲闪之际才懵的察觉自己的裸露,且与他相视了这般许久。
“啊——”她挣脱他的怀抱,把自己深埋入水,可这么做只是让他更真切的看清她。
不弃看着后知后觉的她,有些忍俊不禁,莫说他们是夫妻,就刚刚他们还相拥着情话绵绵了许久,这会儿——看着她好似被登徒子非礼了的模样,他终于大笑出声。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浸入水中的心舞,将透明清流下的春色尽收眼底。他怎会告诉她,这样非但不会防碍到他,还凭添了一份独特的风情呢。
水中的晶莹气泡从少到多,从小到大。
哗——
心舞破出水面,气息紊乱。
“非礼勿视的道理,你不懂吗?”无奈之极的心舞,不得不搬出前人的古训。
“我的心儿娘子,你我是结发夫妻,礼‘非’在何处啊?”不弃一脸邪魅的反问,缓步滑入清池。
心舞被一语问住,不知如何答复,呆楞之际,他已经滑道她的面前了。
心舞素手高扬,遮住了他的双眸,做着最后的补救。
不弃唇畔的笑张扬而刺目,他低头在他耳边,“我真该感谢赵祺擅自主张在池中装上了夜明珠。”
他的话让心舞由羞转恼,“痞子!色狼!”激烈的拍打溅起的水波毫无章法的袭上他。
“哎。我可是好心送东西来得。”看着由泄愤变成嬉水的爱妻,他哎声到。“良婿难为啊。”
他打开瓷瓶,翠绿色透明液体滴入水中,一股浓郁的香气迷漫整室。
“白花冰露,芳香浓郁,翠绿透明。涂于肌肤,却是清香淡雅,久而不绝;以水和之沐浴,又是另一种神奇功效。”他轻吻着她,“心儿,心儿......”
爱语轻喃,她渐渐迷醉其中。
暗香浮动,树影婆娑,银色的月光下洒满了清寂的夜,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枭鸟的惊鸣,整个夜好似都睡了。
这好似只是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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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透过纱窗倾泄在室内,却像个俏皮的孩童般,随着窗外梧桐的枝叶轻摇而跳动着,清脆的鸟鸣声在微风的牵引下缓入厅堂。
不弃宠溺的看着偎在他怀中的爱妻,温柔的拨拢她的鬓发,在她光洁的额际落下轻吻。
温柔乡,英雄冢。他不禁佩服先人们的慧眼真知。
睫羽轻动,睡眼迷蒙的眸子不见以往的灵动慧黠,有着一种庸懒风情。
“不弃。”娇柔的嗓音因方醒而略带沙哑,磁性的沙哑。
“恩。”他轻应声。
“不弃。”她轻唤。
“恩。”他再次应声。
“不弃。”她再次轻唤。
“恩。”他又一次应声。
唤与应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后,以吻封缄。
看着因深吻而娇喘不定的人儿,他莞尔一笑。“柳玉寒的药果真是奇效啊。”顺着他的目光,她瞥见她裸肤上的点点红痕,虽不怵目,却可清晰辩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诸多的旖旎画面,想着她昨夜的孟浪饥渴,羞恼的红晕从玉颊延至全身。
天啊,也只有孟浪饥渴能形容啊,无处遮掩之余,她不禁羞恼。“全都怪你,让我变成这副模样,失德忘礼,贪婪纵欲......”
“欲,人之天性。”不顾她的反抗,湿热的吻从她的额往吓轻滑。“何况,夫妻恩爱本是天经地义,欲本身就是情爱的助焰,为何要屏弃呢。”
他的辩词未能让她信服,但他湿热的吻已迷乱了她的心神,“无稽......之......谈。”破碎的话语尽现了她的狼狈。
他的笑意加深,“出嫁从夫,女子当以夫为天,遵夫便是德,从夫即是礼,为夫的对你的表现十分满意。”在她开口之前,他深吻上她。
浓烈的情焰已成燎原之势,继续。
当——当——当——
好一会儿,不弃抓着衣衫向外走去,最里还不住的低咒着。
怒吼声与哎叫声交杂着传入内室,心舞确信那哎叫声是来自一向自认为一代佳公子的赵祺,他小媳妇儿般的模样跃入她的脑海,她不禁娇笑出声。
希望不弃出手不要太重,却不是不出手,被打扰的人有不爽的权利。她想着,正努力的平复身心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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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祺头痛的看着怒火正盛的,正确的说,是□□难平的男人。该死的丫头,竟然骗他。上官秋雨,等着吧......
“爷,长安钱庄出了些小事,特向您禀告。”理由有些牵强,但总比没有强吧。
“小事?!小事你还来禀告什么?堂堂赵大总管会无能至此。”不弃像暴怒的狮子般狂吼着。
“是,是,小人这就去处理。”赵祺唯唯诺诺的应声,边说边退,“秋雨今儿可是起了个大早,更怪的是竟不出房门,你看......”
哼——死丫头,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不弃心知赵祺决不会自己来送死,定是上了秋雨的当,狐狸被黄鼠狼耍了,狐狸岂会善罢甘休。
秋雨啊,你可真出师了,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心舞颈上的瘀痕淡了,也经过处理,但如何瞒的过他。想着,那瘀痕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为他的眸光中添了一抹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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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里传出一阵阵女子的哎叫声、怒骂声。
“小姐,您快别骂了,被爷知道了您更不好过了。”一个身着绿衣头梳双髻的俏丫鬟,一边整理帐册,一边劝导着自家主子。
“这里又没外人,我还不能说话么?”秋雨气呼呼的道,手中的笔竿险些被折断,“一个月啊 ,一个月不能出听雨轩也就罢了,还要处理这些帐目,每日定量,愈时就加罚一天,这样一日复一日,有多少帐都看完了,查完了。他却又翻出这些陈年旧帐,分明是故意的,亏我还叫他一声小哥。啊——我快发疯了。”
秋雨猛敲着她早已不堪负荷的头,抱怨连连。
半个月以来,叶儿的耳朵早就磨出了茧子,反正小姐每日都要发泄几次,或吵或闹,或摔或打,都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左右的。但她还是麻木的劝着:“小姐,您再忍忍,很快就熬过去了,再说您再不快些整理完,就要再加罚一天了。”
秋雨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倒坐在椅子上,“就为了那么一道小小的淤痕,小哥就这么整我,小嫂子又没事,起码相对我来说可是好上太多了,也不见他心疼我一下?啊——”想着害她至此的祸首竟然是那几乎看不出来得,一道小小淤痕,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最最不堪的是,她还不能向心舞吐露半字,苦命啊!
叶儿看着自家小姐那苦不堪言的模样,不禁想起爷陪同夫人来“看望”小姐,小姐在爷的淫威之下竟声称什么要专心于诗词、女红上,为了让夫人不起疑,她还当场持针上阵,绣起鸳鸯嬉水,结果之惨烈——那副被小姐珍藏起来的浴血水鸭可以全面解析。
另一个悲惨的当属赵祺赵大总管了,不过这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惹上小姐呢?
赵总管被迁怒是这半个月来唯一叫小姐心情愉悦的事。
正当秋雨、赵祺水深火热之际,不弃正偕同爱妻在洛阳各处游玩呢。哎——不同人,更是不同命。秋雨除了苦叹之外,也只得认命的服从,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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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飞絮漫天。
在洛阳除了漫天的飞絮外还有格外引人的牡丹。洛阳牡丹闻名于世,洛阳的牡丹花会更是热闹非凡。
洛阳城内,花会以楼外楼为会场。
楼外楼地处朝阳南北两街及清平东西两市的交汇处,平时就热闹的很,花会期间更甚。因为到场的除了洛阳的百姓,还有诸多的富商客贾、游人旅客。
楼外楼内可容纳上百人的五米高台上摆满了各品各色的牡丹,或素白或艳丽,或大或小,都华贵非凡,美不胜收。
沉浸在花国里的心舞正兴致盎然,全然不知自己的绝色姿容比之群花更胜,更加引人注目。
众人惊艳的目光每触及佳人身旁,莫不被不弃满是杀机的怒目吓了回去。
“这株名叫状元红,花红艳若丹砂,花萼处艳色更重。且同色花中以此花最艳,才以状元相称。”见心舞正注视着一株牡丹,不弃言简意赅的为她解惑。
“难怪。”心舞听罢也觉的形象贴切,心中的疑惑也明朗了。
“难怪什么?”不弃挑眉问道。
“你看每株花前面的瓷瓶内或多或少有一些竹签,竹签上写着不同的人名,我猜想这便是斟选牡丹花王的法子,以签多者为胜。”她缓言道出自己的想法,“何况你方才所说的,这株名为状元红,状元乃天下文魁,仅以此名足显其贵,这不正与现在的情况相附吗。”同色花中的确是此花的签最多,心舞也真的道出其要旨。
“心儿果真是聪明。”他笑着称赞。
那是当然了!心舞下巴轻仰,一脸的自得,逗的他不禁莞尔。
“这株色黄光鲜,艳丽照人,花芯为深紫色 ,出自北邙山白司马坡的姚氏家中,遂被成为姚黄。”不弃又指向一旁的粉红色牡丹,“这株名叫一捻红,别致之极。”
她趋近一看,见此株叶梢处各有深红一点,如同被美人以胭脂轻捻,不由得赞叹,“果真是别致又贴切,一捻红,好一个一捻红。”
不弃指向一株白色的牡丹,“此花名为玉千叶,花朵莹洁如玉,清雅脱俗,叶子细小而繁密,素有千叶之称。但此花不易开花,这株花非但花形硕大,切雅中带艳,实属难得。”
她紧盯着那株玉千叶,不弃看出她的兴味。“喜欢这株?”
见她不语,他也不恼,只对一旁的侍从下令买花。“不弃,它真的有一千片花瓣吗?”不弃心中暗笑,原来她好奇的是这。
“那简单,等买下它,把它一片一片剪下来,数一下就知道了。”这是一个繁琐却实际的办法,只要有时间就行了。周遭的人听了这话险些跌个大跟头,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若被花主知晓这般情境,纵使万金之价也不会卖吧。
“这位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啊。”不弃、心舞寻声望去,见是一名年近六旬身着绛紫锦袍的苍发老者,轻捻胡须,笑着问到,“看看老夫这株牡丹如何?”
那是一株绿色的牡丹,花形硕大,花色翠绿欲滴,格外的出众引人。
确实,那株花一现,立刻引得众人的注目,赞叹。
心舞看了也惊叹不矣。不弃为露惊叹的神情,但看出她的喜爱,缓缓为她解惑,“这株花名为碧绝,百年前曾一度现世,但最后培育此花者遭逢家变,家毁人亡,碧绝失传,没想到能再次培育出来。”
“碧绝,真好听的名字,也只有此花能称这个‘绝’字吧。”心舞看着那株可称稀世的异花,不知不弃也以火热的目光望着她。
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人、物比你更合适此字,只是你不知,永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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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纵声郎笑,“佩服,佩服!公子定是知花爱花之人,今日老夫得与相识,真是有幸。”老者早已留意他们,没想到不弃竟是如此的博识,心中更是欢喜。
“在下绝非爱花之人。”不弃勾起一抹淡笑,有礼,但是疏离,冷漠。
老者听了他的话,从他坚决的神情中看出他绝非客套之词,原本因错失知己而生的失落瞬间消失,“知花而不爱花......”老者脸上现出异色,像身后追着恶狗般,离开了。
“好怪的老人家。”心舞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莞尔,“我们继续赏花吧。”
爱妻的心意自然是第一的,何况不弃也无心于外。二人正观赏着一株紫色牡丹时,一名青衣少年走近他们。
“二位,我家主人有请您到三楼梅室休息。”
“不弃,你的友人吗?”
“去了,也许就是朋友了。”他说着便牵着她的手随少年上楼。
楼外楼的三楼分四阁、两厅,寒日、皓月两厅居中,梅兰竹菊四阁分处四翼。其布局精巧,装饰的也是高雅非常,是楼主的私人地方,非常人能入。
少年将他二人领至梅阁内,“二位请稍作休息,我家主人随后就到。”
见他离去,心舞才道:“好冷漠的少年。”
不弃不愿她把心思放在他人身上,带她到梨花木的小几前,桌上摆放着各类点心瓜果,“吃些吧,玩了这大半天,也该饿了。”
心舞抚了抚肚子,确实有些饿了,自然的接受他的喂食,“不弃,邀我们来此的会是何人。”
“也许是楼外楼的主人,也许是方才的老者,也许......”也许,方才的老者便是楼外楼的主人。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房门轻启,方才的绛衣老者已含笑而入。